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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整个人精神头都不对劲儿了。”“也是他运气不好,谁让跟个叛贼扯上了关系,还同桌吃饭。”“那咱们就能保证有好运气了?趁着如今大战还没开始,赶紧着上路吧,哪里都比不上家中安全。”“唉,家里也未必安全着,这些年镇南将军府的税是越来越重了,如今大战开启,少不得再添上个几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几个人沉默了,一路向前。一行人走得越来越远,渐渐地京城的城墙已经看不见了。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两侧山石林立。一个圆脸的士子不禁笑道:“森林茂密,夹道狭隘,以兵法论,这可是埋伏的好地方。”同伴笑道:“谁会来埋伏咱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少贫嘴了,快点儿赶路吧。”距离京城越来越远,气氛也松懈下来,队伍松散着缓缓前行。******眼看着车队从下面的夹道中走过,站在山巅上,崔骞施施然收回了目光。他转头看着一侧的不速之客,笑道:“这样,任副统领可是满意了?”任惊雷态度恭谨,躬身一礼:“多谢崔将军宽宏。”崔骞目光闪过一丝冷色,今天他带着人,原本是打算将这帮南陈士子截下来,好好挨个搜查拷问,务必找出那封陈情书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动手,突然一支兵马冲了上来。任惊雷带着人,摆出裴翎的旗号,温柔而坚定地要求自己卖个面子。“请将军看在裴将军的面上,不要在我霹雳营的地盘上如此行事。否则事情闹到朝中,实在不好看啊。”任惊雷双手一摊,百般无奈。南下的道路通过南营坊,确实勉强算是霹雳营的地盘。崔骞看着任惊雷身后带着的八百精兵,只得悻悻然搁下了动手的念头。他不想太引人注意,这趟出门没带多少人。“想不到裴将军会对这帮南陈士子如此照顾。据我说知,南陈对裴将军可是恨之入骨啊。”崔骞笑着道。裴翎是当年攻陷南陈的头号功臣,在南陈遗老遗少的眼中,自然是头号大敌。他们可没有北朔那种敬重英雄的风气,听说如今有些南陈世家的老一辈,尤其受过南陈皇恩的,提起裴翎来,还是恨不得吞骨噬血才甘心呢。“如今朝中一心求稳,岂能因为个人恩怨耽误大事。”任惊雷一脸严肃。“你倒是能放得下。”崔骞笑吟吟说着。顿了顿,突然又问道:“皇帝身边那个叫方源的侍卫,你可知晓来历?”“宫闱之事,岂是我一个外臣所能置喙的。”任惊雷一本正经地摇头。“罢了,你这张嘴啊,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崔骞笑了笑,走近了任惊雷。“好好记着,别人的面子我是不肯给的,既然是你,也就算了。”一边说着,他抬手拍了拍任惊雷肩膀,又替他理顺了胸前衣襟上垂下来的流苏穗儿。贴近了任惊雷耳边,笑盈盈道:“要是哪一天在裴将军那边做得不痛快了,可以来我这儿,一样的位置,保管让你做的舒心。”“多谢崔将军看得起了。”任惊雷脚下不动,一脸淡定地抱拳回道。崔骞笑了笑,转头离开。策马从山巅上奔下。身边的副官低声问道:“统领,就这么算了?”“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崔骞冷哼一声。“可是万一那份文书……”“人都走了,哪来的文书?”副官想想也对,如今南陈的士子,大多数都出城了,如果文书在这些人身上,想必是发现找不到门路,干脆溜之大吉了。“盯紧了剩下的人,有风吹草动再说吧。”崔骞冷冷说着。虽然那份陈情书是他的心头刺,但也并不致命。不过屠戮一些南陈残党罢了,皇帝难道还真能用这个理由来苛责他不成?如今南陈反背,乱党处处,自己可是提前剪除了大敌呢。在山巅上又多停留了片刻,待探子确定,崔骞一行人返回了京城之内,不可能再掉头了。任惊雷才率众离开。崔骞对他多了两分客气,只是因为同病相怜。任惊雷的父亲任铎当年也曾经是军队的一员,在攻陷柴郡之后,转了文职,充任地方官,刚带着家人赴任没多久。结果被反击的南陈兵马攻破城门,全家都被残杀,只有年幼的任惊雷躲在水池中才逃过一劫。之后裴翎反攻,将他救下,带回了身边教养。所以虽然霹雳营跟平西营也不太和睦,但崔骞对任惊雷倒是颇为温和。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裴翎才派他出来走这一趟。不然以崔骞的性情,极有可能硬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带着兵马冲杀下去。反正他血统尊贵,又有太后当后台,什么罪责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任惊雷叹了一口气,最近霹雳营里,摊在自己头上的,尽是cao心劳力的活儿啊……秦诺也发现,最近摊到自己头上的,尽是cao心劳力的活儿!先是南军的事情,陈情书给了他重重一击。之后派潜鳞司的密探暗中查访,种种蛛丝马迹都显示,陈情书上说的一点儿都没有夸张。真实情况甚至犹有过之,陈情书毕竟都是世家门阀写就的,很多投效大周之后都得了封赏,南军搜掠也不敢太过分。对上告无门的平民百姓,南军威逼更加残酷。烦心的不止这一件,还有东泊刚刚送来的消息。关于之前那片琉璃晶片的。果然是从景耀帝的寝陵里面盗取出来的,偷盗的并不多,但偷盗的人却并不是之前秦诺以为的修建寝陵的工匠顺手牵羊。而是一个附近山村的猎户。他是从一处裂缝误入了寝陵之中的。裂缝?景耀帝的寝陵建了十几年,最近才完工,刚刚封闭,怎么可能出现裂缝?秦诺简直无语,他暂时将消息按下,吩咐潜鳞司的人找有建筑经验的人,仔细查探,究竟是哪里出了故障。若是天然地形变动。就尽快找人修复,尽力将事情影响降到最低。若是在修建寝陵的时候,有些官员偷工减料了。那么呵呵,这种贪腐大案秦诺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将事情吩咐完毕,秦诺就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朝中千头万绪,秦诺并没有将陵墓的变故放在第一位。却不知,在不久之后,此事会引动何其剧烈的风波。如今的他头疼的是南陈故地的形势。之前担忧的事情果然成真了!南陈东部的莱安爆发了叛乱,当地的世家与南部的小朝廷遥相呼应,莱安是南部大港,原本就在南陈残余势力的控制之下,直到中途前才被南军攻陷,划入大周的版图。因为经年累月的战事,南军损失惨重,在控制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