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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都不敢来作证,得罪了右相,往后在金陵日子还过不过了?“——寺卿大人,实在不巧,那日在知县的堂上,辞初也瞧见,徐公子背上的伤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顾辞初一身白云野鹤衫,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元疏桐扶额。他怎么来了呢!这件事右相本来就很敏感,朝中多少人等着捉他的把柄,如今他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来了,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辞初,你快回去,此事你别管了,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元疏桐一面拦一面劝,阻止顾辞初进入刑场。他自始至终都半低着头,垂下的眼帘掩住所有,轻声道:“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元疏桐一怔。“那日公堂之上,辞初恰巧在旁,的确瞧见他背后有三道抓痕,只是不知为何,短短三天,徐公子的伤痊愈了。”顾辞初道。“顾辞初!”徐岩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想好了说,我爹还在家等我呢。”“我作证,若是寺卿大人不信,将我也抓了吧。”顾辞初是个不爱摆架子可身上时时刻刻散发着无数架子的人,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把大理寺卿吓着了。他哪里敢关这位顾国师,不说他官品比他高,不说他背后有女皇撑腰,就是顾家那块□□女皇钦提的“披肝沥胆”门匾压下来也能压的他丢了乌纱。但右相那边……于是大理寺卿道:“来人,请顾国师下去休息。”既然两边都不能得罪,那他只好拿这个小小刁民开涮了。元疏桐发现,即使顾辞初光明正大的管了这件事,大理寺卿也并没有立刻惩处徐岩,而是请他离开。她预感到了什么。“大人,如今有了人证,应命掖庭查一查死者手上的rou屑到底是不是徐岩的,即使徐岩身上没有伤,此事也该发还重审。”“重审?”大理寺卿轻轻一笑,道:“哪里来的人证?顾国师还在外头休息,从未进过刑场,哪里来的人证?物证?还要命掖庭查?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女皇陛下和右相还等着臣交结果上去,凶手早就抓到了,今日处斩,你,扰乱刑场,污蔑右相之子徐岩,大理寺可不是知县府,你犯的这罪该当乱棍打死,来人!”元疏桐简直被这个长胡子老头的话惊的哭笑不得。是啊,官官相护,这金陵谁不是右相的人,即使她今日将所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又能如何?处斩的还是渔翁,区区一个大理寺卿怎么敢得罪右相?“公子,你赶紧求个饶吧,jian臣当道、官官相护,我们这些百姓就是告到皇城门口也是无用功,你年纪这么轻,还有大好前途,别把自己赔进去!”满身血痕的老渔翁跪在地上,背后绑着冰冷的处决令,苍老的声音远远儿的传过来,字字啼血。此刻元疏桐被冲上来的小兵制服,她死死的盯着得意的徐岩,死死的盯着捏着胡子的大理寺卿。顾辞初被请下了台,一众拦着不让他进去,他望着远处缓缓行来的马车,缓缓露出一个笑。来了,您终于来了。彼时刑场上刽子手重新抡起大刀,风声飒飒,老翁凌乱干枯的白发轻轻飘起,他被打了多少天?记不清了。女儿啊,爹对不起你。那边元疏桐已经被按倒在地,两道刑仗准备妥当。她就是不服,是不是没了女皇的身份就算是死也没办法救一个被冤枉的老渔翁:“大理寺卿,你这一仗下去,整个大理寺就完了,你给我想好了!”“呵,打!”——右相到!刽子手的大刀正举到头顶,忽见众人全都跪下来,一时收不住千斤重的大刀,连人带刀再一次仰倒下去,五大三粗的汉子简直要哭了,今天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一身尊贵的紫衣,上头金丝银线的刺绣,与肮脏贫穷的刑场如此的不和谐。右相缓缓走上来,他原本不打算来的,却听闻中途生了变故,徐岩被召过去,大理寺卿那头他打过招呼了,没有必要来,谁知道顾辞初方才命人传他一句话——这场戏和您预料的有出入,且十分精彩于是他就来了。这一来,吓的头发都炸起来,紫衣右相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臣叩见陛下!”轰隆隆——如晴天霹雳般。大理寺卿觉得自己完了。徐岩也觉得自己完了。于是他二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腿软,跪在地上。元疏桐自顾自爬起来,拍拍地上的灰,上前将一直跪着的老翁扶起来,彼时顾辞初也过来了,默默地从元疏桐手中接过老渔翁,道:“陛下,微臣该死。”“你歇着吧。”元疏桐咧开嘴冲他笑,好像很多年前他教她写字时的模样。随后她骤然转身,一把扯了头上的冠,一头青丝即刻在风中飞扬,她走到右相身旁,轻轻拍拍他的脸颊,眼角眉梢,戾气顿生:“原来这就是大昭,这就是我元疏桐的大昭,一个腐败到骨子里的国度!”右相此刻被她捉了把柄,缄口不言。“来人,传朕旨意,即刻革去大理寺卿江嗣弋的职位,连同九族!发配边疆!金陵知县高澜!抄家产!叫他告老还乡去!”元疏桐缓缓走到瑟瑟发抖的徐岩身旁,冷笑一声,问他:“听说你要喊你爹抄我八辈祖宗?”右相不知何时,过来就是一脚,踹的徐岩哇哇惨叫,道:“犬子大逆不道,但听陛下处置。”元疏桐觉得好笑,但凭她处置?她若是真动了一下徐岩,还不知道朝廷里又是多少腥风血雨。“还有三个月采选,众大臣一家一个,徐岩如此优秀,右相那个得柳花的儿子应该不是他吧?”元疏桐冷笑。只要我攥住你的儿子,往后你做事情之前就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犹豫许久,右相终于垂下了头:“……微臣领命。”☆、7.她的权力制衡很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大殿上一片宁静。元疏桐昨夜没睡好,现下人没精神,靠在龙椅上,她知道,今日这场早朝,安静不了。“右相没什么要对朕说的?”她不仅要娶徐岩,还要右相亲自开口。右相攥着玉笏,眼神闪烁,良久才跪下,道:“臣愿将小儿徐岩献上,服侍陛下。”满朝文武花容失色。元疏桐勾唇一笑,神态恣睢:“众爱卿怎么看?”众人还能怎么看,右相这一出,不仅自己跳了火坑,还连坐了他们,如今不从元疏桐,转头就是千刀万剐。但元疏桐却说了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话:“那就先让徐公子入宫,毕竟爱卿众多,若朕一下子将令郎都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