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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晃晃围着打转的那女子发出来的。正文第79章故人鹅黄裙裳,唇红齿白,妍姿俏丽,俏生生的女子,竟是——杜知信!杜知信惊愕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夏温言,夏温言亦是满眼震愕,“知信……!?”月连笙背着小新芽紧跟着也来到了茶铺前,看见杜知信时她震惊万分,而在看到背对着外边街道坐在她对面的正站起身的男子转过身来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傅……傅大哥!?”坐在杜知信对面的,竟是傅浩然!无人不震惊。却是傅浩然率先回过神,只见他看着月连笙与夏温言,微微一笑,道:“连笙,兄台,许久不见了,可要过来坐一坐?”月连笙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小新芽伏在月连笙背上,歪着小脑袋看看杜知信和傅浩然,又看看自己傻眼模样的娘亲,好奇地问道:“娘亲娘亲,这个叔叔和这个姨姨是谁呀?”月连笙在小新芽的问题中回过神,此时听得夏温言温和客气道:“许久不见,还是到我家中坐为好,我与连笙也好做招待。”傅浩然未及说话,便听得杜知信笑盈盈道:“好啊好啊!去夏家哥哥家里坐!”*杜知信依旧是那个俏生生的杜知信,不过模样较四年前而言成熟了些,但性子却未怎么变,依旧活泼开朗,也依旧偏爱鹅黄色的衣裳。她变化最大的,是她的长发。那本是及腰的乌发,如今全都绾了起来,盘成了已婚女子才会盘起的发髻。这使得才离开茶铺没一会儿月连笙便忍不住问道:“知信meimei你……嫁人了?”“是的呀!”杜知信欢喜地笑着点点头,一边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发髻一边道,“夏家嫂嫂,我这头发盘得还好吗?我给小檬寻了个好人家,让她嫁人去了,没让她继续跟在我身旁伺候,一直以来都是她帮我梳头的,现在都是我自己盘头发,我学了好久好久的呢!”“盘得很好。”月连笙亦是笑着点点头,不过她还是觉得很震惊,有些话想要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妥当。杜知信看出她的迟疑,便笑盈盈地问她道:“夏家嫂嫂是不是想要问我为什么会和傅浩然在一块儿?是不是还想要问我是不是嫁给了他?”杜知信说着,看向了与夏温言一齐走在前边的傅浩然,不羞不臊,大大方方道:“夏家嫂嫂想的没有错呢,我的确是嫁给了他,去年初春的事情了。”月连笙惊愕地看着杜知信,杜知信只是冲她笑得欢欢喜喜,“吓到夏家嫂嫂了是不是?”“不是。”月连笙摇摇头,而后蹦出了一句杜知信想都没想到的话,“知信meimei可当娘亲了?”性子活泼向来有些跳脱的杜知信登时红了脸,羞道:“哪……哪有这么快……”“知信meimei脸红了。”月连笙笑杜知信道。杜知信脸更红,却是笑得更开心,“夏家嫂嫂,你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从前你总是娇娇羞羞的,从来都是我逗你,现在你都学会逗我了。”“是吗?”“那可不?”杜知信又笑,“夏家嫂嫂和夏家哥哥这几年一定过得很开心。”“是啊。”月连笙看向前边的夏温言与他正抱在怀里的小新芽,眉目温柔,“很开心。”“对了知信meimei,你和傅大哥怎的会到这西林镇来?”这或许才是月连笙心中最为想问的。看到傅浩然,她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四年前那个大雨的夜晚,想到那个长得美艳却心如蛇蝎的皇贵妃。她有些害怕,害怕如今宁静安好的日子被打破。害怕危险再一次到来。“夏家嫂嫂你别担心。”杜知信像是知道月连笙心里想什么似的,她握住了月连笙的手,温和道,“我和他只是碰巧路过而已,没有谁知道我们到了这儿来。”四年前的事情,杜知信并不全知,但她却知道,与傅浩然有关。四年前的一个夏夜,青州夏家突然遭匪徒洗劫,一把大火烧了夏家府宅,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无法进去救人,百姓不曾见夏家有人从府邸里逃出来,皆觉他们全都葬身在了火海里。杜知信不相信,次日大火熄灭之后,她冲到被烧成一片废墟的谦逊园里找,却是一块尸骨都找不到。她知道她的夏家哥哥夫妻俩绝不会死在那一场大火里,可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她不知道。她起先心中放不下,但后来在茶馆里听书时听到说书人偶然说起的一句话,她才释然。天阔地广,哪儿都一样,只要好好活着,都一样。“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夏家哥哥和夏家嫂嫂。”杜知信紧握着月连笙的手,又笑了起来,眼里蓦地就漫出了水汽来,“看到你们都好好的,真好,真好。”“傻知信,高兴的事情呢,哭什么?”月连笙忍不住抱了抱杜知信,“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就像是老天给我们的惊喜一样。”她曾觉老天待她不公,一而再地夺走她的亲人。如今,她觉得老天对她还算不错,曾让她吃尽苦头尝尽悲伤苦痛,而今没有再残忍地对她,反是让她每天都在品尝幸福的味道。“是啊,高兴的事情呢,我哭什么呢?”杜知信使坏似的将眼泪蹭在了月连笙肩头,抬起头来时又是笑得开心,“夏家嫂嫂,我饿了,我要去你和夏家哥哥家里吃个饱!”“好啊,知信想吃什么菜,我都给你烧。”月连笙亦笑得开怀。夏温言与傅浩然听着后边月连笙和杜知信欢欢喜喜的笑声,也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没曾想还会再见到兄台与连笙,竟是在这偏远小镇。”傅浩然感慨道。他的模样与四年前无甚差别,只是多了几分稳重。他与夏温言并不算相识,但这会儿,他们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的。“见到阁下与知信,在下也是震惊非常。”夏温言温和道。他已然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我只是从这儿路过而已。”傅浩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