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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抵抗,跪在地上吐了半天血——这当然是装的,他又没有击断我的肋骨直接□肺里面去,我也没有胃溃疡,从哪里冒出这么多鲜血的。甩完袖子师父就怒气冲冲地进门去了,我边吐血边继续跪,跪着跪着晕了过去,等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师父寝殿的卧床上了。其实师父对我,才真的是如师如父,恩同再造。他俯视我许久,我躺在床上,对师父露出一个苍白病弱的微笑。他忽然问:“你真有这么爱那个女子吗?”。我怔住了。其实我之前考虑过师父会怎么问我。估摸着他会说,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我回答是。那他就会一袖子甩过来,要么直接打死我,要么打而不死,于是逐我出宗派,废我丹田,从此老死不相来往。最好的情况就是不废丹田,直接把我赶回下界,从此三千诸界以我为笑柄,宗派另选宗子。我顿了一下,说:“瞧见她,我就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师父冰雪雕成的脸上竟也流露出错愕。他说:“我倒没想到你还是个情圣。”我更没想到师父您老人家会说出“情圣”这种话好么,真的毁三观啊。他犹豫了片刻,淡淡说:“宗派可以出面,向皇帝要回这个女子。”。我更惊异了。他这是在让步,他是说,让明莼入宗派,成为我的女人,从此一床被掩过,没有人会关注这点小事。我拒绝了他:“明莼不会愿意的,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她无关。”师父当然火了,他冰冷地说:“既然这样,那明日你出面对外宣布闭关,自行下界去吧——消息一概不得走漏,若有违逆,诛你全族。你既下界,不得使用任何灵界资源,否则等同违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子,一向轻视凡人,自以为成仙得道,超凡脱俗。我便看看,脱离了宗子的光环,你到底能成何事。”。我傻了。师父,您对我是不是太溺爱了一点?。以前不是一直走严师出高徒路线的吗?。后来我也把这件事情告诉明莼,她笑得险些抽过去,十分赞同我的观点,认为师父是不分青红皂白溺爱孩子的劳心长辈。“看看,他还为你找了借口,要是你下界的消息走漏了,或者被人发现了,那他就会对外说,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和能力故意罚你下界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一向轻视凡人’嘛。而且还不许你使用灵界资源,免得被灵界中人追踪……”。“那你呢——”我想问她,如果她是我,会不会为了所爱的人违逆师父。她迅速地、不屑地、冷漠地说:“如果是我,一定一袖子抽死这种不孝子!”祚rou弘晖篇第二十七章。静时修止动修观,历历情人挂眼前。肯把此心移学道,即生成佛有何难。——仓央嘉措做人君主,与为人臣子,其滋味果真大不相同。我出生后阿玛被封为贝勒,那时他是太子党的中坚力量,每日里办差理事,极为忙碌。我是四福晋的唯一嫡子,在那个小小的府邸中可以说是金尊玉贵。八岁我来到宗派,随即成为掌教唯一的弟子,虽然年纪幼小,也是低位尊崇;再到后来成为宗派宗子,行掌教之责,几乎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在坤元境,我是行监国之责的太子;在大清国,我却不过是个普通皇子。越是这样穷苦落后的地方,越是有许多不合理不讲人情的规矩,比如——“陛下赐弘晖阿哥并弘历阿哥祚rou一块!”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苏培盛扯起鸭公嗓儿,以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扬声叫道。还在广生楼外徘徊的列为臣工、侍卫不禁都把眼光投了过来。站在弘历身后的弘昼略微一怔,眯着眼睛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苏培盛还拖着腔调说:“弘晖阿哥,请吧——”。祚rou,说起来是象征着宗祧传承。在很多人看来,今日雍正皇帝把一块祚rou同时赐给两个儿子,便有些意味无穷。显然是要我和弘历为了传承之事大打出手的意思。然而这实在不过是一块没加盐没加油的肥rou而已,长者赐不敢辞,对于臣子来说,陛下所赐还必须当场吃完,这可真是……我都无语了。弘历倒是一脸的诚惶诚恐,感激涕零。苏培盛向我凑近了些,一脸为难地说:“大阿哥,您看这——这么一块rou,您和宝贝勒怎么分是好?”。弘昼开口:“你这老货,怎么,对着我大哥就是‘大阿哥’,对着我四哥就成了‘宝贝勒’,我们一家子兄弟,在你眼里还有个亲疏远近的不成?”。这话刁钻刻骨,弘历听了就皱起眉头,仿佛要训斥弘昼几句。弘昼迅速地接话:“莫非是我四哥风流倜傥,魅力太大,竟连你这老奴才也要叫他一声‘宝贝’?”。众人顿时喷笑。弘历脸涨得通红,瞪着弘昼又气又笑。我含笑说:“弘昼,玩笑不得乱开,这可是在圣驾前头。”这话说得,我自己也觉得轻飘飘无力得很——没办法,圣驾什么的,在我们修道中人看来一贯是个笑话。不过,哪怕是笑话似的游戏,也得遵守游戏规则。苏培盛原先是想挤兑我,说我还只是个光杆阿哥,而弘历已经是圣上亲封的宝贝勒,且前些日子才得了陛下钦赐的东珠。没想到一贯惫懒的弘昼挺身而出,居然为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大阿哥堵住了枪口。他打躬作揖,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贝贝勒莫要拿老奴取笑,老奴不过是依着圣上吩咐行事……”。弘昼哼一声,撇着嘴不再说话。苏培盛又瞧着我,我觉着站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聊,对他说:“你把这rou放在这里,随我一同去拜见陛下罢。”。“这这这——”苏培盛一听大惊,张口结舌地看着我,不过片刻功夫,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竟汇聚成流。瞧着他惊恐万状的样子,我淡定地跟他解释:“我有事情向陛下上奏,你只管带着我进去便是。”。苏培盛一双眼睛就往弘历身上瞟,弘历自然不会理他。我一时有些无语,不明白这些太监宫女怎么会这么怕我,生平第一次,我下了指令竟然有人不听从。(你忘了上次遇有刺客,你拔起一把礼器作用的装饰剑凭借剑气就砍下了那人的脑袋吗,不止吓到了太监宫女,还吓到了你父皇呢。)弘历咳嗽一声,对我说:“大哥,你我不如分食了这块rou如何?你便有事情,也过会子再说,此时圣上只怕正忙着宴请群臣,或者正在与张廷玉等人谈论国政也不一定。”。他瞧一眼苏培盛,微笑说:“苏公公,不知父皇此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