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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休息间,就把那奖杯丢沙发上,看都不看一眼,兀自坐下。旁边几个男孩,也都绷着脸色。张天遥捡起那奖杯,看了一眼,低骂道:“靠,最佳吉他手为什么不颁给我?”没人理他,因为大家已经没有心思在乎这些了。赵潭放下手机,抬头看着大家,没有说话。辉子有些颤巍巍地问:“还是联系不上吗?”赵潭:“还是关机,打给他几个马子了,都说不知道他下午去哪儿了。”张天遥终于爆发,吼道:“草,张海他搞什么飞机!决赛也敢玩消失,他是不是要故意整我们?”赵潭和辉子都不说话,岑野原本冷着张脸,一动不动坐那儿,闻言猛的一怔。他之前从未这样想过。因为张海再怎么懒散,利益是和乐队绑在一起的。而且他也没有真正误过什么大事,对黑格那一场,他甚至算是倾尽全力勤于练习发挥得很好。可如果今天,他真的不来呢?真的就敢给他们玩失踪呢?张海,能有什么好处?岑野顿时也想起,就是在半决赛赢了黑格之后,他们的排练,张海几乎一次也没有参加。似乎也很少跟他们见面、聚会。若打电话去催,他只轻描淡写的说:“哎呀,我最近有别的事在忙。慌什么,冠军我们不是十拿九稳吗?哥哥心里有数,哈!”又也许是赢了黑格,大家心里都太高兴太自得,也认同他说的话,所以也没太在意。岑野双手交握,盯着自己扣得很紧的十指。如果张海今天真的不来,缺了键盘手的乐队,根本无法做出完整演出。他们如果输给固胖胖乐队……在艰难铲除了本区最大夺冠热门黑格悖论之后,将冠军拱手相让,等于为他人做了嫁衣。虽说都能进入全国决赛,但冠军就是冠军,亚军就是亚军。一个字的差别,天差地别。如果有人,不择手段就是想要呢?如果兵不血刃就能把朝暮干掉呢?岑野抬起头,狠狠骂了句脏话。这时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扫了眼室内,问:“你们的键盘手到了吗?还有10分钟就要比赛了。”赵潭连忙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说:“到了到了,就快到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老师!”工作人员便没说什么,退了出去,室内顿时又一片难堪的肃静。张天遥“霍地”站起来,说:“不行我上键盘,小野你一个人扛吉他。”岑野说:“你那手键盘,弹得老子想哭!那就输定了!”赵潭也说:“不行,那也会影响小野的演唱,得不偿失。”“那怎么办!”张天遥痛苦地抓抓头,同时不忘骂道,“张海这个孙子!老子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岑野却忽然说:“你也不一定见得着他了。”大家都是一怔,辉子又开口:“不行我打电话叫个会键盘的哥们儿过来救急?”赵潭叹了口气,说:“不行,别说时间根本来不及,主办方要求,上场的人必须是提前备过案的,不能临时换人。除了咱们几个,就只有许寻笙。”几个人面面相觑,张天遥眼睛一亮:“就让她的古琴上,替代键盘,有没有可能?”岑野却说:“古琴?不可能。她根本没带古琴来,回去取也来不及。而且今晚的歌,我们从来没有排练过单古琴旋律的版本。”张天遥:“卧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认输!老子不想认输!”这时工作人员又来了,推开门,皱眉:“不是说键盘手已经来了吗?还有5分钟,要去候场了,你们到底还上不上?”大家都没吭声,赵潭开口:“老师,我们……”岑野忽然站起来,走到那工作人员面前,居然还笑笑,说:“老师,再容几分钟,我现在就去把键盘手带过来。”工作人员看他一眼,到底还是点点头,说:“必须快点。”走了。其他几个人都不知道岑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潭抓住岑野的胳膊,说:“你去哪里找键盘?”岑野淡淡笑笑,说:“天无绝人之路。观众席里,坐着个比张海强一万倍的键盘手。你们都没见过,张海那混蛋也没见过,只有我见过。就是不知道……”他顿了顿:“她现在还肯不肯出手了。”第37章遇见女神(下)主持人说,等做完这轮游戏,朝暮乐队就会登场了。所有人都兴奋着,期待着。许寻笙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回应。台上的乐队还在唱唱跳跳,她却一直有些神游天外。以至于旁边的观众席角落,开始有些sao动,她也没有注意到。直至手机“滴”一声响,是岑野发来的短信:“你倒是抬头啊。”许寻笙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就看到这才注意到,前排观众已全都在sao动,连主持人都站在台边,露出惊讶的笑容。因为那个人,今晚最灿烂的明星,湘城区如今最有名的主唱,正站在观众席最前排的过道上。他安安静静目中无人地站在那儿,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甚至连台上表演的乐队,注意到这sao动,节奏都乱了一下下。许寻笙愣住了。然后就看到这家伙,毫不在意身边的所有动静,径直朝她的方向走来。她坐在第二排,两人中间还隔了一排人,但这并不妨碍当他走近时,她看清他深沉的双眼,还有嘴角略带一丝调皮的笑意。他……故意的。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跑到她跟前来。哪怕真的有什么事找,他还是忍不住要惹她一下,吓她一跳——许寻笙心里闪过这念头。不过他眼中的笑一闪而逝,平平静静地说:“阿笙,跟我来。”于是旁边所有人,又都看向了许寻笙。立刻有人认出她可能就是前些天的琴手,有人想要举起手机拍照。许寻笙立刻转过头去,弯腰起身,离开观众席。他叫的是阿笙,她在主办方备案时用的艺名。约莫也是不想让她的真名,让旁人听到。岑野扫她一眼,双手插进裤兜里,等她走出来了,他转身就走,一句话没说。许寻笙紧跟着他,一直走到剧场侧面的一条通道,两人才停下脚步。此时走廊里没有人,剧场的声音隔着墙传出来,听着都只是嗡嗡嗡,倒显得两人站的地方,更加僻静。许寻笙打量着他的脸色,问:“出什么事了?”岑野说:“张海没有来,联系不上了。”许寻笙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她说:“太混蛋了。”她连骂人,都是斯斯文文嗓音温软的,岑野看她一眼,低声说:“谁说不是呢?”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而后看着她的眼睛说:“离我们上场,大概还有三分钟。”停了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