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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你的伤吗?”舒心突然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左手臂处。她之前远远的看见过,整个手臂上,全部都是伤疤,满满的铺了一手,触目惊心。只是那个时候,她也没有看清楚。可想而知,若是拿到她跟前来,是多么可怕的画面。只是虽然知道很可怕,但她还是想看看。白梓目光一怔。他听到舒心这么说的时候,心猛然就跳了一下,下意识的把左手臂往身后挪了挪,便是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给人看。哪怕是谁不小心碰了他这手一下,他就能立马发病,他怎么能就这么的拿出来让舒心看。而且......也不敢。“我就是想看看。”舒心一边说着,一边去拉他的手。她睁着眼睛,眨了两下,一副祈求的模样。手已经碰到了他的手指。指尖有轻轻的颤动,还往后躲了躲。但是没有太大的抗拒。于是舒心就拉住了他的手指。他依旧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袖口垂至手腕处,将整条手臂都遮盖住,松松的袖子,完全掩盖了衣袖下的景况。舒心的手指捏在他的袖口上。白梓的呼吸又快了几分。他忽然按住了舒心的手。少年眸中神色,哀恸泛着红意,就这么看着她,摇头,小声的说:“很丑......你不要看......”是真的真的,很丑。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都横亘在了一条手臂上,就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一样。这是他永远都无法坦荡向人展示出来的耻辱。特别是在舒心面前。这样的一尘不染,那么美好的人。他连一条伤疤都不敢给她看。何况是那么多。“没事的。”舒心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很小心的,把他的衣袖挽了上去。她只敢小小的往上掀了一个角。从手腕往上,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那些伤疤,旧年的已经沉淀了颜色,而接着又有新的,甚至才是结痂——各种的颜色,长短,大小......舒心的心猛然被针扎了一下。尖锐的划下,血淋淋一片。她的手指明显的颤了一下。因为她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所以身上的外伤,她几乎很少有,唯一严重的,也就是上次车祸造成的那道了。光是那一道伤疤,她就养了那么久,时不时的动作大了,还要担心伤口会裂开,会感染。白梓不太习惯她的目光。就这么一点儿也没有遮拦的落在他的手臂上。面前的人好像静止了一般。白梓的心一直在颤抖着,就像是没有办法停下来,他把手往回缩了缩。这下,却是轻易地就从舒心的手指中缩了回来。舒心顿在了那儿,低着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一动不动。寂静的空气中,隐约能听见些抽泣的声音。舒心吸了吸鼻子,气息在空中微颤,她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眸里盈了泪珠,一闪一闪的。白梓看见,便是怔住,手也顿在了那儿,只看着舒心这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肯定很疼吧......”舒心还看着他手的方向,声音哽咽的越发厉害,可自己却在尽力的压制。从喉咙里忍着却还溢出来的声音,是当真让人觉得,这是真正的心疼和难过。那样的悲伤,甚至是能感染到身边的人。白梓喉咙微动,伸出手来,指腹轻轻的挨在她眼角处。“没事,早就不疼了。”第23章指尖被眼泪濡湿。是微微温热的感觉。白梓呆呆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一抹濡湿,还有她脸颊上的一抹泪痕,心下为之动容,一时竟是泛着紧缩的剧烈。他知道这眼泪是为他流的。这样能让人为之心疼,被人珍重的感觉。白梓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他更加没有想过,能够有一天,也会有人为他流眼泪。他原本以为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这样的人的。“一定要伤害自己,才能不难受吗?”舒心的喉咙猛然卡紧,声音沙哑。白梓笑着摇头。“身体上的伤,迟早都会愈合。”但是心上伤了,愈合不了,还会很疼很疼。他带着笑容和她说话,少年如阳光沐面,露出一排齐整的白牙。他笑是因为,怕舒心会再哭。“那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划了?”舒心抬眼看他,声音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同人打商量。自己伤害自己,那应当是更加疼的难以忍受。可是白梓自己也不敢保证。他是个有病的人。在时间长了之后,他甚至在怀疑,他是后来得的病,还是他本来就有病。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所以他害怕以后,会像他mama那样。发病,疯狂,伤害,死亡。最终毁掉的是所有的一切。白梓想到这儿,心里扎疼的厉害,喉结上下滚动,却是沉默了许久,都一直没有说话。舒心轻轻笑了一声。“菜洗好了没有?”她声音轻快的岔开了话题,说:“我做个小蛋糕,待会儿你一定要吃。”虽然白梓说他不喜欢甜食。可舒心想,多吃甜食是好事啊,吃多了甜食,心情都会好上很多。“你要是不吃的话,下次我做什么,都不给你吃。”舒心柔着声音,还在威胁人。.补习班的位置有点偏。昨天晚上莞尔突然发消息过来,说还有两天就要开班了,最好提前一天过去看看。还是要先报了名。舒心出门不太方便。可白梓初来乍到,连路都不熟,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自己去。她穿了简单的白T,黑裤,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已经尽量把自己的打扮的很低调了。这人有点多,熙熙攘攘的,都是来报名的。舒心在进门的时候小心嘱咐白梓。“人多的话应该没事吧?”“没事。”“那要是别人不小心撞到你呢?”“没事。”白梓回答的无奈,他身上又不是有开关,一按就能爆发。可是舒心还是不放心,她想了想,神情凝重的和他讨论,说:“那要是你感觉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白梓点头:“知道了。”带孩子来报名的都是老一辈的家长,没什么人注意舒心,反倒是白梓,他在门口站着的时候,就频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