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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冬日浸冷的空气。双手握拳,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正如同他的思绪,在反复掂量考虑。终于,他拿起手机,打给刘大江。“大江。帮我查查这张照片,是在上海XX会所拍的。如果能查到当晚的监控或者别的线索,就更好。”岑野把照片、昨天从许寻笙手机上找到的那个未知号码,还有会所地址、当晚他知道的参加人……都发给了刘大江。刘大江是个闷声办事的人,一一应承下来。然后他说:“老板,你让我查古漫轻兽和李跃的事,我这两天有些发现,但只是一些猜测,不知道该不该讲。”岑野:“讲吧。”原来刘大江咬着乐队当年有关的人查下去,竟发现警方对于那起车祸,其实是有过怀疑的。有目击者说,车祸前,徐执和李跃这两个乐队兄弟,曾在一间酒吧里起了争执,差点大打出手。大概又是因为乐队发展方向的分歧。后来他们就一起坐车走了,两人都喝了酒。那天开的,是李跃的车。也有乐队其他成员提到,徐执虽然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但人一直比较自律,很少喝酒开车。后来出了事,徐执当成死亡,他是坐在驾驶座的,李跃在副驾。警方有怀疑过驾车的其实是李跃,但因为没有证据,只好作罢。乐队甚至有成员怀疑,李跃当晚刚和徐执大吵一通,怎么徐执马上就出了事?……“如果要说李跃对徐执的死负有责任,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刘大江说,“或许也只是一些人乱猜而已。”——许寻笙醒来后,见岑野不在,赶紧披上衣服,跑到厕所洗澡。这时才觉得身体四肢都很酸痛,有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痛。脑子里想起昨晚的那个岑野,脸就是一热。而后脑子里居然冒出个可耻的念头:他倒是没有吹牛……直至穿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她的脸还染着层红晕。岑野已经回来了,居然站在她打开的箱子前在端详。许寻笙:“干嘛看我的东西?”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笑:“不知道,就想看看。”窗帘已经拉开,满屋阳光。两人现在都穿得齐齐整整,相对站着。她刚洗了头发,微湿披着,更显得脸庞脖颈手掌,无一处不白皙晶亮。岑野看了几眼,走过去,拉她在床边坐下,轻声问:“昨天舒不舒服?”许寻笙目光飘向另一侧,不想答,但他固执地盯着不放过,只好答:“还可以。”“只是还可以?”“唔……”“虽然我以前没经验,但是有常识,知道普通人水平在哪里,和我没法比。”他慢慢地说,“你到底觉得怎么样?不够好的话,我只能更加拼命了。”许寻笙:“不要!”她的脸更红了,于是岑野一把搂着她,笑。许寻笙忍不住也笑了。于是昨晚袒露相对之后的尴尬,于许寻笙而言,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了。佣人早已准备好早餐,两人下楼吃完,又绕着别墅外无人的小路,走了几圈晒太阳,再回院子里,给池中的鱼喂食。许寻笙还指使岑野摘了两个柚子,打算做一小罐蜂蜜柚子茶。这么些琐碎平静的事,两人都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岑野又带许寻笙去自己的收藏室。踏进去时,看着满墙满柜的吉他、耳机,于音乐人而言,无疑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藏。许寻笙左转转,又看看。她在什么东西前停步,岑野就拿下来,让她把玩尝试。最后,她戴了副大奥I代耳机,坐在沙发里,听岑野放音乐给她听。岑野则坐她身边,她欣赏宝贝,他欣赏她。他想,真好。以前他穷的时候,她不嫌弃他。现在有钱了,她也不嫌,永远坦然得好像她才是世上最富有的那个人。许寻笙听了一会儿,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整个人掉进被音乐沉没的世界里,偶尔抬头,连岑野的呼吸都听不见,只见他清秀的眉目,柔软的衣领,还有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岑野也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低头吻下来。她的耳朵里只有浑厚音乐,外面的世界近乎无声,嘴里却是他热乎乎的窜动着的吻,忽然觉得刺激无比。这么亲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也摘下她的耳机,眼睛里都是沉沉的笑:“好听吗?”她乖顺点头:“好听。”他又取了把吉他过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许寻笙接过,拨弄几下,果然音质醇厚清澈,非常诱人。她还是好奇地问:“多少钱?”岑野答:“二十多万,和大奥耳机的价格差不多。”许寻笙看着他的样子,没有炫耀,也没有舍不得,只有隐隐的喜爱和期盼。和从前穷困潦倒时买了块二手毯子一块手绘面具,献宝到她跟前时,一模一样。许寻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好棒。”他察觉了,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感觉你像哄小孩似的?加个前缀啊。”“什么前缀?”许寻笙没反应过来。他盯着她,慢悠悠的说:“老公好棒。看到没,这满屋子,都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许寻笙直接不搭理他,低头玩吉他。第一百九十二章门前万里(中)日光已至正午,屋子里暖洋洋的。许寻笙弹了首他的歌,岑野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默默地听。光线和音符都在她的指间跳动,时光仿佛也过得很慢很慢。一曲终了,许寻笙说:“是不是该去工作了?”岑野点点头,又说:“还有个事要和你说:姜昕盼要给电影唱的那首歌,我托朋友去写了。我不写。”许寻笙看着他,不说话。他眼里闪过戏谑的笑,说:“不表扬我?”许寻笙说:“我又没说不让你给她写,这有什么可表扬的?”他的眸光闪亮亮,答:“行,是我自己不想给她写,和你没关系。”自言自语般又说道:“谁让我现在已经被某人睡了,哪有心思给别的女人写歌。”许寻笙……不想和他说话。低下头去,心里到底暖暖的,舒坦的。说一点都不介意是假的,但又完全不占理,是工作啊。他却也顾及到了,自己就把工作给推了。她就是大醋坛子,可他那么外放随性的一个人,心甘情愿完完全全被她拘束着。静默片刻,她缓缓弹奏出一首曲子。一首她昨天甚至还没完全写成,岑野也从未听过的曲子。这一刻,灵感自天成,半曲已成歌。岑野听到她弹第一句,心脏就随着搏动着。清新的旋律,他从未听闻过,可也不是许寻笙一贯偏爱的创作风格。他的眉目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