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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毁了大半,弟兄们也散了大半,我带着剩下的人退居泰缅交界处的深山老林,好不容易休整了一段,你居然还死咬不放,和巴沙一起合伙来搞我。”他面容上血迹斑驳,很是狰狞,看不出是恼怒还是不甘,语气却带着凛冽的恨意。“竟不知道我陈某人哪里得罪了言老板,要把我往死里逼。”言淮静了静,“你不甘心?”陈留声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对,不甘心!我陈留声自认和言家井水不犯河水,自始至终我都不搞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孰料言淮听见这话,忽然冷笑一声,眼里忽然幽光明灭。“井水不犯河水?”周围所有人心中顿时一沉。☆、第四十四颗药“如你所说,自始至终我也搞不明白一个问题。”他将陈留声的话原封不动的奉还,寒冰似的声音浸着彻骨的冷。“陈留声,那些被你枪决在巴里托河畔的巴瑶族人,他们与你陈家世代无交集,今日我也替他们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陈留声猛地抬头看向言淮,不敢相信,多年前那桩灭族案,居然与言淮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如果早知那劳什子的巴瑶族和言家有关系,他哪怕是吃了枪子都不会做出当日的举动。“巴瑶……”他惶然低下头去,想起那日血染的河水,倒在枪口下的老幼,只剩下一句断续不成声的嗫嚅,“我的确是对不起他们……”言淮盯着他由怒转阴的脸色,似乎是觉得和这种渣滓讨论人性的珍贵,实在浪费,过了几秒忽然转身,走了几步。“道歉不是用来在死前忏悔的。”在距离陈留声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下来,唇角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当然,你这种人,哪里又会真正忏悔。”说完这些,他才真正回到刚才站过的位置。时燃立刻握住他的手,他也反捏住她柔软的手心,熟悉的触感令心中那股暴躁压下去许多。而时燃却只觉得他手上温度冰凉。此刻,她只有实实在在的心疼眼前这个背负太多的男人。言淮没有继续说什么,随意挥了挥手。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宣判。周围立刻有持枪的手下上前,将几人带出咖啡厅。不知道带去了什么地方,但连他们自己都懂得,即将到来的的只有死亡。枪决后扔到山崖下,或是是丢到海里喂鱼,方式可以有很多。无论是哪种方式,对待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都不需要动用一丝怜悯。他们重新回到包厢时,天色快要亮起来。一夜折腾,时燃早就觉得又乏又困,回来倒头就睡下了。恍惚中感觉到身侧的位置塌陷下去,她无意识地伸手一摸,身体自发性地靠上去。没有开灯的黑暗中,言淮闻着那股若隐若无的香气,眼神陡然深下去。翌日晨起后,大家都在车头的餐厅用餐。为了照顾两位华裔贵宾的饮食习惯,早餐准备了玉米糁粥、馅饼,还有豆浆油条。家常而又熨帖的味道,几个泰国军方代表第一次尝试中式早餐,竟连连称赞,比他们两个还吃的津津有味。达苏在用餐中途,忽然询问言淮昨夜睡得如何。他说的突兀,时燃一抬头,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言淮眼周淡淡的青色。她也惊讶起来。“你昨天一夜没睡?”不对啊,她明明记得,他在身侧躺下了的。言淮慢条斯理地咬下半张馅饼,才说:“被咬了几口,所以睡得不是很安稳。”时燃这下更是疑惑。火车上哪来的蚊子?对面,达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容光焕发的神色,将两人面色一对比,立刻明白了什么,默默噤了声。时燃直到用餐结束都处于不解状态。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她在后头絮絮叨叨,追问他失眠的原因。恰好路过一间盥洗室,里面无人,言淮停下脚步,忽然将她扯进去,抵在墙壁上,用膝盖分开她两条腿。时燃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关门一边调戏她的,只听到他压抑着情绪,咬着她的耳朵低道:“再问,我就在这里要了你。”她顿时不敢再出声。默默抬眼,却对上他深色的瞳仁。比一般人的要大,也比一般人深邃,此刻倒映着她小小身影的瞳仁,写满了欲语还休的□□之色。她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好像明白……他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好的原因了……言淮霸道地按住她的肩膀,从额头到眉心,他的吻顺着鼻梁一路滑下去,吸吮那微微突起的唇珠,最后在她肩膀上惩罚性地小小咬了一口。她昨夜用小手在他身上乱摸,小腹里一团邪火无处发泄,惹得他一夜都未眠。这小家伙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眨着眼睛,问他怎么没睡好。时燃吃痛的皱了下眉,却因为心虚,不好意思发作,只在心里嘀咕。老色鬼。言淮在她脸上流连了好一阵,又把下颌搁在他最爱的那处肩窝上枕了片刻,最后才似是叹息地低声说了一句话。“磨人的小丫头”。起身时,面上已恢复成往日的正色,低头替她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出去吧。”做完这些,他重新牵住她的手。时燃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身时,从镜子里瞥了几眼,发现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她轻咳两声,没吱声。出了盥洗室,刚好遇到两个负责巡逻的军官。军官朝他们尊敬地行礼,时燃红着一张脸,飞快地挪动步子,生怕被人看见那道红痕。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言淮侧眸看到她的小动作,却是一笑,眼神幽幽地在那处红痕上打量,“嗯……好像真的有些明显。”“色鬼。”时燃这才把心里腹诽的话,故作恶狠狠地说出来。却惹得他唇边笑意更深。快走到包厢时,火车刚好驶过一片广袤的密林。透窗可见,幽深的树丛中渗下阳光,不知名的飞鸟在林冠上盘旋。时燃被景色吸引地停下脚步,言淮便陪她在窗边驻足片刻。“下午就到清迈了。”看了半晌,他交代起日程,“那里有很多古迹和寺庙,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陪你去转转。”时燃听到他的话,思考了一下,忽然问,“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她很爱在和他聊天时,引用古诗文,向他灌输古老的诗词文化。言淮想了想,不太确定,“似乎曾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