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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一旦命中,恐怕这女人连痛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细细的银针对准元疏桐的喉头。榻上的元疏桐忽然动了一下,她坐起来,须臾,下榻,缓缓走向不远处的书桌。密诏。元疏桐攥着拳头,神色紧张。这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了,一旦顾辞初回府,再找机会就难了。她蹲下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开始细致的解锁。主子,她这回算是立功了吧,连顾家的皇昭都能弄到手,不枉来顾府这一遭。顾府……顾府只有一个老大,叫顾辞初,长的斯文俊朗,为人正直不阿,毫不惧怕左右两相的滔天势力,这样死板的人却对府里的下人异常的好,她几次遭逢刺客,若不是顾辞初在,恐怕早就没命了。想想,他与她真是渊源甚广,第一回烫了手,后来闪了腰,再后来走过密道去了陛下的寝宫,还有那次,他给她取名“湉湉”那日,他以身犯险,就为护她周全。啪——锁开了。元疏桐两手止不住的颤抖。伺机已久的青鸟长鸣褂再次对准元疏桐的后脑勺。元疏桐轻轻拉开抽屉,诏书端端正正的摆在一个木匣子中,象征皇家尊贵的明黄色,上绣金丝纹龙,她突然哽咽,紧接着便哭出来,声音细细的,颤抖而卑微:“大人,对不起,我不配做湉湉,我是这世上最卑劣的小人,既做不到效忠主子,也无法忠心大人的小人……”元疏桐止不住这该死的眼泪,她急忙用袖子抹一抹,又怕沾到密诏上,折腾许久,她忽然将握在手中的密诏往抽屉里一扔。啪——抽屉又合上了。她喘着气跪坐在地上,仰着头一边冷静一边阻止不争气的眼泪滚落。青鸟长鸣褂们相视一笑,原来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随后,他们不再犹豫,勾动弓弦,打算一击毙命。嘭——紧阖的门突然被掀开,一身蓝衣的右相大步走进来,一把拉起地上的元疏桐,上下瞧了两三遍,倏而一笑:“果然像的很。”元疏桐根本不认得这男子,只知道他凶神恶煞的闯进来,紧紧攥着她的手臂,她现在有点疼:“你是谁!”“陛下,我可不管你闹得这出荒唐戏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你的小命到头了。”右相拖拽着元疏桐,一下子将她扔到外头,她撞到了额角,磕出点血,回头狠狠盯着那男人。魏鸾、琦瑶一群下人早就被擒,如今正挨着绑在柱子上。老管家被死死按在地上,半头白发都沾了污泥,狼狈不堪,他悲愤难以自持,喊:“右相,这里好歹是顾府,你怎么能这么做!”右相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笑,嘲讽不已:“顾府?女帝都倒了,你以为顾家还能显赫多久?”随后他瞧瞧修剪干净的指甲,瞧都没瞧老管家一眼,自顾自说道:“他老子勾引崇德,他又勾引咸宁。老头子,本相告诉你,顾家能显赫到今日,靠的可不是忠心,还有谁是皇帝就给谁脱裤子的脸皮。”“你住口!你怎能如此侮辱老爷!如此诋毁少爷!”老管家气的脸色发紫,他服侍顾家两代主子,老爷和少爷为了大昭殚精竭虑,从未有过二心,到了这人嘴里,所有的忠心都成了阿谀献媚,成了被人践踏的尘土。右相不耐烦的瞥一眼手下,老管家的嘴立刻被随手抓起的一滩泥堵住,老人痛苦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摆脱七八个年轻小厮的钳制。琦瑶早就吓懵了,她读的都是斯文书,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年纪稍长的魏鸾竭力保持清醒的头脑,只道:“大人,你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什么?”“他是来搞我的。”元疏桐胡乱抹了额头的血迹,缓缓站起来,冷冷一笑:“我王湉湉真是好大的面子,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的跟在我屁、股后头追,你不就是要杀我吗?别牵连其他人,我贱命一条,任你处置。”“好!”右相煞有其事的鼓掌:“不愧是元疏桐,你母皇的魄力你倒继承了两分。”这些人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等等!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李佑卿时的对话:——“谢谢这位银衫小哥出手相助,不过湉湉还有要事在身,他日您来顾府,必定好好酬谢。”——“喂,你不是叫疏桐吗?怎么又变成湉湉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叫她元疏桐?她记得,刚来顾府的时候,魏鸾、琦瑶同她开玩笑——富家女儿叫疏桐,一方疏桐两相思,天长地久无穷时。后来老管家大声呵斥,她听见顾辞初说——你要与陛下同名吗?所以咸宁女皇原名元疏桐,而她们都将她当成了咸宁?这就是他们争相要杀她的原因?可笑!“我与咸宁女皇到底有多像……”元疏桐垂下头喃喃,任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钳制四肢。右相慢悠悠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大拇指一掀,丢了盖子,上前一把拈住元疏桐的下巴,笑容可掬:“有多像?哈,元疏桐,都这般了就别装了,你明明知道,宫里那个咸宁,根本就是个假货。”元疏桐如遭雷劈,眸中万种风云,她无措的望着右相,还有天上的刺眼骄阳。他们都认定她是咸宁女皇,可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她甚至不能忠于主上,不能忠于顾大人,不,从头到尾,她什么也不是。这荒诞的人生,不要也罢。“再见了,咸宁。”右相将这鸩毒兑到她嘴边,元疏桐却极其顺从,任他将剧毒尽数倒入。俄而,一颗细小的石子飞来,正好打在右相的右手关节上,使得他握不住瓷瓶,只听外头一声爆呵:“右相,你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了。”小厮们顿时放了元疏桐,退到一旁。跪下拱手:“奴才参见颖妃。”来人一袭红衣,墨发如瀑,眉眼妖娆。元疏桐一下子将鸩毒尽数呕出来,呛的眼泪直落,她看见这个男人冲过来,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对她道:“别怕。”右相登时气炸了,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滚开!”颖妃偏头对他说:“义父,辛离什么都听你的,但她,不行。”右相目眦欲裂。这就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如此关键的时刻,他竟然跳出来与他唱反调,这颗子明明一直很听话!怎么突然就……他早该想到!这小子如此心高气傲,当初为何那样轻易便答应进宫?只是他怎么也不相信,辛离对元疏桐竟当真……起了别的心思右相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辛离细白的脖子,疯魔了似的:“好一个情种!”辛离早便视死如归,他冷漠的盯着右相的眼睛,忽然,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