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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空的。这种行事方式,已经不足以用谨慎来形容。如果不是林沉澜提前预定了一间,恐怕整整一层二楼,都要被包场了。这该是多么缜密的心思?……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厉害角色,成功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默。上层阶级相当复杂,许多势力的分布都以家族的形式划定。譬如现在的林家,就是江南一带最为隐秘的家族,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西北那边最鼎盛的是路家,中部则比较复杂。而“时”这个姓氏,曾在山海关以北的地区,镇守近百年,后来退居俄罗斯,不再插手国内生意。言家,绝对是所有家族势力中,最低调的一个。但没有人敢否认言家的地位。他们的先辈在上个世纪,最多曾掌握了东南沿海以及中部地区的全部地盘,近代这么多民族资本家,唯有他们被尊称为“首户”。”后来隐退海外,靠军工业在欧美崛起,依旧延续着强盛。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虽然人已不在江湖,但仍留有传说。时燃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言家这一辈是一对兄弟,我小时候倒是因为长辈之间的交情,见过年纪小的那位,不过,听说他十几年前曾被人贩子掳走过。”“那你的消息只怕是过时了。”林沉澜接过话茬,“言家那个小儿子已经找回来了,只不过没有对外声张。这人是个很有些手段的厉害角色,短短几年内掌握了言家在海外的全部生意,他哥哥做事也很稳重,负责本土事务,两兄弟分工合作,关系倒是和睦的连我都羡慕。”林沉澜说完笑了笑,可脸上却透着显而易见的压力。他的计划,被言家搅乱了。虽然现在言家撤居海外,从不插手国内的事情,林家和言家往日并无过节,反而关系不错。但在这种小事情上,人情关系都说不上话,还是看谁出手更大方。“再加一千万。”时燃清楚的看见,林沉澜握着高脚杯的手指泛着用力的白。然而,对方反应很迅速,立刻抬价上八千万,丝毫没有表现出犹豫。所有人都开始懂得,今天这场利雅得私人拍卖会上他们所见的,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战。八千万,已经超出林沉澜原定的保留范围。从五百万到八千万,嘴唇一动不过弹指间,但兑换成金钱,代表着他要割舍掉手下掌握的某宗大生意,甚至是多宗。连时燃都明白,再叫价下去已经不值得了。“所幸陈家也没有买到这幅画,算了吧。”时燃出声安慰他,“我让时家这边也打探消息,看看最近黑市上有没有好的藏品出售,总会遇到更好的。”林沉澜心有不甘,但再三衡量利益,到底还是选择了放弃。用八千万做筹码换取林老的青睐,对他来说得不偿失。再三波折后,这幅的主人,终于尘埃落定。随着主持人的宣布,拍卖会上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对面贵宾房的人却并不在意这些恭维和尊敬,灯光很快消失,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那晚,Sean也是像这样一般,救下她后彻底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在她世界里出现过。时燃想的有些入神。直到林沉澜喊她离开,这才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有一丝好笑。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她是怎么脑洞大开,把它们联系到一起的?——他们在拍卖会落幕前,悄悄离开。林沉澜坐上车的那一刻,同时收到了一封情报,他看了一眼,报出了一个陌生的地址,吩咐司机去这个地方。车子最终停在城郊一座庄园门前,大门居然是身着深红制服的皇家卫兵在把守。他们在门前遇到了阻碍。直到林家的人拿出身份凭证,卫兵去门卫室打了一通电话后,才将他们放行。尽管林沉默没说,但时燃能猜到,如此谨慎的行事风格,应该是拍卖会上遇到的言家。她对这个家族的印象,只停留在长辈偶然提起的层面。不过,私下里,倒是从时政报纸上看到过一些小道消息,指认一些大国部队和少数私人武装势力都与言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言家也间接加剧了部分地区的战乱局势,从而渔翁得利。但谁都不能否认言家这些年积累的势力。他们的手一度延伸到非洲的原始部落,索马里那群连政府都无法管辖的猖獗海盗,都对言家的船舶无条件放行。——他们进入庄园。前来接待的下人已经恭候多时,语气诚恳的向林沉澜解释,他家主人在处理一些私事,稍后就到。随后,领着他们来到庄园东北角一座偏僻小楼前。庄园里所有的建筑都采用纯白色大理石打造,气派非凡,唯独这座小楼,掩映在葱郁花园后面,红砖灰瓦,不能再普通的修筑风格。很不起眼,像仆人住的地方。本以为言家此举未免有怠慢客人之嫌,但真正踏进这座不起眼的小楼后,才知道并非如此。单论一个客厅,已不知能比过多少名贵别墅。哥伦比亚艺术家Fernando价值千万的雕塑作品摆放在并不显眼的角落,酒柜上除了各色名贵香槟,还有一整套由波西米亚红宝石镶嵌的花瓶,墙上挂着的壁画,连装裱的边框都由金漆喷绘。她心里暗自惊叹。原来除了这栋小楼,庄园里其他建筑物全都是掩人耳目的摆设。没有人会想到,堂堂言小老板竟会放弃高大舒适的主楼,住在这样一间毫不起眼的小房子中。光是凭这一点,就能避开许多明面上的危险。等待是最消磨耐心的一件事。林沉澜安静地看着报纸,她百无聊赖,端起一杯红茶细细品尝,满口馥郁香气,忍不住夸了一句。“这茶比酒店里的实在好太多。”林沉澜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挑眉看她,“燃燃,你这可就不地道了,以前你在林家做客时,我可没听过你夸我家一句好话,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时燃眯起眼睛,有些贪心的嗅着茶面上冒出来的香气,“你若是想跟言家商量,私下里买回那幅画,只怕接下来要说的好话,比我多的多吧?”她早就看出来林沉澜的打算,拉着她过来,不过是为了多争一分薄面,让言家看在时林两家的面子上松口。林沉澜被她戳中心事,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局促。以他的身份,其实也是第一次做登门求人这种厚脸皮的事,心里着实有些没底。门口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