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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吧,谢谢你啊!”茵陈没觉出异样,可木蓝却被这一个“谢谢”给讶了住,谁家的主子会对下人说“谢谢”?这小姐真的是神志不清了?从一早开始到现在,始终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好似主意更多,胆子也大了。莫不是真的受了刺激?还是她幡然醒悟不愿再活得那般屈意迁就?木蓝迷惑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迟疑了一下,悄然地退了出去。木蓝一走,茵陈是彻底提不起自己来了。她默默地,又躲到了屏风后的角落里,抱膝坐在地上,头埋在腿间。她在思考。她的任务是让白商陆爱上她,但今天几个回合下来,她发现首先乱了方寸的居然是自己。照说这也怪不得茵陈,她哪正儿八经地谈过一场恋爱?她所累积的关于恋爱的“知识”不是从书上电视上看来的,就是当这么多年陪衬观察到的。还以为自己经验丰富,其实就是小白一个!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啊!可转念一想,她不也低估了自己的任务目标?谁想到系统会给她分配这么个经风雨,见世面的老手,在风花雪月里百炼成钢,对撩妹这点事还不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岂是自己一个小白能hold住的?所以结果当然是虐人不成反被撩,哎……“系统,你在吗?”【宿主,系统2号为您服务。】“李京墨在吗?”【回答宿主,在。】一股暖流涌入,茵陈的心头一热,寻到了一丝慰藉。“我能和他说话吗?”【回答宿主,不能。】“你帮我传递信息!”【回答宿主,任务中不可与外界联系。】“……”“那我死在这了你也不会告诉他是吗?”【原身没有生命体征,任务终止。】“……”茵陈的脸阴沉地写满了“滚!”本还想在京墨那寻些建议,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从小到大她都过分依赖李京墨了,连自己读哪所大学学那个专业也要先听听他的意见。还有暗恋杜衡,看到他笑着点头才能心安。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只要有任何事,她都会去烦他。想着想着,茵陈的脸突然一黑。李京墨,你让我穿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摆脱我吧!茵陈长舒一口气,松开了双臂。她起身走到床边,往床上一栽,倒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指望别人,这是自己的任务,必须由自己来解决。其实茵陈不是个没主见的姑娘,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不然她不会约白商陆再见。没到最后一刻,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赶紧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又是一场对决。茵陈锦被一拉,将自己裹了起来;双目一阖,眼前却幽幽地浮出了一个明媚如阳的笑,她分不清是这杜衡的,还是陆川柏的……第二天清晨,睡梦未醒的茵陈感觉有东西在扯着自己,她以为是自己养的那只小猫咪,拂了一下,不耐烦地叨了一句“乖,别闹!”又把被向上拉了拉。“小姐,起来了!小姐?”木蓝的清脆的唤声在耳边响起,茵陈登时睁开双眼,所有的记忆一股脑地涌来,她猛地坐了起来。一束光透过窗格,漫过纱帷,拂在茵陈的脸上,虽轻柔可还是刺眼!“几点了?”茵陈愣了一阵,突然大叫了一声。木蓝茫然。“什么时辰了?”“辰时三刻了。”“糟了!”茵陈掀起被子就要向外冲,刚到了门口,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寝衫,又折了回来。“快,快,帮我穿衣服!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小姐,什么来不及了?”茵陈这一急,木蓝也跟着慌了。“别问了,快点!”这古人的衣服怎么就这么麻烦!层层叠层层的!二人匆匆忙忙地,总算是给茵陈穿戴整齐了。她趿上鞋就要跑,被木蓝一把拉了住。“小姐!头发!头发!”茵陈哪里还顾得上了,这一耽误,又不知道何时了。她捡起一根镂雕白玉簪,将青丝一拧,固定了住,便往外奔!可刚冲到门口,却发现,这门怎么都推不开!茵陈急迫地回首看了一眼木蓝,木蓝诧异地随了上来,自己明明只是把门轻带上了呀。木蓝用力推了推,又拉了拉。咣当当的声音让她的心一沉,一朵怒云飞来!“小姐,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夫人,她二人都被我锁在里面了。”玉竹对着周氏谄媚一笑。“好,派人看住了,你去临阳侯府,把临阳侯请来!”“是。”周氏倨傲地坐厅堂的坐榻上,呷了一口茗茶,她丹红的双唇轻抿,嘴角溅出一个狡狡的笑,好似细细品味的,是她今日的得意之行。苏鲮鲤,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怨不得我了。看在你父亲对我不薄的份上,我本还想依你多做一段时间的苏家小姐!可你竟耐不住性子去外面魅惑男人!我还道你是多清高的人!竟也这般不知廉耻!你若是能魅惑个达官阔少也罢!瞧你中意的是个什么主!周氏重重地将茶杯摔在了几案上,杯碟相叩,颤个不停,似周氏此刻的心。昨日大门外的那一幕她瞧了个一清二楚,苏鲮鲤那一番娇憨涩色,若品不出些味道,我这么多年的继母是白当了。还有你,白商陆!何时见你这般沉敛幽静过?向来落拓不羁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这目光轻柔,话语关切的时候?更让人气愤的是,你居然是对着她!女人最让人惧怕的是什么?不是贪欲,不是虚荣,不是□□……是嫉妒,一刻醋海翻波的妒心。周氏还以为她可以控制这个逆来顺受的苏家小姐,然她岂知在这苏鲮鲤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经历过什么!她不再是那个对她敢怒不敢言的苏鲮鲤了,她的体内,活着一个不甘服输的灵魂!“木蓝,窗口都钉死了,就没个其它能钻出去的地方么?”茵陈四处翻找着,壁画后,箱柜里,书架后,墙角里……床底下她都爬过了,连个地缝都没找到,就没有像武侠里写的,暗格地洞什么的吗?木蓝盯着她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还是那个承禀闺训、贞静娴雅的小姐吗?自从昨日开始,越是和她接触越是发现她不对劲,好似被人摄了魂!“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赶紧想啊,有没有能出去的办法!”茵陈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自己都急得火烧火燎了,她还在那发愣!这辰时眼看着就要过了,也不知道那白商陆会不会等自己,他要是走了,自己还去哪寻他,盛春苑?咦,单单想到哪呛鼻的味道,自己都不禁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