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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里满是点点星光,她以一种甜齁的口吻道:“阿桑,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而且我现在就想大黎黎了,想他抱抱我,想跟他撒娇。”说着,她连拍了阿桑好几下:“怎么办阿桑,我觉得我好像都不是自己了,我今晚上会睡不着。”阿桑翻了个白眼:“这春天还没到呢?你就开始想男人了?”姜酥酥啐她一口:“这叫相思相思,才不是想男人。”阿桑帮她四肢和后背抹了香膏,剩下的姜酥酥自个抹。“不过,世子怎的忽然就说要娶你?”阿桑百思不得其解,“前头他都还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姜酥酥没多想,况目下她满心满眼都是息扶黎,哪里还能思考其他。她笑嘻嘻得往阿桑脖子上抹了把香膏:“不知道。”阿桑难得忧心忡忡,她将小姑娘塞进锦衾里:“行了,夜深了你赶紧睡觉。”姜酥酥躺床上,盯着软罗纱帐:“阿桑,我睡不着。”与此同时——“伏虎,我睡不着。”素来面无表情的侍卫头一回表情裂了:“世子,您可以练几套鞭法。”“不想练。”面容俊美的青年衣衫松散地半躺在摇椅里,宽袖袍裾垂落,还有及地的鸦发,逶迤生姿,自有一番随性的风流写意。他手里转着盏酒,望着皎皎明月,忽然问:“你说酥酥现在在干什么?”伏虎嘴角抽了抽,他也想知道雀鸟这会在干什么。息扶黎抿了口酒,绵柔的清酒顺喉而下,落到肚腹间就化为一团火热,暖烘烘的,让他吹着隆冬夜风,也不觉得冷。“你说这小姑娘怎的这般难捉摸?”他还在为分别之时,小姑娘半分都不留恋而纠结,“没应承她,她变着法得来勾你,这定下了,就连路人都不如了?”头一回,青年品尝患得患失的滋味,不好受不好受。伏虎一脸沧桑,用过来人语气道:“成亲了就好。”“对,成亲!”息扶黎一拍大腿,他腾地坐起身,凤眸深邃,“姜家一门,沐家一门,十一个舅兄,两岳翁一岳姆,我这该上哪个门提亲?”伏虎心生恻隐,他将长剑竖墙角,搬来杌子坐下,自顾自斟了酒:“门下有个给事中,媳妇很是能生,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最后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一家人都娇宠着。”息扶黎看过去,认真听着。“后来女儿出嫁,五位兄长舍不得,生怕唯一的meimei日后在夫家吃委屈,于是新郎接亲的时候,五名兄长往府门前一站,挨个给新郎下马威……”说道这,伏虎同情地瞄了息扶黎一眼。“后来呢?”息扶黎问,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伏虎叹息:“新郎当场被吓的腿软,转身摸爬打滚地跑回去,亲也不结了,这桩姻亲就成了笑话。”息扶黎捏着酒盏,下颌紧绷,脸上表情瞬间不好了。伏虎胆大包天地拍了拍息扶黎肩:“世子节哀,属下观酥酥的十一位兄长,各个都宠得厉害,还有沐神医,他的针……”“别说了!”息扶黎摸了摸忽得疼起来的大腿,沉默了好一会道,“你说,我抢了酥酥私奔如何?”伏虎震惊地看着他:“祭酒姜大人门生满天下,听闻酥酥有位师兄,如今是武林盟主的准女婿,江湖朝堂,世子你能往哪里私奔?”息扶黎揉了揉额角:“大哥总应该有法子,那九位也是他的舅兄。”伏虎不得不残忍提醒他:“大公子上回说过,他站酥酥那边。”毕竟,九位大舅兄,还有会用针的岳翁,他也得罪不起!息扶黎恶狠狠地盯着伏虎,那模样凶残得像是要吃人一样。伏虎心肝一颤,硬着头皮道:“这个时候,王爷肯定帮您的,他是巴不得世子快点娶亲。”一语惊醒梦中人,息扶黎冷哼一声:“养父千日,用在一时,明个我就找他去!”已经在睡梦之中的端王爷,硬是生生打了个冷颤,不由得下意识裹紧了被子蜷缩起来。息扶黎起身,准备回房,可前脚才踏进门槛,他折身,想了又想,没忍住道:“去膳房备上点心,我去瞅一眼酥酥。”这明摆着心头痒痒的想见上一面,伏虎也不戳破,私心里,他默默多提了个食盒,顺手给雀鸟也带份点心。两人摸黑出了端王府,避过京城巡守,悄然出现在沐家。息扶黎熟门熟路地摸到小姑娘的院子里,伏虎机灵的将食盒奉上,再隐退下去。此时,姜酥酥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间就听闻窗牖被叩了三下。她挣扎着翻了个身,不想理会,还没睡沉过去,就又响起叩窗声。小姑娘有点起床气,火大地坐起来,人还不是十分清醒。“叩叩叩”叩声节奏分明,很小声,可恰好能让她听到。姜酥酥一个激灵,她似乎想起什么,翻身下床趿上软鞋,随手抄起黄铜仙鹤衔芝的高脚烛台,悄悄靠过去。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低声问:“谁?”窗牖外头沉默了会:“酥酥,是我。”姜酥酥被吓的心差点没跳出来,她连忙放下烛台,扣开栓子推开窗牖。外头夜色之下,鸦发迤逦,眉目俊美的青年身姿遗世的站在那,盖因月光不明,姜酥酥并不能看清他眼中情绪。她讶然地睁大了眸子,压低了嗓音问:“你怎来了?”息扶黎将手上食盒地给她,表情淡然的说:“给你送点心。”姜酥酥抱着食盒,有点发愣,所以寒冬腊月大半夜的,他偷摸跑来就为送点心?息扶黎见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外裳都没披件,遂摆手道:“去窝着,小心受凉。”姜酥酥应了声,她放下食盒,跑屏风后头披上厚厚的小袄,又拿了件银毛红底白梅的大氅裹上。她哒哒跑回来立在窗牖里头,娇娇的问:“大黎黎,你是不是睡不着才过来的?”息扶黎挑眉,看着她没说话。小姑娘低头,磨了磨脚尖:“其实我也睡不着。”息扶黎不死心的问:“我今个送你回姜家那边的时候,你真没话想跟我说的?”姜酥酥眨了眨眼,夜深人静的,又是孤男寡女,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厉害,有一种背着长辈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兴奋和期待感。她竟是无师自通地学会欲擒故纵欲拒还迎:“难道是大黎黎想听我说什么吗?”息扶黎语塞,小姑娘单纯无辜的表情,衬得他用心险恶极了。他摸了摸鼻尖,口不对心的道:“没有,你想错了。”姜酥酥忽的就笑了,她趴窗牖台上,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很小声的说:“其实有的,你低下头来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