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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格外好,晴空万里,似撕扯过的棉絮一样的白云三三两两挂在天上。芜忧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边快速倒退的风景,懒悠悠地想着事情。和母亲约好了今天带秦珩回家,两个人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瓜果蔬菜和海鲜鱼rou,准备回家自己做饭。母亲的态度不像是欲擒故纵,最近几天已经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嘱咐她不要忘记周末带秦珩回家坐坐,听起来热络而期盼。一旦问及她为什么会忽然改变态度,她只说自己想通了,只要她觉得过得幸福就好。芜忧放下心来,但是还是不敢怠慢,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回家的时候,母亲突然给秦珩难堪,那么她也不介意跟她对抗。母亲是从小过惯了优渥生活的人,公司破产,爸爸自杀,对她的打击非常大,这几年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她把自己封闭在家里,不愿意见人,就是对过去的生活耿耿于怀,她放不下过去。其实芜忧知道,与其说母亲放不下的是过去的优渥生活,不如说,她放不下的是过去的快乐。父亲还在的时候,母亲也偏疼芜虑,但是那时候父亲更疼爱自己,她也不觉得自己得到的爱会少多少,那时候的她们幸福快乐,无忧无虑,虽然爸爸每天很忙,可是只要他回家,总是带着笑容。她那时候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父亲会自杀,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大家一起解决,难道活着和家人在一起不好吗!后来慢慢懂事了,也大概理解了,就是因为爱他们,爱自己的家人,他选择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如果他活着,全家人都会和他一起背负将近十亿的债务,会把这个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是他死也不愿意看到的一种情况。“你在想什么?”秦珩看她望着窗外出神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于是出声询问。芜忧回过神来:“在想小时候和爸爸mama一起的生活。”秦珩从方向盘上抽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只要你过的幸福,伯父无论在哪里都是快乐的!”他想起芜忧母亲的腿的残疾,好像她还没有跟自己说过是为什么:“伯母的腿是为什么残疾的?”芜忧靠在座椅上,回忆道:“父亲去世之前,借过一小笔高利贷,家里破产还不上,要债的人就把芜虑带走了,让我们筹钱,那时候我们连吃饭都是问题,根本没有钱还债,于是母亲孤身去找他们,求他们宽限时日。当时他们没有谈拢,有意要伤害芜虑,于是把他使劲推到我母亲站的地方,他们是在一个废弃的大楼里见的面,当时大楼的围栏已经拆除,他们故意把芜虑往楼下推,母亲为了保护他,于是紧紧抱住了他,和他一起摔下了楼!”☆、唯一的纪念秦珩安静地紧紧握着她的手。家里破产的这几年,在吃喝都发愁的情况下还要还高利贷,那种生活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很艰苦。他在孤儿院那几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他,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你的感受,除非他和你经历一样的事情,而现在,他觉得她却恰好就是那么一个人。无条件接受着他的一切,他不阳光的另一面,那在她看来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就像一只披着狼皮的孤羊有一天在沙漠上遇到了另一只孤羊,那只羊走到他跟前不加任何矫饰轻描淡写地说:“一起走吧!”于是,它卸掉伪装,和它并肩行走在荒芜的沙漠中。车子停在芜忧家小区楼下,秦珩率先下了车,去后备箱拿了拿了一大堆的礼品,芜忧走下车来,看到他两只手提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忽然就笑起来。秦珩用脚扫了一下车子底座,后备箱自动缓缓关上,他走到无忧面前问她:“你笑什么?”芜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像走娘家的小媳妇!”秦珩空不出手来,没法去□□她的头发,只得给了她一个白眼:“可不就是娘家么!”说完,自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楼。芜母早已把家收拾整齐,只等他们到来,秦珩放下东西后,就和芜忧一起扎进了厨房里做饭。最后还剩一个菜的时候,芜忧让秦珩出去摆碗筷,自己留在厨房收拾。芜母推着轮椅走到桌前,伸手要帮秦珩,被秦珩阻止了:“我自己来就好,您歇着。”芜母也不再添乱,就坐到一边稍远的位置,以便不打扰到他。“秦先生,谢谢你。”芜母突然在背后开口说话。秦珩转过头去,淡淡一笑,带着疏离:“应该的。”芜母不知道他是不是理解了自己所说的谢谢的含义,也可能他仅仅以为自己说的谢谢是帮忙摆碗筷,其实她的谢意并不仅此。“我是说,谢谢你。”她又重复了一遍。秦珩摆放碗筷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次他没有回头,只淡淡回应了一个字:“嗯。”芜母知道秦珩是一个可靠的人,抛开他的家世不谈,他也算是一个好人,她一心希望芜忧芜虑能找到有钱的另一半,如果在有钱的基础上能做到爱他们,那是再好不过,而秦珩恰好两者兼具。上次芜忧带秦珩来家里之后,没过几天,秦珩自己来了一次,这次来,芜忧并不知情。当时,当她打开房门看到秦珩的时候,她愣住了,尤其是后面并没有跟着芜忧。他站在门口冲自己微微一笑,那笑并不舒服,带着冷漠和疏离。她把他请进屋里,为他沏茶水,他就那样端坐着沙发上,看着她来来回回推着轮椅忙碌着,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并不真的需要他帮忙,只是他端端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忙碌的时候,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她想直接过去问明他的来意,可是教养让她并没有那么做,她还是按部就班地沏好茶,端到他跟前。他礼貌接过放在桌上,就连一句谢谢也不带丝毫感情。“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她抿了一口茶,率先开口问道。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从包里拿出了两份股权证明书摊在她面前。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以前家里的这东西都是被她牢牢锁在保险柜里的,她并不清楚它的具体用途,但是她知道,这个东西代表了一个人在公司里所拥有财产的比重。她拿过那两份证书,扫了一眼上面的关键信息,两个持股人都是秦珩,一个潮流领先者集团,她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公司,她足不出户,也不会买年轻人穿的衣服,所以这份股权她并没有在意。让她吃了一惊的是另一份,那份是嘉恒集团的股权证明,这个集团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以前公司没有破产的时候,芜忧爸爸经常把嘉恒地产挂在嘴边,更是为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