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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乔桑仰起头,眼眸里泪光盈盈,嘴角却扬起一个笑:“回王爷,奴才这是喜极而泣。”摄政王凤眸微微一凝,随即起身,往外走去。乔桑立马说道:“奴才恭送摄政王。”摄政王脚步一顿,转身看她:“还不跟上?”乔桑愣了一下。摄政王双手拢在袖中,背光站在门口,屋外的阳光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晕染开来,仿佛一幅画,也叫人看不清他此时脸上地神情:“你说的没错,安王到底是本王的侄子,他病重,于情于理,本王这个当叔叔的都该过去看一眼。”“走吧。”宁太医也从里头背着药箱走了出来。乔桑正要去接他的药箱,宁太医一笑说道:“不必。”出了门,就见一个药童跑过来提上了宁太医的药箱。乔桑心急自然走得快,偏偏宁太医和摄政王两个大男人明明身高腿长步子却像是在闲庭散步似的悠闲。“还请宁太医走的快些。”乔桑不敢催摄政王,只敢小声催宁太医。宁太医气定神闲的说道:“不急不急。”乔桑噎的胸口疼。能请到宁太医,她自然已经是感恩戴德,也不敢再催了,只是闷头往前走,一下把两个大男人甩出十几米远,偏又怕他们不认得路,又得停下来等他们。宁太医和摄政王却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脚步没有半分加快。***听到外面声响的素英忙跑过去开了殿门,就看到乔桑匆匆跑了过来:“殿下怎么样?”她回道:“跟姑姑走时一样。”说罢一抬眼,就看到一前一后从乔桑身后走来的宁太医和摄政王。宁太医面容俊秀,看起来是个俊俏郎君。摄政王却是气场强大又俊美如天人。她在宫里,何时见过这样姿容出色的男子?一时间竟呆住了。乔桑低声呵斥道:“还不给摄政王请安?!”摄政王?!那个高坐云端的人就这么飘下来了,还飘到了她的眼前。素英直接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奴、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径直走进寝殿之中。乔桑连忙跑到他前面带路:“王爷,这边。”然后就被乔桑带进了偏殿。这是宫人伺候主子起夜时睡得屋。这紫月宫里,伺候主子的,就只有乔桑这一个宫人。摄政王看到小太子躺在床上时,凤眸淡淡扫过旁边的乔桑,眼底闪过一丝什么。宁太医已经走上前去,先是用手探了探小太子的额头,又开始给小太子诊脉。药童已经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把宁太医可能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宁太医毫不客气的赶人:“都别在这儿打搅我了,去外头等吧。”摄政王往外走,乔桑正准备跟出去,正在此时,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太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呢喃:“……阿乔……”摄政王脚步一顿。乔桑立刻走过去:“殿下,阿乔在这儿。”宁太医看她一眼,说道:“他是在说胡话,不用理会,出去吧。”见乔桑还站在宁致远身后张望,摄政王站在门口冷声道:“耳朵真聋了?”乔桑忙收回目光跟了出去。走到小太子的寝殿,乔桑的心思还在偏殿里,却听到摄政王声音语调毫无起伏的说道:“这紫月宫里这般没规矩。主子睡奴才的床,你这个奴才,是不是也睡过主子的床了?”乔桑心头一凛,脸上却镇定:“奴才不敢。”摄政王的凤眸斜飞过来:“本王瞧你胆子大得很。”说完了一顿,看着她低着头却是一脸镇定的模样,忍不住恫吓她:“若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你该被分配到西四所去。”乔桑把头低的更低了,又送了顶高帽子过去:“王爷大人有大量,心慈仁厚。”摄政王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忽然发现自己这一天似乎说了太多话,喉咙有些发干,说道:“你就叫本王在这儿干站着?”乔桑一时没醒过神来,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触到他的目光,瞬间警醒,忙道:“王爷您坐,奴才这就去。”摄政王叫住她:“你留下,叫外边儿那个奴才去。”乔桑只好到门边叫素英去泡茶。素英为难道:“姑姑,可宫里没有茶叶啊。”乔桑说道:“不要紧,就烧壶开水来。”素英就跑去烧水去了,小心脏还激动地扑通扑通乱跳。乔桑站在门口,不怎么想进去跟摄政王独处,卑躬屈膝做足奴才姿态。然而摄政王不遂她的愿,坐在太子的矮脚书案后叫她:“进来。”乔桑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低眉顺眼的走了进去:“王爷,您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坐。”乔桑就跪坐在坐垫上。摄政王随便翻开书案上的一本书,问:“安王每日都做些什么?”乔桑心想他连自己没跪满两个时辰的事都知道,说不定在紫月宫附近也有眼线,但小太子每日做的什么,也的确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就据实说道:“看书、吃饭、睡觉。”摄政王翻开书页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这页纸上,这页空白的书页中,画着一张画像,少女伏在书案上熟睡的模样十分传神。他微微一抬眼,书页上画像里的人,就跪坐在他面前,看似温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防备,全然不似画像中那般全无防备。他忽然想起刚才祁熠在昏迷中喊出的那个称呼,那样亲昵的称呼,在大源,只用来称呼最亲近的人,很显然,祁熠对这个小宫女的关系已经远不止于主子和奴才,而祁熠,可不是一个容易接纳别人的人。正好素英端着烧好的开水进来。乔桑直起身子,翻过桌上茶盘里倒扣的茶杯,然后接过茶壶,给摄政王倒了一杯guntang的白开水,抿起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没有茶叶,委屈王爷了。”然后把那杯白开水推到了他的面前。摄政王收回心神,抬眼看着乔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猾的光,毫不怀疑她就是故意的,是存心想让他知道内务府在克扣紫月宫里的吃穿用度,还是在故意讽刺他?或者两者都有?喝惯了茶,喝白开水,只觉得寡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