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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几个月我都不能见宝宝们了。我起身穿好衣服,刚跑到二楼就听到门响,登时吓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路地随意打开了一扇门就溜了进去。很快楼下就传来了对话声,我觉得躲着也不是办法,眼下只想着如何不与他打照面,所以很不理智地翻过窗户跳了下去。这里是二楼,底下又是草坪,我没受什么伤,刚要爬起来跑走,整栋楼忽然间灯火辉煌,就连草坪上的地灯都开了。保镖在门口朝我喝了一声,我无处遁寻,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呆站在原地。我被保镖带回了客厅,保姆已经醒过来了,抱着被吵醒的穗穗,一脸责怪地看着我。安意坐在沙发上,行李箱还搁在旁边没来得及整理。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袖口和领口露出洁白衬衣,头发用发胶打理过,整个人浑身上下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仿佛是从什么重要的场合赶回来的。他变了许多,但我说不出来他哪儿变了,只是隐隐觉得他很陌生了,他更帅气更有味道了。以前我喜欢他,是觉得他像白月光,干净纯粹。其实他现在也依然像是白月光,但我现在才明白,以前不是他纯粹,是我对他的喜欢很纯粹。而现在我对他的感觉已经不纯粹了。我们之间的气场完全对调,我被压迫着,以一个佣人的姿态垂着头站在他身侧,等候他发落。他手里拎着那张薄薄的简历,看了半响才抬头看我,目光深邃又清幽。我的心颤了两颤,双手垂在两侧,竟不敢与他对视。“Lily?”他轻笑了一声,“想见孩子不能直接和我说?”我没有做声。保姆这才察觉不对劲,刚想开口问,安意已经先一步开口:“把穗穗抱回去睡觉吧。”保姆只好应下,结果刚一转身穗穗就闹起来,身子直往安意那边倒。保姆拿她没什么办法,无奈地回头。安意只好起身脱下西装外套,伸手从保姆怀里接过穗穗,一边哄着她一边走上楼。保镖拎着他的行李跟上去,保姆也到厨房去泡牛奶了,我一个人站在客厅,一时觉得很难堪,便穿了鞋悄悄出门了。我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包,只能步行到路口打算坐顺风车回去。那里有个公车站,我靠着椅子坐下,直到这一刻才觉得累,身体散架了似的疼,乏得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最后迷迷糊糊竟躺下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我吃力地转头,发现安意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头发乱了,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病例。我望着他,忽然觉得恍惚,似乎昨晚我们敌对的态度只是一场梦。他合上病例,抬头的时候冷不丁和我对视上了,他微微一怔,而后侧开脸伸手按铃,没多时护士进来,象征性地给我检查了一番,嘱咐几句之后便出去了。我没什么大问题,昨晚是真的睡着了而已。可能真的太累了,这么大动静我都没有醒。他把病例放到桌子上,靠回椅背垂眉看我,目光中透着审视,“营养不良,胃病,怎么弄的?”怎么弄的?我牵了牵唇角,我失踪那么久他没有找过我,现在问我怎么弄的?僵持了有两分钟,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耐心等我回答,直接起身要出去。“安意。”我忍不住在他握住门把时叫住他,“我想要抚养权。”他握紧门把,几秒后才回头,一脸讥讽地提醒我:“协议书是你拟的。”我被他的表情刺痛了。他说完话没有立即出去,似乎在等我回话,但我说不出任何话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他面对面谈起这件事的时刻,所以根本丧失了应对的能力。“恩?”他歪头,眼神深幽,藏着我辩不清的情绪,“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又想要他们了?”我在签协议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回来之后要怎么跟他解释,但那番术语早就在他利落地签了字寄回来,在我逃出来给他打电话被挂断的那些时刻,被打得七零八落了。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解释。如果我们之间缺乏信任那可以慢慢培养,但其实我们之间最根本的是缺乏感情,这种东西培养了那么久都没有,那就真的强求不来。时至今日我已经不再奢望能与他复婚或是什么了,他这个人我已经放弃了,但尤尤和穗穗我舍不得。“安意,我没有亏待过你,我也不想跟你强调自己在这段婚姻里付出了多少,现在离婚了,我对你就这么一个请求。”我望着他,尽量平静地说:“把孩子给我。”他笑了笑,但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甚至有一丝冷意,“不可能。”我还想再谈,但他已经打开门出去了。他走得很快,我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拔了针头,迅速换了自己的衣服追出去,但还是被落下了,最后我只能叫了一辆出租车跟过去。他已经换了门锁的密码,我按了半天门铃,终于有人来开门,却是拎着我的行李的保姆,她没有让我进屋,只是把东西递给我,“Lily小姐,这是你的行李,还有你这几天的工钱。”我没有动,死死盯着站在她身后抱着尤尤的女人。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在车里,没有细看,但不可否认她变漂亮了许多,年轻的脸上粉黛未施,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里面没有穿内衣,被尤尤抓着领子,露出胸前饱满的风光。她丝毫不介意,自在得就像是在自己家。也许这就是她的家了,他们不知道同居了多久,再过几个月,我的孩子们也许都会叫她mama了。她迎着我的目光,扬着下巴看我,像一只高傲的天鹅。我被她的模样激怒了,瞬间理智丧失,直接就越过保姆去抢她怀里的尤尤。尤尤在我过来的瞬间就朝我倾身,我轻易地抱住了他的上半身,但锦年死死夹着他的腿,和我拉锯着。我们都没有做声,只是怒视着对方。保姆吓了一跳,连忙来拉我,“Lily小姐,请你快放手,你已经被解雇了……”我闻言更是气得脑袋要冒烟,看着锦年那张得意的脸,想也没想就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我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得她身子一歪,差点把尤尤摔出去,而我们两人这么一拉,显然弄痛了尤尤,他吓得哇的一声哭了。我慌了,连忙松手,生怕他被弄伤,锦年趁机抱着尤尤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脸往后看了一眼,随即落下眼泪。保姆把我扯出去,厉声呵斥:“Lily,请你自重!你再乱来我就要叫David了。”David是那个保镖。我推开她,冲着锦年吼了一声:“贱人!放下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