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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贵妃与曾淑妃在花园的御道中相遇,曾淑妃向她恭敬行礼,步贵妃却只是微微点了点下巴,扬长而去。曾淑妃依旧保持着笑容。而远远地,她望到了远处花园中紧贴面颊的二人,当她分辨出那两人正是冯琚与宋柘枝时,笑容毫无招架之力地卸了下来。严寒的冬天,在京畿的崇德山,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有一座辉煌暖丽的行宫。行宫所在的湖边,几只绿头鸭正在冰面上行走,密切注视着冰面下偶然冒头的锦鲤。太后正在行宫的中心——暖宫中休憩。明轼原未经通报便进入殿内,跪在太后脚下。“敢问太后娘娘有何吩咐?”“哼,你个小崽子,不叫你你还不来了是吧?”“轼原不敢。”太后在地上“哐当”撒了一小把金珠。珠子“剥拉剥拉”地滚散开来,跑得塌下、地毯里都是。明轼原会意,立刻开始为她搜集起金珠。太后见他如此乖顺,笑得不可开支。“我就说说,你姑且听着。皇上这次封了宋维做镇西将军,图个什么,我心里也明白。不过宋维图个什么,我是真看不明白。”“回太后娘娘,宋将军如今或许是在等一个时机。”“怎么讲?”“娘娘,玉足。”明轼原指了指太后脚下。太后却把脚下的金珠踩得更紧。明轼原于是一手捧起太后的鞋,一手去鞋下抠那颗金珠。两人互相使劲儿,玩得不可开交。“他在等有人造反,他便可以趁机‘清君侧’。”太后一把将明轼原扶起,顺势把他拉倒在榻上。“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朝堂上,众臣群立。冯琚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他的臣子。一边垂下帘幕的精致帷帐中,坐着最终定音的太后。“启奏陛下、太后娘娘,冬至蜡祭大典已经准备妥当。”礼部尚书禀报道。“打猎呢?”太后追问道。“大典之后,即安排冬狩,宗室、大臣、后宫娘娘们俱可参加。”“好。”冯琚咳嗽了几声:“朕近日身体抱恙,田猎之事就不参加了吧。”太后冷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天子不狩猎,这江山如何稳固?民心如何安定?”步斓奏道:“皇上莫担忧,此事交由臣来处理即可,请太后恩准。”☆、鞭笞连理宫,曾淑妃正温柔地安慰跪在她面前的霓裳。扶芝站在一旁,依旧捧着那个盖着绫布的托盘。曾淑妃揭开绫布。“别怕。怕什么呢?”曾淑妃从托盘中抽出一根竹签。“我待你们这么好,你们还怕我?”“是。”霓裳的声音开始颤抖。她自觉地撸起袖子,一直挽到大臂。洁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暗红的伤痕和紫黑色的、如蜂窝一般的痂洞。曾淑妃皱眉:“这么好的料子,划伤了,蘸了血点子,叫人看见了,多不好。”“是。”霓裳解下外衣,交给一边的扶芝。扶芝的手已然抖得不行。曾淑妃拿起霓裳遍体鳞伤的胳膊看了一眼,道:“都满了,没地方画了。这次换后背吧。”旁边一个老嬷嬷补充道:“叫你把衣服脱咯。”霓裳把衬衣从领口向下扒开,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洁净的后胛骨。曾淑妃捏着细长的、尖尖的竹签,走到她身后,用手指□□地抚摸着霓裳细腻的肌肤,嘴角一勾,忽然猛地扎了下去。霓裳发出一声细微的悲鸣,然而还是忍住了。曾淑妃手下如蝴蝶扑花一般,已迅速扎了好几个洞,鲜血从霓裳的背部流下。“要说什么?”“谢……谢娘娘恩典。”“还有呢?”“娘娘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不对不对,叫那个。”“皇……皇后娘娘……”“哎呀,你怎么就叫出来了,多不好意思哪。”曾淑妃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天真烂漫。扶芝在一旁别过头去。曾淑妃又从托盘中取出了一节皮制的,一头装着一枚尖尖的铅条的鞭子,有些像皮带。她走到霓裳正面,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唉,你天天要带临理出去,这脸是打不了了,真无聊。”说着将鞭子一抽,那铅头在冰冷的地砖上甩出了雷鸣般的声响。婴儿的哭声自内室传了出来。曾淑妃围着霓裳打转,像是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知道我为什么疼爱你吗?”“奴婢……不知道。”“啪!”铅头皮鞭在女孩的背上割出一条血痕。“要说这宫里有谁受了最多的苦,那一定是我曾袖袖没错。可是呢?”“您……娘娘您是皇后,您一定会当上皇后的!临理殿下会封为太子,母凭子贵……”“啪!啪啪!”霓裳被抽得哭了起来,抱着身体四处躲避,想尽可能直接避免与鞭子正面接触。“你躲什么呀?你们这些生在宫里养在宫里的人,哪个体会到我的苦楚?”“奴婢错了。求娘娘饶命。”“饶命?我可没要你的命呀。是太后那老妖婆要我的命!!明明我已经为皇上生下了长子,为什么不封我为皇后,要去那穷乡下把什么破树枝儿给捡到宫里来,还是个有情夫的破鞋!现在皇上连心都变了,这连理宫是一跟脚趾头也不戳进来,一次也没来过!天天跟那个小妖精黏在一起,还说什么去行宫打猎……”“娘娘,皇后娘娘不是这种人……”“啪!”婴儿的哭声越发大了起来。“你胆子大了啊?你帮谁说话呢?”曾淑妃丢了鞭子,用细而尖的指甲,使劲儿抠霓裳的细rou。“你们是不是个个嫌我是船妓出身,反正下三滥的玩意儿,被太后随便捡了来,被皇上随便上,破不值得一提?我告诉你们,我——”门外忽然有人禀报:“启禀淑妃娘娘,安侍郎求见。”曾淑妃向一旁的老嬷嬷递了眼神,老嬷嬷赶快把霓裳扶进了另一侧的内室。扶芝捡起丢了一地的工具,快速收起。“快进来说话吧。”一个长得仿佛一只老鼠的男人进入曾淑妃忽然变得如同一个连蚂蚁都不忍踩死的温柔主妇一般,温顺地请安:“安侍郎安好。”“给淑妃娘娘请安。”“侍郎快请坐。在这冰冷的宫里,举目无亲,就只有侍郎可以依靠……”曾淑妃的眼中竟然滑下惹人哀怜的泪水。“多谢娘娘抬举。淑妃娘娘真是小人的再造父母。从今以后定为娘娘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只不过,这事儿不知道请示了皇上没有?”霓裳在内室中痛苦地喘息,扶芝耐心地为她擦上药水。“别擦了,一会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