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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魔修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瞧北山寺的和尚们,那身丑陋的僧袍怕是自老祖建寺之时沿用至今。戒酒戒色戒血光杀生,难怪个个修为不行。掌心用力一推,禅房内的木榻上坐了一排的妇人,封鸿视线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锁定了其中一个。朝那面容尤其虚弱的勾勾手指,封鸿道人双眼弯成了一条线。“来。”妇人还未起身,封鸿耳朵尖动了动,似听到了什么动静。转身出去,将禅房的门带上,跳下了石阶。“似有故人来了。”封鸿道人盯着自山下上来的石阶,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封鸿的故人可没几个正经人。按理说千年岁月过去,他的那些老友多半都被天道雷劫给劈死了,也就只有封鸿自己还算命硬,苟延残喘到了今日。可不知怎么,他盯着空荡荡的石阶,总觉得正有故人前来。耳边除了风声之外,并无其他动静,脚步声也好,御剑声全无。视听两感无有动静,余下的三觉都在叫嚣着,有人踏上了北山寺的石阶。灵璧放下了手中的棉布,小手小脚的旱魃也赤红着一双眼扭头看向空空如也的石阶,和尚们自然更不必提。忽的石阶上出现了朝天耸立的书生发髻,上头插着一根玉钗,紧接着君子端方,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出现在了石阶上。若寒松在此,定可以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在千百年前,在溪谷之中与封鸿做下孽果的修士。“前日我抓了个和尚,好似北山上的沙弥呢。”瞧着正直的君子,摇着手中折扇,目光里有难掩的欲望,正喷涌而出。说到一半,书生瞧见了封鸿的凡人rou身,颇有兴致的朝他走来。老友相聚,封鸿行了个旧礼:“许久不见,道友可还安好?”“伤天害理之事做尽,仍留于天地之间。”第74章【一更】“佩服佩服。”封鸿道人面上皆是喜色,都说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对修士来说,久旱逢甘霖也好,金榜提名日和洞房花烛夜也罢,都没有任何吸引力,唯独他乡遇故知这句来的叫人舒心。吾辈修士才不管他是否下雨,反正我往洞府了一坐,闭个关醒来就是几十年,外头旱死了和自己没关系。再说什么金榜题名日,更是八杆子打不着。洞房花烛夜对魔修来说还有些意义,可都是魔修了,只要感觉来了,没得什么忌讳,抓几个小姑娘来夜夜笙歌酒池rou林,翻云覆雨那天天都是新郎呢。是故四大乐事里的前三项,并非什么难事。唯独这他乡遇故知,难得的紧。修行之路漫长,谁也不知今日还在与你一起上秘境寻宝的道友,明日会不会走火入魔,后日会不会得罪什么大能,下次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或是出来时还有没有rou身。今日得见故人,真是叫封鸿道人由衷的欢喜。“好人不长命,你我这祸害倒是遗了千年呢。”他抬手颇为亲切的拍了拍来人的肩头,目光交汇回忆起旧日在溪谷的时光,看了眼天上的赤星,窃笑了几声。“可不是嘛。”来人和封鸿道人臭气相投,对他的说法很是认同。谈笑间这个书生打扮的修士似乎起了兴致,绕着封鸿转了几圈,口中啧啧称奇,捏着下巴惊讶不已。“封鸿道友这是……换了具rou身啊?”不过他啧啧的咂了咂嘴:“可惜不敌道友原身的风姿万分之一。”闻言浅笑,封鸿道人抬起两只手,比了个八:“皮囊好看有什么用。不过rou身岂止是一具,我换了八具!”眼前人是能够与自己进行深层交流并探讨,且不提出鄙夷的老友,是能够欣赏他所作所为的故人,封鸿满心欢喜的解释起了九世重阳的原理。还怕描述不够清晰,他随手指了不远处藏在大和尚身后的小和尚:“就要这么大的,再大不行。”双手自脖颈处向下腹划去,舌尖抵在齿缝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好似有一把刀将皮肤割裂开来。“然后再抱住,一起封入存放着妇人羊水的缸中,泡上九个月。”“届时掀开盖子,魂魄便从一身挪到了另一身,不入地狱便入轮回。”“好手段,好手段!”儒修双手合十拍了几下,连连夸赞:“道友真是天生的修行之人,换了我就想不到这般妙计。”可紧接着封鸿脸上的笑意消散,换了副懊恼的神色。“唉……原本只要我换到第九具的时候便可成仙得道,可谁知道叫我的小徒弟给坏了好事,临门一脚功亏一篑……”书生打扮的修士感同身受,跟着他叹气:“谁养徒弟谁后悔,徒弟没一个好东西……”拍拍封鸿道人的肩头,安慰起了久违的老友:“不成就再换一条路嘛,人生漫漫岁月,总有一日能寻到登仙之途。”“道友无须为我担忧,贫道看的开。”封鸿抬手指指天:“先前那都是我机缘未到,灵物成精怪都有天地人三场劫难,贫道要的是成仙,岂会那么容易就证得道果呢……”“也对,道友心胸开阔,叫在下佩服。”听了封鸿的话,书生竟然恭恭敬敬的半弯下腰,朝封鸿行了个学生的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昔日如此,今日亦如此。”“道友快快请起,你我二人多年的交情,可不兴这般见外的。”封鸿急忙将人扶起,这位道友真是多年如一日,还是这样的拘泥于繁文缛节。可当封鸿道人的双手扶上来人的时候,书生的眼神猛的锐利起来,尖刀一般的扎在了封鸿这具凡人rou身上。“道友为何法力全无,与凡人无异?”询问换来的是封鸿的一声叹息,如若换了别人问起,封鸿可能还有心存芥蒂,藏着掖着说一半。眼前这位与他是生死之交,推心置腹的友人。别看他们二人心术不正,但义气二字还是有的。往灵璧那里瞟了一眼,封鸿道人半嗔半怒,又带着几分赞赏:“被徒弟坏了好事之后,贫道寻了个补救之法,谁成想叫两个小辈坏了好事……晦气。”摆摆手,封鸿道人没有细说的打算:“不提也罢。”“我与道友出气。”书生模样的修士生起气来面目如冬日的寒风一般刺骨,转身怒视着不远处站着的灵璧。身穿玄色金边的披风,背上扛着巨剑尊者的本命法器,想来应该是高岭门金丹里拔尖儿的小辈。不过管他呢,别说巨剑尊者的徒弟了,就算是巨剑尊者本尊在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