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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建起来。”十几年前,大周也曾经以雷霆手段扫荡南陈在这边的潜伏势力,将其首领都擒拿杀灭了。不过数年之后,又来了一个瑶光,将原本残破凋零的谍报系统重新整合,硬生生又建起了一个完善的网络。可恨,大周潜伏在南边的人,怎么就没有这么出众的人才呢。“南陈式微,皇上何必因此忧虑,一个谍报系统的建立,至少也要三五年的功夫,在这个时间里,想必我军已经能荡平南方了。”任惊雷从容笑着,安慰道。“说的也是,朕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潜伏在北朔那边的人手。”秦诺伸了个懒腰,大半夜的等候,似乎有些疲惫了。然而懒腰伸到一半,秦诺目光落在任惊雷身上,突然笑道:“任卿,要是朕安排你去主持北朔的谍报网,你能干好吗?”“啊?”任惊雷神情一怔,显然被这个意料之外的选项惊呆了。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呆呆的表情,秦诺突然感觉想笑。想了想,任惊雷苦笑道:“这个任务,臣恐怕无法胜任。”“不愿意吗。”秦诺步步紧逼。“呃,臣在北朔那边,尤其驻守边境的人马中,跟有些将军,也算是熟面孔了。”秦诺一怔,顿时抚掌大笑起来:“朕险些忘了,你在北疆生活了好些年呢。”任惊雷被裴翎收养之后,很快跟着他返回了北军当中,少年时候的生活学武都是在那边,甚至他年纪轻轻就担任霹雳营副统领的地步,也是在北疆的战场上积累战功所得的。他跟崔骞同龄,算是军中晋升最快的年轻军官之一了。最重要的是,因为他身份高贵,又为人亲和,善于交际,所以北军几次跟北朔议和协商之类的行动,他都担任了陪同的使节,跟北朔那边的好些将领,还真是熟面孔。谈笑的时间里,外面的杀伐逐渐平息了。飞奔逃窜的探子,都已经被禁军或杀或擒。只有一处战场,还在继续着。高楼之上,秦诺突然开口道:“已经结束了吧,朕下去看看。”************晏畅一拳轰上,强烈的气劲儿带动衣袂翻飞。这种实打实的内力对冲丝毫不作假,最能检验一个人的功力。两人一触及分,青铜面具的瑶光只退了一步,就稳住身形。对面的晏畅却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连退数丈,双脚划过地面薄薄的水幕,掀起水花飞溅。对方浑厚的内力让晏畅震惊,同时原本就兴奋莫名的好战之心更加热切,双眼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可没等他稳住身形再冲上去。旁边已经有另一个身影飞跃而上了。是裴拓。喂,明明我还没有败,这样抢别人的猎物好吗?晏畅愤愤然地盯着裴拓的背影,可惜两人已经杀得难分难解,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瑶光手中持着的是一柄短刀。一寸短一存险,只有尺余长的短刀在他的手中,却宛如长、枪一般,展现出密不透风的防守和锐不可当的攻势。对面裴拓银枪挥舞,攻势锐利。两人以快打快,满场只听见连续不断的金铁交击声,几乎与雨声融为一体。两个人的身影更是难分难解,快如飞影。夜幕深沉,笼罩天地,偏偏雨声急促,给原本寂静的夜晚添了一抹异动。两人招式来往之间,速度越来越快,气劲的冲击也越发激烈,四周围观的人都能感受到一种血腥酷烈的杀气在四周弥漫。甚至连两人身边的雨幕,也像是惧怕了两人的气势,扭曲着避开了交战的中心。那是两人对冲的气劲儿影响了雨滴的轨迹。交手的间隙,四周浮现的人影渐渐增多。是禁军的其他人结束了各自的战斗,纷纷回来这里。“好对手!”站在晏畅旁边,晁阳成低声说着。这样强悍的对手,任何武道中人都忍不住被勾起好战之心,连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不例外。“听闻瑶光武功盖世,果然不同凡响。”晏畅眼睛豹子一般眯了起来。四周不少自命不凡的军官都一脸的跃跃欲试。因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眼前的瑶光,已经绝对不可能再有逃亡的机会了。众人竟然没有一拥而上。裴拓被对方一招逼退,紧接着晁阳成冲了上去。对战越发激烈,不时有飞溅的血滴洒落出来,伴着雨水,凉彻心扉。短刀划过一个圆润的弧形,如凛冽的电光,逼退了晁阳成紧随而上的脚步。瑶光后退一步,突然站住了身形,遥望前方。晁阳成一怔,也跟着转了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年轻的皇帝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包围圈的众人都看得聚精会神,听到身后来了人也没有注意,反正是自己人。此时才注意到竟然是皇帝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刑部和兵部的官员。秦诺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他缓步上前。秦诺的脚步很慢,任惊雷撑着伞,陪在他身边。包围圈自动分开了一个空隙,秦诺进了内中。外围的官员一阵紧张,虽然皇帝的身边都是禁军的新锐高手,奈何对方可是南陈的细作首领,武功深不可测。好在皇帝很快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瑶光几十步远的地方,两人遥遥对视。令人心悸的杀气弥漫在整条街道上,连落在肌肤上的雨滴,都平添了冷冽的寒意。因为长久的战斗,瑶光身上带了不少伤痕,鲜血侵染着纯黑的衣裳,并不显眼,只是在沿着衣袂边角滴落的水滴,变成了刺眼的粉红色。虽然禁军并没有一拥而上,但车轮战的消耗也是一种折磨。秦诺深深凝望着他。那是个修长高挑的年轻人,身形笔直英挺,让他无比的熟悉。甚至连后面的李丸,都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精彩。秦诺突然感觉鼻子发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他只能问出一句:“为什么?”对面的瑶光突然笑了起来,虽然隔着面具,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在笑着的。然后,他抬起一只手,摘下了狰狞的青铜面具。场内突然一片寂静,连急促的风声,清冽的雨声,都骤然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仿佛沉没了在另一个万籁俱寂的空间中。直到那个人将面具移开,露出久违的容颜。面具之下是一张俊秀的容颜,鼻梁上横过的伤痕,给这张过分文秀的脸添了两分英武之气。无比的熟悉,无比的亲切。“皇上,臣本来就是南陈之人啊。”方源依然在笑着,缓缓说道。天边的雨突然变大了,狂暴的雨滴敲击在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