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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的位置。☆、第六十八颗药拍摄时间很短暂,几乎都不到五分钟,时燃全程被封着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林棠波如此谨慎,自然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但他绝不会想到,她极力争取换到靠窗的位置,不是因为什么扯淡的光线问题,而是想通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给言淮透露线索。至于是什么线索,她相信言淮一定可以看出来。隔了一夜,视频传到言淮手里。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些画面,甚至都没有声音。而画面上的人物,背对着窗户,在旁边两个高大士兵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瘦小。这十几天的时间,颠簸流离,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没有吃过一顿熨帖的饭菜,时燃瘦的几乎快要脱相,本来就薄削的下巴,依稀露出分明而尖锐的轮廓。可尽管如此,她看向镜头的眼神,依旧清明有神,晶亮一如当初在罗布泊的夜晚,闪着独有的光芒。林棠波附在视频后的威胁很直接,他要求言淮把那些东西两天内凑齐,在这期间,他每过六个小时就会发来一段记录时燃生活状态的视频,如果两天后言淮没能依言行事,视频的内容就会变成一场脱衣秀——他会每天脱掉时燃的一件衣服,直到把她送到军队的“特殊营房”。而所谓的特殊营房,就是从当地掳掠来妇女,供精力无处发泄的士官发泄的地方。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脑屏幕散发出幽幽的光芒,一遍遍循环播放着那段无声视频。言淮神色沉重地沉默着。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屏幕上的时燃,不知疲倦地,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几遍。每看一遍,总能从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找寻出并不明显的伤痕,譬如手背上几处比芝麻还小的针眼,脖子上被丛林毒虫叮咬的红包,以及额头上的淤青。这些伤痕毫不遮掩地出现在镜头中,每多看一眼,他的眼神就越寒几分,想凌迟林棠波一万遍的心也以急剧的速度膨胀着。一室低气压。弥生敲敲门,直接走进来汇报,感受到房间里的氛围,声音自动压低,“东西都运到了,真的要按林棠波说的那样,全都送过去么?”言淮终于按下暂停键,眼底蓄着一抹冷意,“我敢给,他也要有命拿。”他从桌前起身,沉声询问,“让人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已经都准备好了。”弥生说道,“政府军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营地分布也已经确定,有了时小姐提示的线索,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视频中那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细节,早在第一次看到视频时,就被言淮敏锐地捕捉到了。从视频里可以清晰看到,时燃背后的那扇窗户被木条全部封死,拉近画面,还可以看钉子从外面敲进来,在木条上透出的半截钉头。而丛林里的屋子,为了通风,基本上都是开着窗的。有了这个提示,夜晚的突袭就顺利了许多。“好。”言淮负手看向窗外,声音毫无温度,“那就让林棠波,再活最后一天。”——攻心之策,表面上看,果然奏效了。言淮在视频发过来后,很快汇入全部钱款,并约定好了第二天的武器交易地点。林棠波心情轻松了不少,但不安仍隐隐作祟,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时燃夜里发了烧,看上去很严重,一直在梦呓。他找来营地里的医生,给她打退烧针,自己则站在外面抽烟。难得今天没有政府军来sao扰,营地里安静地几乎听不到喧哗,这样难得的安静,让他一直浮躁的心,终于能够沉淀下来。思前想后半天,排除掉所有可能性,确定言淮除了妥协不会有其他办法,他才微微安心下来,暗笑自己最近果然太敏感。房间里传来轻响,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医生没有消毒,随意用棉球擦了擦,就把针头按了进去。睡梦中的时燃,因此低哼了一声。他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暗想果然是营地的军医,动作粗鲁的不行。不过对于人质来说,太细心的照顾,反而显得异常,这个军医应该是可靠的。或许是烟草味太浓重,掩盖了空气中那丝不算明显的硝烟味,等他站在原地,抽完那口烟,用皮鞋碾灭烟头后,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站在栏杆前,就看到从东西两侧开始,连排的木屋都发出轰然一声,冲天而起的火锅灼烧着沉郁的夜色,几乎将整个天空映亮。被爆炸冲击成零碎的残肢雨点般落在地面上,集合的哨声急促地响起,却没有人回应。所有侥幸在爆炸中活下来的人,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早就失去了战斗力。然而在这样的爆炸中,他身后的小木屋却岿然不动,一丝影响都未波及到。营地里大大小小四十间房子,除了这间,全都被轰为废墟。谁安排了这样一场突袭,答案再明显不过。又是谁泄露了时燃所在的位置,也已经不需要去追究了。林棠波飞快地冲进屋子里,用枪逼着那名军医将时燃背在身上,三人在四溅的木屑和碎片中,抢了辆车,从营地横冲直撞地开出大门,消失在密林中。不得不说他的反应的确迅速,等空降兵破屋而入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言淮很快也赶到了木屋里,就见空荡的房间里散发着闷焐的气味,显然长久不通风,地板上躺着一只空掉的一次性针管,里面还有一点残留的液体。他俯身捡起那只针管,甚至来不及去想是谁用过的,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身后,弥生神色紧张地跑进来汇报,“他们从后门逃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下令,“追。”紧急从泰国分部调来的直升机,在丛林追击战中几乎就是无敌的王者。不出十分钟,他们就发现了那辆车的位置。言淮命人重复播报着警示信息,强迫他们停车。车子在密林中不顾一切地穿梭,然而丛林地形复杂,当他们的去路被一片沼泽拦住,四面无路,林棠波终于停下了车。车门打开,时燃被他毫不怜惜地拖下车。她面色潮红,低烧至今未退,完全不知道睡梦之外早已天翻地覆。直升机飞速旋转的螺旋桨,将夜色下的林浪劈开。林棠波眼神阴鸷地用枪指着时燃的太阳xue,笔直地盯着从直升机的悬梯上跳下来的那个男人,步步紧逼,走到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才停住脚步。“放下她。”言淮面色森冷,眸光如刀刃般凛冽。“言淮,你还真狠。”林棠波环顾一圈四周,勾起一丝冷笑,“这么大的架势就为了追杀我一个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