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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高峰,别让他离开这里,裴善那边,我亲自去说吧。”“那,高小姐?”杨励问的很小心翼翼。这个房子里,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他不得不放低声音。“别管她。”程胤赫挂断电话。*几个小时后,夜里,几个人进了屋,动作不大,男人的脚步很重,重到还是吵醒了在卧室里的高小芸。她微微起身,仔仔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猜也猜不到是谁,急忙忙穿上外衣,踩着拖鞋,慢慢的、放轻脚步走出去,站在门口,她看着那些人进了程胤赫的书房。她回头,望了眼睡得很香的孩子。书房里。程胤赫被打趴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坐在沙发椅上的高峰,痛苦席卷全身。他缓慢闭上眼睛,准备经受下一轮的惩罚。“货丢了,得受罚,这是规矩。”高峰面无表情,“接着打。”程胤赫的鼻子被打冒血,鼻骨似乎骨折了。两个兄弟于心不忍,想要求情。“老板,程哥也不是故意搞丢的,是那个方展年太过分了——”“我叫你接着打!”程胤赫慢慢爬着,跪起来。“来吧。”他盯着高峰,目光泛冷,怕他发现,又忙忙低头。高峰蕴着怒火,正没地方撒,几个兄弟迟疑着不肯动手,他起身,顺手拿起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程胤赫的后背砸了上去。站在门外的高小芸,捂着嘴看着里面。“老板!”“程哥!”程胤赫紧咬着牙,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撑着。高峰缓下怒气,慢慢收住,双手叉腰,来回走了几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绝对!绝对!必须保证这批货的安全!你他妈什么的脑子?!你居然让方展年把货拿走了?!”程胤赫低头看着地面。书房里的灯光本就不是特别亮,高峰的影子也因此显得特别沉重,在他的手背上晃来晃去。“爸,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程胤赫说。高峰扭了扭脖子,“裴善要是知道这批货没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在想着如何挽回,方展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光这么一想,头疼。程胤赫抬起头,“爸,这件事情我来办吧,我会让方展年把那批货吐出来的。”他说着,用力咳了几声。高小芸慢慢关上门,靠向墙面,听着里面的动静。高峰看着程胤赫,想了想,说:“这件事情,让杨励跟着你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程胤赫抓着地面,手指用力过度而泛红。“小芸不知道我回来了吧?”“我没告诉她。”程胤赫回答。高小芸抓着衣服领口,转过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卧室。两个女儿躺在床上,稚嫩可爱的面容……十几分钟后,人都走了,程胤赫在书房里砸了几件东西,不知道待了多久才离开书房,回到卧室,看到高小芸侧着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护着孩子。他站在床边,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床上的妻子和女儿们。他转身,去浴室冲澡,再回来时,高小芸已经醒了,她坐在床边,等着他。她看着程胤赫脸上的伤,他的鼻骨上有明显的伤痕,不知道该有多疼。她说:“今晚,你一个人睡吧,我不想你身上的味道冲着孩子。”程胤赫捏着衣服,低声问:“你说什么?”高小芸起身,“你出去吧。”程胤赫将衣服甩在地上,“高小芸,你什么意思?”高小芸掐了掐手掌心,“我爸回来了,是不是?”程胤赫眼神一厉,用力抓住高小芸的手臂,“你偷听我讲话?”“没有,没有,我是在外面听到的。”高小芸避开他的目光,她惊慌地推着他,“我没偷听你讲话,我只是问问你。”程胤赫盯着她,半会儿后,他放开她。“这几天没事,你别带孩子出门,学校也别去了,请个家教老师就行了。”程胤赫一边揉着她的手臂,一边看了眼床上的孩子。有时候,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思。友人问,他喜不喜欢小孩子?他是不喜欢的,可当孩子真的真真实实在自己身边时,他发现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可偏偏是高小芸。挣扎和纠结让他无法释怀。说到底,他就是放不下周迦,和周迦在一起,就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高峰想方设法分开了他和周迦,让一切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还怎么可能对高小芸好?他松开高小芸的手臂,“我还有事。”他突然又变了脸,高小芸绷紧下颚肌rou,迟迟没有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回不了头了。如果周迦不在了呢?高小芸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睛。这种事情,她不敢想,也不应该想,她是外人眼里高贵优雅的高小芸、程夫人,不应该有那种邪恶的想法。她应该继续保持自己善良美好的样子,替程胤赫维持好门面。程胤赫出了卧室,站在走廊里,扯了扯自己的睡衣。快到凌晨了,睡意全无。身上的伤跟鼻子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着。他转身,去另一个卧室里,打开衣柜,翻出休闲款式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检查了下,没什么差,除了脸上明显的伤。他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找到医药箱,这才想起医药箱在那边的卧室里。他叹了口气。漫天都是星星。程胤赫出了门。高小芸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离开。她知道,只要有时间,他就要去那边看看周迦,哪怕看不到人,哪怕是在那个破房子里待几分钟,他都愿意。在这可怜的婚姻里,到底谁是贱.骨.头?她是,程胤赫更是。那一天,她告诉他,周迦已经不爱他了,他还是不死心!不死心!*走道里的垃圾被清空了,被清扫的干干净净的。他往上走着,每走一步,他都在想周迦有没有回家?是不是还在那个臭小子家里待着?他很意外,自己的忍耐心居然能忍到今天。他走到五楼时,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楼梯。他掏出钥匙,收回视线,开门,进去。屋子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样,桌子上、电视机、沙发上都积了灰尘了。她没有回来过。这是一个可笑又悲哀的事实。程胤赫躺在沙发上,用胳膊盖在眼睛上。眼睛发烫,难受;身上的伤,难受;心里,也难受,全身都难受。周迦。周迦。周迦。他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蔓延起的是他们的过去。这一切啊,本应该都是好的,如果没有发生改变,他或许已经跟周迦结婚,甚至会有小孩子,甚至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