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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么糟心的日子,譬如被许寻笙无视,譬如输了比赛,他要么沉溺于打游戏不管不顾,要么蒙头大睡个昏天暗地。可这事儿不同寻常,他也不是曾经的自己。只能这样一个人呆着,竟无可排遣无人可说。喝完了一整瓶,还是烦躁得很,几个念头在心中翻来覆去:机会、名利、兄弟、女人、得罪、过气……一时哪里想得出解决办法,浑身疲惫至极,刚想去冲个澡一睡了之,却收到许寻笙的短信:“没有喝多吧?”岑野握着手机,站在一室昏黄寂静的灯光中,忽然间心中复苏一丝酸楚、一丝欢愉。——许寻笙坐在桌前,正在临字帖,那是她无聊时的消遣。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又低头看了看,没有回复,心里有点烦躁。却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咚——”深夜也敲得响亮,完全不管不顾周围人是否被打扰。许寻笙连忙走过去,心情亦刹那好了起来。打开门,她一怔。今夜归来的岑野,看着和平时有些不一样。高高的漂亮男子,衬衣有点乱,有几颗扣子没扣,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一只胳膊搭在门框上,短发几乎遮住眼睛,眼睛里微光沉敛。许寻笙还没说什么,他已自己走进来,顺手带上门。许寻笙自有自的矜持和羞涩,亦不想叫他看出自己其实等了他一个晚上,本来心里就有些失落。便又在桌前坐下,提笔写完那字帖,同时问:“今天怎么样?”岑野没有回答,坐在她身后的床上。其实每每看到她云淡风轻无牵无挂的表情,连他回来了,她想的还是先把字帖写完,多少让他有点吃味儿。他多想她也像别的女孩那样,缠着自己离不开自己,多些热情依赖的感觉。不过这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他静了一会儿,也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走上前,双臂按在她身侧,低头往她的长发里探,说:“别写了,陪陪我。”许寻笙手一顿,放下笔。他已开始在一口口舔她的耳垂,那气息似乎比平日更沉默火热。许寻笙浑身发颤,刚想推开他,却“啊”了一声,原来整个人竟被他一把打横抱起。他人瘦,却比她高大很多,手上力气也不小。抱着她走到床边,放在腿上。又是一阵禁锢着的厮磨探寻。许寻笙动也不能动,身子发软被他紧扣。男孩眼睛里沉沉的,充满侵占力,动作又快又狠又急。只弄得她轻轻喘息,无法抵抗,怎么推也推不开。岑野今天不知怎的,特别冲动。越和她亲热,越觉得一股热血淹没心头,仿佛能够压制住所有烦恼,让它们都滚得远远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一个温软可人的许寻笙,被他掌控在怀里,完全掌控。这种放肆的、终于长吐口气的感觉,实在太好。暂时不用面对那一切!而某种更加强烈刺激的冲动,不断贯穿全身,邪念无可抑制地滋生。想要更多的侵占她,欺负她,让她彻彻底底属于自己。可他到底还是不敢的,也知道她现在多半不肯。于是更觉焦躁煎熬。他不管她轻抵自己胸膛的小手,亲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也探入衣服。许寻笙现在已经不会拒绝这种程度的触碰了,只是红着张脸,十分柔顺地依偎着他。她柔声问道:“小野,你今天……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岑野的手一下子顿住,人也清醒了几分,抬头看着她,她的脸颊绯红,眸光却清亮温柔。岑野忽然感觉到心就这么颤抖了一下,就像干涸的飞鸟猛然望见了两汪清澈诱人的泉水。欲望也没有那么昏沉上头了。可那些话,那件事,怎么对她说得出口?他已经快要烦死了,以她非黑即白我行我素的性子,跟着朝暮乐队本就是出于情义,根本不在乎什么前途名利。若让她察觉他的为难,没有马上当机立断拒绝一拍两散,会不会就此看不起他?她在他心里就跟尊女神似的,他不想叫她看不起。而且他还是她男人,被人给逼到绝境了,被大人物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甚至都快走投无路了。实在没脸跟她说。于是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我有什么可烦心的,还不是在那里应酬,无聊得很,想你想得很烦躁?”许寻笙听他又没个正形,便也就没再追问,伸手刚想轻抚他的头发,动作陡然一顿。岑野察觉了,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看只看得心惊rou跳:他的衬衫袖子上,残留着一抹红色,稍微一分辨,就看得出是半个口红印。岑野恨不得在心中把那朵野花骂个半死。这口红什么时候蹭上的,他都没注意。“你别误会……”他话还没说完,许寻笙已从他腿上站起来,径直往前走,紧抿着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醋坛子翻了。岑野心道,哭笑不得,刚想把人拉回来哄,许寻笙快步走进厕所,“啪”一声居然反锁上了。第一百十六章不要这样(下)岑野失笑,走过去,靠着门,听了听,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回应。“你都不听老子解释就翻脸啊?”他说。“你解释。”她冷冷淡淡地答。他便把晚上饭局的情况说了一下,包括那女孩的投怀送抱和他的直接甩开,只是没提他们想让他单飞这桩大事。最后说:“靠,没有人比老子更守身如玉了。今晚那情形换哪个男的不半推半就,起码也会逢场作戏一下。只有老子不怕落他们的面子,直接把人给掀了。都做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吃飞醋?”“谁说我吃醋了?”许寻笙还是淡淡地说,“我困了,想洗澡睡觉了,你回去吧。”“别闹了。”岑野说,“听话,出来,老子道歉还不行吗?”许寻笙没有回答他,半晌后,里头响起淋浴声。岑野等了好一阵子,她还是没出来,摆明了是要跟他扛着。他心里终于也有些火了,那压抑了半个晚上的排山倒海般的烦躁情绪,仿佛又有冒头的趋势。岑野点了支烟,站在洗手间门口,闷闷抽着,听着里头水声停了,但人还是没出来。一支烟抽完了,他丢进垃圾桶,说:“许寻笙,老子也会有脾气。”走了。许寻笙听着外头门响的声音,重重一声,就跟砸在她心上似的。她脑子里刹那空空的,走到厕所门口,心中竟涌起个念头:说不定岑野是故意打开门,人其实还在房间里,在诱她出来。可耳边响起他刚才那句气话,心又凉了半截。她打开门,果然没人了。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惶惶然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心里特别难受。她是不是太蠢了?做错了?看到那个口红印,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有了怕什么就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