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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不想动,哼哼唧唧后他妥协,自己先下床去了浴室,拿来了一条温湿毛巾,仔仔细细地替我擦拭身上的痕迹,来回两趟后他才回到浴室清洗自己。回来的时候他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我蹭过去,浣熊抱树一样的抱住他,也是困得不行,但脑子很清醒,完全没有睡意。“安意……”我喊他,只听到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你看到那篇报道了吗?”我问。我敢肯定他嗯了一声,这多少让我有些紧张,睡意顿失,“你看到了?今天早上那一篇,你真的看到了?”“嗯。”他闭着眼睛伸手过来,精准无误地按了按我的脑袋,“睡吧,晚睡不长个。”我抬起脸,咬了咬他的食指,“你没有什么想问的?”“没有。”他嘟囔,困死他了,“睡吧尤董,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没作声,眼巴巴地瞅着他,过了一会他睁开眼,表情很无奈,但也很温柔,“那个池衍你和我解释过了,夏先生喜欢你,但我知道你和他是因为工作接触,另外的那一个我也见过,上一次……就是他和你去救我。”好吧,我都不知道我老公这么明事理,顿时大松一口气,忍不住又亲亲他的修长手指,“睡觉吧,晚安!”他失笑,“说了半天就为了听这一句话?”“是啊。”谁说不是呢。他搂紧我,然后又松开,问我:“你要不要穿起睡衣?”“不要。”“但我怕明天早上我又……”我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拿睡裙,闻得他在后面低声的笑。忍不住又把睡裙丢掉,任性地说:“想来你就来啊,快乐就好,不要压抑天性。”他笑得更开怀,“好了好了,尤小姐,你赢了,穿上衣服,否则我去关空调了。”噢,原来是怕我感冒啊。我套上睡裙后立马又钻进他怀里,还在酝酿睡意,又听到他问:“前半截是瞎编的,后半截呢?”我浑身一僵。他的手环着我,轻轻抚着,声音很温和,“我不清楚你家里的事,只知道几年前你父母发生了意外事故,这之前的事......不过你要是不想说,就睡觉吧。”我睡不着,便翻身趴到他身上去,“你想听吗?”他没有作声,但手仍然在安抚性地在我背上抚摸着。“我外公有两个孩子,哥哥叫顾深,meimei叫顾微。顾微是我mama,她年轻时不听父亲劝阻,执意要下嫁给尤家,还先斩后奏怀了我。我外公很生气,说我mama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我妈比较倔,就真的没有再回去过。其实我出生之后外公一直有暗地来看的,但是因为面子上拉不下去,一直都没有和我mama和好,我mama也是有些心高气傲。家里困难,我生病的时候,她也没有向顾家求助。”杂志上却是说我mama未婚先孕,被顾老爷子赶出顾家。“顾家家业由我伯伯继承了,他的妻子陈氏第一胎是个女儿,取名顾晓,两年后又诞下男婴,男婴周岁时发烧,验血时才发现血型有问题,一查之下才发现男婴并非顾家血脉,为陈氏出轨的产物。我伯伯开车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心神不宁中出了车祸去世了。我外公悲愤至极,将陈氏和婴儿逐出顾家,只把顾晓留在家里。当时我外公身体情况就很不好了,所以我妈带着我回来照顾外公,后来我外公又亲自去见了我爸爸。”杂志上说得更加不堪,说是我mama使计害得我大伯一家家破人亡,而后又回来独吞家产。“那两年真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两年,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你的。”安意的手顿了顿,而后将我揽进怀里,嘴唇贴着我的额头,给了我安定人心的力量。“杂志上说我父母的去世是意外,但其实不是的,是我堂姐做的。”我说到这里,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那是我人生当中最黑暗,最痛苦的部分。我们一直都对顾晓很好,我mama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没有人看出她有异心。那年她悄悄找到自己的生母,后者当初被赶出顾家之后很是落魄,那个男婴的亲生父亲不愿承认,她为了养活孩子,受了很多苦,顾晓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我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心疼母亲和弟弟,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有错,恨外公,亦或者如宁宁所说,她是嫉妒我们一家四口,所以起了歹念。她在我mama的车上做了手脚,本意是想我们一家三口都出事的,可是那一天我赖了一下床,外公就说他送我去学校,然后我爸妈就先走了。结果就出了车祸。外公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气得中风瘫痪了,在病床上卧了半年,在我顺利坐上董事的位置后撒手人寰。那之后我辍学,查明事故真相,念及她是jiejie,而且年纪还小,便没有将她送进监狱,而是将她送去了精神病院,派专人把守,这辈子都不准再放出来。故事讲完了,安意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抬头却对上他漆黑如黑濯石的眸子,倏地心尖一跳。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眉,搂紧我柔声道:“睡吧。”我其实说的时候情绪一直都很糟糕,很压抑,但此刻在他怀里,却忽然完全平静下来了,那些让我觉得咬牙切齿的恨意,也在瞬间烟消云散。我想我这辈子做的最幸运的一个决定,就是嫁给了他。但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现实会如此快速的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第60章第二天我去上班,安意去了画室,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未下课。在意大利定制的衣服寄回来了,有两箱是我亲自给他选的面料和款式。我没有叫佣人上来,而是一件件亲自替他挂好。这些西装质地优良,剪裁得体,他人没有去,我只能拿着他的尺寸给人做,也许会有误差,但我想他身材底子好,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抽开领带层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色的信封,我一时没有去想为什么领带层会有这么一个信封,只是随意拿出来放到旁边,而后将领带放进去码整齐。我整理好领带层之后想帮他把信封放到下一层,拿起信封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什么。我手指颤抖着抽出信封里的东西,咬着嘴唇仔仔细细地看完了,而后手脚冰凉,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似的。直至用过晚餐,等到安意回来,我都还有些恍惚。他在外面和朋友吃过了,回来后便径自到了卧室。我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声音时并没有转头,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