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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之后老朱开车送我回去。老朱开了十年的车,车子开得很稳,向来也选最近最快的路线走,车子经过医院,我想起安意来,于是打电话问小助理,他在不在医院。小助理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帮我盯着安意,于是老老实实的把他的行程报给我。“刚刚从医院回家,昨晚守了一晚上夜,今天一天都有课,还有些感冒。”“哦。”她说完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恩?还有什么?”我问。她没有说,只是答:“没有了。”她既然觉得不应该说,那么我听了也一定不会高兴到那儿去,于是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然后吩咐老朱:“到安意家去。”老朱听我打这通电话就是这个意思,便一声不吭的掉头往安意家里去。☆、小助理安意家在近郊的学区房,老朱的车警卫不让进,我便让他在门口等我,跟在一个大妈后面进去了。我熟门熟路的上了他家的楼,按了他家的门铃。但按了几分钟的门铃都没人过来开门,我以为他是从猫眼看到了我才不开,连忙伸手按在猫眼上面,但是又听不到动静,又想他是不是在洗澡,于是一直到脚步声传来我都觉得自己会看到一幅美男出浴图。出浴图是看不到了,安意睡眼惺忪,身上穿的牛仔衬衣皱巴巴的,上面两颗纽扣都没有扣上,露出的锁骨和喉结下的一个小窝窝,性感到爆炸。他没有穿鞋,大概是开门前才匆忙地开了玄关的灯,还照得他自己睁不开眼睛。我估计错误,看来他只是在补眠。他看了我半响,才皱着眉问:“有事?”我盯着他,没有做声,他难不成忘记我了?他蛮上道,又补充了一句:“尤董?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完了也许觉得多余,又闷闷地问:“找我有什么事?”我才笑起来,望了望他背后黑漆漆的屋子,问:“在休息?吃饭没有?”他恩了一声,但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让我进屋的意思。我也不勉强,只是假惺惺地说:“抱歉啊,吵醒你了。”是有点儿内疚,但是在他叫我尤董的时候已经烟消云散了。“很晚了。”他提醒道,语气波澜不惊。我哦了一声,这样站着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但又不甘愿就这样走掉,于是歪着头朝他笑。这下他好像清醒了一点,眸子乌黑雪亮,继而忽然轻抽鼻子,皱着眉问:“你喝酒了?”我嘿嘿一笑,解释说:“有应酬。”我还在等他邀请我进去喝口水,结果他眸光一闪,声音变得冷冰冰的,“那您早点回去吧。”我实在是有些伤心,想他是教授的儿子,肯定是冰雪聪明,这会大概早已清楚我的意图了,不免又有些狼狈。我哦了一声,拙略地转移话题:“你先把鞋穿上吧,当心着凉。”他没动,眉心拢着,我又说:“你穿上鞋我就走。”几秒后他终于妥协,转头找鞋,我立刻趁机推开门要走进去,他不防,想来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是结结实实的愣在了原地,看着满屋子的大箱小箱,好半天才重新找回语言,“你们家这是干嘛?”他表情没变,隔了几秒才开口:“房子已经卖了。”我皱着眉,这应该是他们家唯一的财产了。“卖了多少钱?”“一百多万。”“够做手术了吗?”他皱着眉,头一次脸上露出了一点类似于不耐烦的表情,“您别管我了,成吗?”“有合适的□□了吗?”我又问。他显然十分头痛这个,站在原地陷入了寂静。我十分不忍,声音软了下来:“什么时候卖的?手续都办全了吗?”“尤董,这与你无关。”他抬头,再次冷冰冰的打断我,拒绝再和我说话,“现在,请你立刻出去。”这摸样倒是和阿衍很像,我的心软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我立刻就走。”他没有吭声。我退到门边,从包里拿出名片搁在他们家的花瓶下压着,小声说:“房子你别卖,现在卖房子很亏,你们这还是学区房。如果需要钱和帮助,给我电话,我可以借给你,权当投资。”我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讲完这些话之后扶着柜子缓了一下,然后才和他说:“我先走了,抱歉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他的面目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像一团没有情绪的黑色影子,我很心疼他,但也知道现在是说多错多,于是匆匆走了。好不容易才回到车里,老朱看了一眼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启动了车子。我知道那张支票他没有用,估计他也不会轻易接受我的帮助。其实我有更好的方法,把钱给锦年,他没准会接受,锦年家条件也不错,但是我私心在作怪,不想为他人做嫁衣。我赚钱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公司的产品在我和宁宁谈下的两个网站开销之后,我今年的任务应该就不愁了。我是那种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人,从来不会过劳,反正现在钱也够花,没必要像夏丞那样拼命。老实说我有多少钱我自己并不清楚,钱存到一定的地步之后,我就会去买古董,买珠宝,买一切能保值的东西,但是我眼光一向不好,到现在为止也就有一套房产一块地皮而已。那块郊区的破地皮前年我送给宁宁做生日礼物,买的时候不过一百万万,两年时间翻了十倍不止,悔得我。我没有等到安意的答复,有些按捺不住,打了小助理的内线电话,是别的同事帮她接的,说她今天请假了。她请假了我怎么不知道?中午没什么事,我和宁宁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公司,怕老朱告状,于是没有叫他,自己开了车出去,一路溜达到医院,想找安意出来吃饭。到了住院部,又想着到了医院但不进门看病人说不过去,我还没有买花买果,刚想转身下去买,却看到了安意。他站在病房门口在和人说话,我以为是护士,结果眯着眼睛辨认几秒之后才看清楚那是小助理。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助理在笑,他也在笑。我的心沉下来,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让小助理去找他了。我很不高兴,当即就转身下楼,直接回了公司和宁宁说要辞退小助理。宁宁以为我又发神经了,“俞助理做了两年呢,你不是说她是最合你心意的助理吗?”“现在不是了!”我不耐烦的说,“让财务给她结账走人。”宁宁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危险,“又是和那个安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