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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但是我觉得很奇怪,沈斐不是她男朋友?为什么也不过来?他穿着衬衫,里面还套着背心,明明可以把衬衫给她啊。几分钟之后阿戴围着我的浴巾出来了,在男生们的身后坐下,于涟拧干她的湿裙子,到火边帮她烤。我脱下牛仔外套递给她,这一次她默默接过了。我觉得她对我没什么好感,便识趣地没有坐在她身边陪她,而是回到了安意身边。安意低头调色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随即放下笔和调色盘,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到我身上。我微微一愣,“我不冷。”他没有说话,但是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胸前,我低头看了一眼,立刻顿悟,连忙老老实实地穿好他的衬衫,扣好扣子。然后又有些苦恼,其实我好多裙子都是低胸的,以后恐怕不能经常穿了。就在我穿安意衣服的这个当口,阿戴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从于涟手中拿回了自己还未干透的裙子,又扯着沈斐到了礁石后面,他们低声说话,我只听到沈斐说了一句别闹了,而后女生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我闹什么了?”沈斐又说了几句,而后就听到了阿戴近乎发怒的声音:“我就是不想穿她的衣服怎么了?我有洁癖,我觉得恶心行不行。”声音很清晰,加之周围很安静,所以我们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闭嘴。”沈斐冷冷地说,“不想穿那你现在就回去。”阿戴不依不饶的声音继续传来:“安意对她卑躬屈膝也就算了,你们为什么也要奴颜媚骨,不就是一个小董事?怕她做什么!”大概是早就知道她对我有敌意,所以听到这番话的我,根本不觉得生气。于涟连忙走到后面去,大概是劝了几句,那个女人终于不再开口了。而后沈斐走出来,从画板旁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声音清晰:“沿海公路120号,麻烦派一个女司机过来,谢谢。”他电话还没挂,阿戴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穿着她的湿裙子跑出来,瞪着一双大眼,“沈斐,你什么意思?”沈斐笑了笑,讥诮道:“我们这群人太奴颜媚骨,您最清高,不适合跟我们玩。”沈斐这句话让我舒服不少是真的。于涟又抱着我的浴巾和外套走出来,仍然在劝:“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别闹啦你们两个,阿戴你快把衣服换下来,这样会着凉的。”于涟这样做事也很有艺术,如果这个时候她是跟着沈斐责备她,对我露出抱歉的表情,反而会坐实奴颜媚骨这个词。但她丝毫没有在意那句话,只当阿戴在说气话。阿戴撇开脸,显然是在等沈斐道歉,但是沈斐非但没有道歉,反而从帐篷里拿出她的包丢到她脚边,“我本来就没想带你来,就是怕你给我丢脸,下次找男朋友,记得先看清楚阵营。”阿戴气得不轻,后牙槽咬得吱吱作响。之后沈斐就拎着她的那个桶去海边打水了,全程没有做声一直安静画画的陈时这才站起来,冲着于涟说:“我跟你送她回去吧。”阿戴冷笑一声,“算了,你们继续在这里伺候老佛爷吧,我自己搭车回去。”陈时看了她一眼,一副懒得再理会的样子,继续坐回去画画了,就连于涟都放弃再劝,也回到了自己的画板旁边。安意一直低着头在调颜料,没有下笔,也没有吭声。我忽然觉得无论阿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里最难受的人都是他,便忍不住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他顿了顿,低头看我,神情很温和。沈斐叫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阿戴背着包和画板咬牙切齿地上车。之后大家没有再提这一茬,默默地画画,我抱着平板坐在安意旁边看电影,过了一会安意低头,有些莞尔:“怎么没有声音?”“啊?”我有些窘,“忘记带耳机了,怕吵着你们。”陈时在旁边笑了,“海浪声我们都听不到,你看电影的声音能吵到我们?”哦,也对,海浪声真的很大。“无聊吗?”安意小声问我。“还行啦。”我笑着说,“就是坐着有些累。”“到帐篷里去吧。”安意不由分说地收走我的平板,“不用陪我们,困了就去睡。”我摇头,坚持说:“我不困,你继续画。”谁知我话音刚落,自己就不可遏制地打了一个呵欠。这下不止是安意,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安意干脆搁了画笔,收起颜料和画板,“去睡觉吧。”我愣愣地看着他,“你不画了吗?”“嗯。”他表情有些无奈,“不画了,反正也没画好,颜料调错了。”有吗?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指了指某个角落,那里的颜色确实比较诡异,我记得刚刚阿戴闹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落笔,看来还是受影响了。我觉得有些遗憾,忍不住问:“不能弥补了?”他笑了笑,神情比我淡然多了,“废了就是废了,要怎么弥补。”噢,好吧。他接了两瓶矿泉水,拉着我到海边洗漱。离得有些远了,帐篷那边的灯照不过来,光线很弱,安意开了手机的灯照着我让我先洗,风很大,把我的裙子吹起,他腾出一只手帮我撩起贴在脸上的头发,又帮我压住裙子。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他体贴入微的照顾让我觉得很窝心。之后换我拿灯,看着他利落地洗脸,忍不住问:“你和锦年也一起来过海边吗?”他轻咳一声,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来过……”而后又在我变脸之前言简意赅地解释:“总是男女分开的。”噢,那“……总是?是有几次?”“两次。”“都是画日出?”“日出一次,日落一次。”我审问完了,他也洗完了,收拾的时候他顺手接过我手中的毛巾,颠了一下,忍不住折起来拧了一把,哗啦啦洒出一大把水。“我刚刚已经拧干了!”我强行辩解。“嗯。”他面不改色的点头,“兴许只是海风太湿,一下子又积水了。”“嘿嘿。”我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往回走,“我们沿着海边走走吧。”他当然不会拒绝我,“不能走太远,这一带不是非常安全,有很多流浪汉。”我被他吓了一跳,“真的假的?那我们回去吧。”忽而又看到他勾了勾唇角,这是在逗我了,我眨眨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安意,你别吓我嘛,我小时候差点被流浪汉抱走,所以很怕这一类的人。”安意肯定不知道,闻言有些诧异,立刻又内疚起来,“抱歉,我随口说一说的,我不知道。”我站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