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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孔夫子的教训,周明卿也含笑迎之,“是了,倒是我没想到这一层,都说英雄不问出处,想来郡君生在甄家,最懂这个道理了。”她话音刚落,有几个贵女都强忍着笑意,目视前方假装没听出她在暗指甄家早年是土匪出身,在战场厮杀才拼来的功名利禄。荀芙这个主人家不好说什么,唐凤已却是一眼瞪了过去,冷笑一声,“周四姑娘好一张伶牙俐齿,对着英贤郡君也能说三道四。”周明卿半点也不怕她,笑了笑,落落大方道:“建南候世子夫人何必生气,我不过是顺着英贤郡君的话有感而发。”“我倒是无妨,不过周姑娘这番话,倒让我想到□□,周姑娘要与我论一论吗?”甄从容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周明卿脸色一僵,大周开国皇帝周□□确实也出身草莽,自己刚刚虽然没有明着讽刺甄家,但细究起来,万一落个大不敬的罪,对她这样没出嫁的小姑娘确实没什么好处。周明卿默默闭了嘴,冷笑一声,旁边荀萱反倒替她开口,对甄从容道:“小姑姑莫见怪,阿卿只是觉得小姑姑说得对,感慨两句。”甄从容淡淡一笑,“无妨,我不计较。”她也不再看荀萱,只继续看前方的戏台子。唐凤已又看了那两人几眼,皱着眉转头对荀芙冷着声道:“自从周明莲被太后传入宫中备选皇后,这周明卿倒是越发张扬了。”荀芙也不喜欢周家这姐妹,刚刚那一幕还是当着她的面,给她请来的甄从容脸色看,岂不是平白落她的脸吗?“太后姑母可不只是喊了她们一家,还有王家的嫡幼女,厉家的姑娘也都在,太皇太后甚至把丁家女都传进去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也值得她们现在就这般嚣张!”她说完又转头去看甄从容,歉然道:“小姑姑可别怪我刚刚没帮着你说话,今日我做东,若我开了口,那就是公然赶周家人走了。”“无妨,我并未觉得委屈,”甄从容说道:“今日只为看戏,旁的事儿都无关紧要。”“还是小姑姑洒脱,我第一眼看您就猜到您这性子,肯定有趣,”荀芙笑着,把身边的点心碟子递给两个人,“尝尝看,偷偷跟你们说,我们仨吃的这些点心,可跟旁人的不一样,我自个儿亲手做的。”“能尝到世子妃的手艺,倒是我的荣幸了,”唐凤已促狭地冲她一笑,打趣道:“你说你这世子妃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自己下厨,说出去别人都不敢信。”荀芙冲她一笑,指指戏台子,只让她看戏。再说那杂耍的小姑娘玩了半天绣球,看得众人每每惊呼,却总会把球接住。大家也就慢慢习惯,放心下来。可就是正当大家都看惯了的时候,那绣球突然从她手里脱手而出,飞向了端庆王府的这艘画舫。“呀!”一堆贵女大惊失色,当场惊呼连连。那绣球眼看着就要吵着荀萱和易欣怜她们那边砸过来了,却突然“嘭”的一声,在空中炸了开来,从中飞出漫天花雨。这还没结束,正当大家目瞪口呆之时,杂耍的小姑娘从身后拿出一只芍药花,一声口哨,一只通身雪白的鹦鹉就冒了出来。她抬手把花递给鹦鹉,又是一声口哨指了个方向,鹦鹉那黄溜溜的小嘴叼起那支花,就朝着画舫飞了过来,一直飞到荀萱面前,把那支花丢下,张嘴叫道:“仙子大驾光临,仙子大驾光临。”恰好此时那杂耍少女朗声解释道:“让贵人们受惊了,这鹦鹉不通人性,拿了花只献给今日最好看的姑娘,忘对面的这位贵人不要见怪。”她都这般说了,还有说怪罪?荀萱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一时还真有些含羞带怯,她红着脸,矜持地抿唇一笑,点点头道:“我不怪你,你们继续表演吧。”“多谢这位贵人,您人美心善,一定会大富大贵吉祥如意的!”那小姑娘说着一遛好听的话,带着鹦鹉一道下去了。这个开场之后,才是正式的戏班子登场。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唯有荀萱拿着那支花,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含羞带怯的笑着,在易欣怜促狭的眼神里,偷偷瞄向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画舫前站了只翩翩佳公子,摇着玉骨折扇,五官已经不似两年前的稚嫩,逐渐长开,依稀可见少年的俊秀和坚韧。此人正是顺亲王孙刘召安,他见荀萱看来,只咧嘴一笑,冲她挤挤眼,然后作了一揖。荀萱边心知这大概是他安排的一出,知道他用了心,心中有些得意。此时只顾着因为心上人的这份惊喜而喜出望外的荀萱,没有发现身边乃至周围画舫的人,都在含笑不语的在她和甄从容唐凤已两个方向来回打量,一个个掩着嘴,只笑不语。而范十一他们在自己的画舫上见了这一出,当即一个个脸色抽搐。还是王淰之果断说出了实话,指着退下的杂耍艺人,道:“这小姑娘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还在场最漂亮的姑娘,真当我们都眼瞎吗?唐凤已和小姑姑坐在那里看不见,跑去丢花给荀萱?”“好了,这事儿必有蹊跷,你也不必纠结了,”唐宪大笑,对他道:“你真当鹦鹉能懂人好不好看?人家能在湖心小汀营生,自然有拿手绝活。”“就说你靠不住吧!”范十一嫌弃地扫了王淰之一眼,挺了挺胸脯,道:“四哥写信让我盯着刘召安刘召年之后,我就暗中打探了不少这两人的事儿。今日这出戏啊,是刘召安一早就安排好的,花了重金让这个杂耍班子,务必想办法把花丢给荀萱,好让她收到这份‘礼’。”“刘召安和荀萱好上了?”谢昶之皱着眉,等着他继续讲下去,“荀家怎么可能同意与顺亲王府联姻!”“当然不可能!”范十一瞪着眼,说道:“荀家的人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要不是我打探出这个消息,我也不知道这两人能搅在一块!”“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荀萱也太过分了!四哥为了荀家和太后皇上,还在边关拼死拼活,这头倒好,被自己堂姐拖后腿!”王淰之愤愤地想:“这姑娘可真有够笨的了,刘召安能真心喜欢她?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们刚才肯定没瞧见刘召安的做派,”唐宪冷不防提醒道:“这人太会装了,深藏不露啊,小六和十一该多学学。”“都什么时候了,唐大哥你还打趣我们!”“事到如今,现在能被我们知道还不算晚,”谢昶之打断他们,说道:“刘召安此人野心勃勃,接近荀萱必然对荀家有企图。”“这事儿……要告诉四哥吗?”“可以在信中一提,”谢昶之担心的是,哪怕今日寄出,远在边关的荀司韶也要半个月后才能收到消息,若是这期间刘召安对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