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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东旭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似乎有急事,他戴上耳麦,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打开车门。嗖的一下,车子就驶了出去。宋深深想要拒绝都来不及了。她不想和宁东旭再有牵扯,可是她也不能把宁语宁扔掉不管。就像温承光说的,语宁从小就没有爸爸mama,所以很没安全感。如果自己也弃之不顾,那她该有多伤心。宋深深把宁语宁带回花店,跟叶小枝说了自己的打算。在叶小枝发作前,她解释着,“我需要钢琴,也需要钱。我考虑过了,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理想的工作。”“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他家。这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叶小枝担忧极了。她拿着钱包出去了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防狼棒。还是加强版的。“……”宋深深哭笑不得地收了下来,“我谢谢你啦。”没多久,柴飞就过来了,交代了一些事宜,并给了宋深深两把钥匙。一把是大门的,一把是车子。柴飞走之前,看着记事本,又补充了一句:“宁总说他最近会非常忙,不会回去,请宋小姐放心住。”叶小枝简直就是宁东旭的超级黑粉,用最坏的心思揣度着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深深,宁渣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看他那贼眉鼠眼面带jian笑的模样,他一定在筹划什么阴谋。你要小心,千万别被他骗了。”柴飞听到这话,又折了回来,冲着叶小枝叫道:“你怎么能这么诽谤我们宁总?我们宁总对宋小姐可上心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会这么关心一个人。他还准备了一份惊喜给宋小姐。”意识到说漏嘴了,柴飞连忙捂住嘴巴。“我看是惊吓吧。那种人,心挖出来都是黑的。”叶小枝啧啧,不屑道。“你怎么说话的?”柴飞撸起衣袖,和叶小枝打起了嘴炮,“宁总是好人。如果当初不是他资助了我上大学,我现在还走不出黄土大山。”叶小枝继续啧啧叹道:“所以他用钱收买了你的心,把你变成他的脑残粉。”“你才脑残!”柴飞叫道。叶小枝呛了回去:“你脑残,你全家都脑残!”宋深深连忙把两个幼稚的大人分开,阻止他们再吵下去。**正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一进门,幽幽的馨香扑鼻而来。朵朵栀子花争相绽放,洁白的花朵在翠绿的树叶中更显清新脱俗。宋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体仿佛被花朵的气息填满,清甜又惬意。“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宁语宁一边哼着歌,一边拉着宋莞尔上楼。宋深深来到厨房,正要把买来的食材放入冰箱,发现了一张纸条。【宋小姐,你好。我是钟点工许阿姨。饭菜已经做好,放在冰箱里。】宋深深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齐齐整整地摆好了三菜一汤。她热好饭菜,正要叫孩子们吃饭,两个小孩穿着芭蕾舞裙,一黑一白,嘻嘻哈哈下楼了。“我是黑无常。”宁语宁双手交叉,摆了个酷炫的POSE。宋莞尔七手八脚地模仿着宁语宁的样子:“我是白无常。”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是黑白无常组合。”宋深深成功地被逗笑了,招呼小黑无常和小白无常过来吃饭。宋莞尔支支吾吾了好久,还是不敢开口。宁语宁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宋深深的手,来回晃荡,嗲声嗲气地撒娇:“深深jiejie,莞尔想和我一起去学芭蕾。就练基本功,不让她跑,也不让她跳。”宋深深皱起了眉头。宋莞尔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她学不来宁语宁的嗲声嗲气,诚恳地和宋深深交流着:“mama,芭蕾舞是我的梦想。你就让我去吧,我就算学点皮毛也是开心的。我不会勉强自己,不会让心脏难受,我保证。”比起这个,宋深深更担心的是舞蹈班是否愿意收这个学生。她不是不知道女儿喜欢跳舞,附近的几家舞蹈班都找过了,可一听到莞尔的身体情况就立即拒绝了。“我先去舞蹈班问问吧。”听到两个小孩的欢呼声,宋深深先给她们打了预防针,“不过,成功的希望不大,你们别抱有太大期望。”宁语宁上的芭蕾舞培训班位于南阳街一栋蓝白相间的建筑物。光是这地理位置、装潢设计,宋深深就可以断定这里的学费一定不菲。她打开记事本,想着所有老师可能问到的问题,一句句写着答案。舞蹈老师姓陈。宋深深刚要打开写满字的记事本,就听到她热情地说:“你一定是莞尔的mama吧。莞尔的身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不会让她做任何激烈的动作,请放心。”宋深深一头雾水,“是语宁告诉你的吗?”宋深深倒不是觉得宁语宁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是她真的想不出谁还会这么做。陈老师摇了摇头。“不会是宁先生吧?”宋深深拿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陈老师还是摇了摇头。宋深深脑里浅薄的雾水变成一团浓重的浆糊。不是宁语宁,不是宁东旭,那还会是谁?陈老师笑道:“他在楼下咖啡馆等你。”宋深深怀着感激、疑惑的心情来到咖啡馆,直至视野中出现了秦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那画面美得就跟明信片似的。宋深深坐到他对面,把记事本递给他。——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面,莞尔根本没有机会学芭蕾舞。秦歌拿过她手中的笔,在宋深深的字下面写下一行。——干吗对男朋友这么客气?宋深深在男朋友三个字上画了圈,打了个问号。——讨厌,前天才占了人家便宜,今天就不认账?那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好像都从纸上立了起来,挥着小拳头,在控诉她的薄情寡义。宋深深张大嘴巴,傻愣愣地看着他。秦歌画了个眯着眼张大嘴的火柴小人,还在旁边写了“宋深深”三个字。他再也憋不住,唇角浮现出促狭的笑。宋深深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随即也笑了。——为什么不说话?秦歌一改常态,一笔一画,很是认真地写道:“很不公平啊。你都不说话,我为什么要说话?”宋深深笑着回道:“要不你跟我换换?体会下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的感受。”“你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吗?”秦歌提笔,快速写道。宋深深抬头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她不会说话,认真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总好像藏着千言万语,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读懂。秦歌突然就很想读懂她。“我有很多要感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