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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抽出里面的画,小心地摊开。是他在Zermatt画的那一幅小镇图,我上一次看的时候还没有完工,眼下完工后的画更饱满立体,画色清丽,雪山和白云是月牙白,无端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这是第一次安意的话让我感触到了一点别的东西,他以前的画多少有点类似于明信片上的风景的感觉,只是觉得美,但无法融入,现在却有一种景致扑面而来,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当然我是外行,无法对他的画进行点评。☆、第52章“我以为你是拿去给你老师看的。”“他看了。”安意神情很淡,但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失落,“说我画的是垃圾。”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忍不住皱眉,“你们老师要求也太高了吧?”“在他眼里,不一心一意画画的人画出的东西都很世俗,都很垃圾。”“反正我是看不出哪里垃圾的。”我说,“我老公画的都是名作!是他不懂欣赏。”他弯唇,捏了捏我的手腕,“地上凉,到沙发上去坐。”我抱着他的手臂不愿挪动,他只好放弃,继续说:“我从老师那出来之后去了一个画展的工作室,那的老板说喜欢我的画,愿意帮我卖。”我愣了一下,“你要卖画?你们不是从来不卖画的吗?”“不卖画画家吃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温和地笑着说,“我不是不卖,是以前卖不出去。”“噢。”是我天真了。“我的老师很反感卖画,但他能理解。”安意接着说,“以前师兄师姐们就说过,老师说是垃圾的画,反而能卖个好价钱,我就试着拿去问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说的是真的。”“那要是能卖出去,能卖多少钱?”我问。“这个要看运气,这一幅最多也就能卖十来万,不过另外一幅他非常喜欢,说可以卖到一百万。”“还有一幅?”我瞪大眼睛,“还这么大的悬殊?”他打开另外一个画筒,一边抽出画一边望着我的神色说:“你要是看了能不能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我还没明白,但等他卷开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意思。画上的场景很熟悉,依旧是Zematt的那间温暖质朴的酒店,视角是从阳台发出的,暖黄色的色调,屋内只在床尾点了一盏落地灯,仅仅照亮了那张kingsize的大床,周围没有光线,但也依旧能看得出黑暗中那些柜子和衣帽架的轮廓。床上的床单很凌乱,最吸睛的是床上那白得晃眼的躯体。一双长腿露在外面微微蜷着,一直往上,被单一角遮住了重要部位,但交接处的阴影更引人遐想。再往上,是线条优美的腰身,脊柱的线条分明,□□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纤细的脖子,黑发散在枕头上,女人的脸隐在枕头里。不是我想夸自己,而是在这幅画里,我的身材真的好到要爆炸。安意把细节控制得无与伦比,阴影处理得很巧妙,色调是写实的,那天晚上的光线就是这样,我记得一清二楚。这画的是那天我们做过之后的场景,我昏睡过去之后他画的。我很惊喜,因为这幅画真的很美。安意一直在注意我的神情,我毫不隐藏,所以他看起来很满意我的反应,微微笑着说:“想送给你。”语气还蛮骄傲的。“一百万!”我笑了,故意逗他,“说送就送给我了?”他莞尔,“你那个时候不也是说给我就给我了?”我有时候觉得命运真的很微妙,因为但凡他的画再早一点卖出去,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人有时候到了一个高度,就会发现钱来得其实很简单,但在那之前,基本每一分钱都需要付出汗水。安意有这个天赋,我相信他不过是刚刚开始。“卖掉。”我建议他。他愣住了,望着我一会,才轻声问:“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喜欢。”哟,小眼神感觉有些哀怨呢。“我喜欢啊,毕竟我是模特。”我说,“但是安意,如果这幅画能卖出去,再好好炒作一下,会成为你画画生涯的新高度。”他听出了我的意思,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而后才笑着说:“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万一没有了呢?要是你再也画不出这么好的画呢?”我反问道,大概语气有些严肃,他没有再出声反驳。他比我更清楚,灵感对于创作来说有多重要。当情当景,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乖,画先卖掉。”我拿出手机对着那幅画拍了几张照片,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仍坐在原地,姿势没变,表情有些闷闷不乐。这神情显出他少有的孩子气,看着就让人想□□。我扑倒他,伏在他胸膛上,坏笑着说:“只是一个背影而已,我更期待你把上一幅画完,正面哟。”怎么都觉得他好像有些害羞似的,让我食指大动,眨眨眼问他:“今晚……嗯哼吗?”“你伤口还没好吧?”他勾着唇角问,一看我的脸开始垮下来了,便往后撑着手肘支起身子,而后揉了揉我的头发安慰我:“何况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毕竟好。”我把头搁在他颈窝,继续哼哼,“不想上班……”他把我扶起来,好笑道;“回去睡觉。”我本想让他把我抱回房间,但怕回去的途中遇到安爸爸,所以只好作罢。回房后他去洗澡了,我在床上等他,换了无数个性感姿势,手肘都累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但因为还有事要和他说,所以强撑着,等他上了床才打着呵欠说明了夏丞来找我的目的。他静静听完了,而后沉思半响,吐出两个字:“不许去。”我勾起唇角,但面上故作不解:“为什么呀?这个要求不是很简单吗?”他转头看我,表情很认真:“我不信你看不出他对你有意思。”我嘿嘿一笑,满脸的得意,“吃醋啦?”他瞥了我一眼,然后淡笑一声,伸手关了床灯躺下,四周陷入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便用脚碰了碰他,“安意?”他伸手过来,精准无误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声音很沉稳:“去吧,我知道你很喜欢电影。”我的心跳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陡然停住,有些不可置信,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喜欢什么?”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清晰,“喜欢电影,第一次我们见面,你去我家就和我mama诉苦来着,你说你想当导演,但是你父母阻止,你走了之后我妈和我提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