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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然后是冠军。”这就是明摆的事了,只要发言环节一过,整个事也算是板上钉钉,圈内圈外都有交代了。以往这种发言环节,都是赵潭上。只见赵潭深吸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又看了眼身旁的兄弟们,眼神已沉寂下来。赵潭刚要上前,身边忽然先走出一道人影,岑野已走到了麦克风前。大家都是一怔,许寻笙心头一跳。后排有心碎的粉丝们又发出嘶吼:“小野!”“小野,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冠军!”出乎意料,岑野居然没有像以前那么冷漠,而是抬起脸笑了,对后排的粉丝一挥手:“谢谢你们!”主持人立刻接口:“哇,粉丝很热情哦。那么小野,代表朝暮乐队,有什么想对粉丝说,想要感谢谁呢?”岑野站定,全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包括固胖胖乐队的人。他个子高,站在那个麦克风前,要微微弯腰。然后他一只手抓住了话筒,许寻笙看到他不怀好意的一笑,她心里咯噔一声。这个放肆的、张狂的、才华横溢的男孩,这个一路顺风顺水从海选杀到决赛的男孩,这个一出场就圈粉无数已越来越红的男孩,这个素来野心勃勃心思精明却生性不羁的男孩,把脸凑到话筒前,斜着那双漂亮的飞扬的眼,不紧不慢地说:“原来你——是真的全瞎了啊?他们唱的那个鬼样子,节奏找不准,高音不敢上,啦啦啦啦,啦啦啦,刷刷脸跳跳舞,就能拿我大湘城的冠军?他妈的当湘城没人了吗?”台下一片哗然,有叫好的,有嘘声,有骂的,还有大笑的。尤其是坐在台下的一些十强乐队,本就不服今天的结果,全都大声鼓掌喝彩。几个评委却已是面面相觑,非常难看,主持人也傻了。固胖胖乐队的几个人已经骂了起来:“臭小子你说什么?”便要上来打,被主持人拼命拦住,而张天遥几个的情绪也被点燃,开始毫不示弱地叫骂推搡。“都静一静,静一静。”岑野像是已完全放开自我,完全不顾身边的一片混乱,反而是微笑的懒洋洋地说,“我还没说完呐。”他举起手里的奖杯,瞟了一眼,说:“这样的亚军,我们朝暮乐队根、本、不、稀、罕、要!”话音刚落,手松开,奖杯“砰”一声砸在地上,碎成几块。台下哗然声更重,朝暮乐队的几个人也都是一愣。岑野砸完奖杯,脸色冰冷,转身就潇洒下场。张天遥朝台上吐了口口水,也跟着他下去。赵潭大步紧跟上。辉子也是一副拽炸天的样子走了。许寻笙能怎么办?她心想砸都砸了,他砸了心里才舒服,那就随他去。她伸手压低帽檐,跟在男孩们身后,不疾不徐地也离开了。第41章急需蹂躏(上)自从那夜剧场愤然离场后,此后两天,朝暮乐队再也没有出现在许寻笙面前。许寻笙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大抵会经历一个怎样的心路历程,只怕这段日子会不太好过。而她许寻笙这里,于他们而言,是近乡情怯。她估摸着得有好几天,他们,尤其是岑野,才能缓过来。也才会重新出现在她跟前。可是人啊,总是在改变的。经历了这样一场的朝暮乐队,还会跟以前一样吗?许寻笙无从去想。不过,她还挺佩服他们的。世间太多人权衡得失利弊,可又有多少人能随着心走?真性情最难得。她想事向来明快坦荡,觉得做就做了,无悔即无错。她愿意等着他们再来。第三天的下午,网上出了官方消息——朝暮乐队退赛,取消亚军和全国赛资格。惩罚很严厉,但借口颇有些大事化小的意味。另外,当地组织方,从三、四名的乐队中,推荐了黑格悖论乐队补位,参加全国赛,可见当地还是想要在全国赛拿个好看的成绩。毕竟光靠刷颜刷舞蹈的固胖胖乐队,他们自己都觉得悬吧。虽然外界并不知道,这支乐队的背后金主到底是谁,非要把他们捧到区域冠军的位子。可到了这天晚上,黑格悖论乐队又发表声明:感谢官方厚爱,拒绝代表湘城参加决赛。除了冠军,别的我们都不想拿。这则声明激起许多本地乐迷的疯狂转发和赞赏,称他们是湘城当之无愧的王者,无冕之王。同时黑格悖论的官方微博还给网上爆料的一个朝暮乐队决赛现场发飙抵抗黑幕的微博点赞。态度不言之明。许寻笙看得心里还蛮酣畅的,然后用自己不为人知的微博号,也给他们点了赞。她心想看到这些消息,某个家伙说不定就会原地复活,重新拉起队伍、一脸无悔地站在她跟前。次日,她将训练室准备好。结果到了傍晚,他们还是没有出现。许寻笙在暮色降临时分,站在工作室门口,负手远眺,心道:看来这次,他们伤得比她料想的要重啊。横竖她还有几天,就要离开湘城,回父母家过年了。就任他们这样,丢在这里不管,她总觉得不放心。想了想,她给岑野发消息。许寻笙:“明天来训练室吗?”大概过了几分钟,那家伙才回复:“不来。”许寻笙想对他说点什么,却又发觉说什么都不合适,便回复:“好的。”过了一阵子,岑野的消息却又过来了:“你在干什么?”她回复:“无所事事。”岑野终究还是发了个鄙视的笑脸过来。许寻笙微微一笑,去干自己的事了。话说那头,岑野正窝在床上,奋力地打游戏,连许寻笙的短信,都没太在意。整个人看起来专心无比,嘴里笑骂念叨着,没半点事一样。赵潭临出门前问他:“真不跟我们一块去吃饭了?大家几天没聚了。”岑野头都不抬:“不去。少聚一天又不会死,老子要打游戏。”赵潭没说什么,只道:“自己记得叫个外卖。”岑野:“哦。”赵潭出门了,狭小清冷的家里恢复寂静。岑野身上搭了床被子,打了一阵子,低骂了句,他又被打死了。这时他才感觉到周遭安静无比,一阵寂寥感便如同无所不在的空气,突如其来淹没人的全身。他丢掉手机,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里头应该盛装什么情绪。懊恼吗,或许是有的。后悔吗,他不愿意。还有某种对于未来的迷茫和失落,比起没有参加比赛前,似乎更加庞大和难以掌控。曾经唱歌这件事在他心中明亮快乐无比,可现在,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冷冷地想,如果今后还要不断遭遇这样的事,那么自由歌唱于自己而言还有什么意义?他精明灵活、目标明确,却也生性放荡不羁。所以内心深处,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干的事。那是遵循自我。心里也有个隐隐的声音在说:如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