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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像作假,她便也礼貌地朝她福了福身,“世子夫人,确实许久未见了。”“什么?”易欣怜跟见了鬼似的,甚至忘了礼数,指着甄从容问身边的荀萱:“阿萱我没听错吧?这是你那位表姑姑甄从容?”荀萱最不想看到的画面还是发生了,看着少女即便穿了一身不太起眼的绿衣,也依旧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她心中暗恨不已。然而事实就是这般残酷,因为甄从容实在生的太好看了。即便再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承认,少女哪怕一身荆钗布裙,也会一样引人注目。她笑容勉强地对易欣怜道:“是我那位小姑姑,她大病一场以后,变了许多。虽然变得这般好看我也替她开心,不过这身子……唉,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今日的戏唱完,真替她担心。”“她身子怎么了?”易欣怜奇怪地问:“我记得她之前身手厉害得很啊。”荀萱摇了摇头,无奈道:“小姑姑两年前出了意外坏了身子,今日我本是想劝她待在家中好好休息,不过小姑姑执意要来,我一个小辈,光是担心却也不好多说。”闻言,易欣怜皱着眉。身边也有与她们一块玩得好的贵女,闻言有些不赞同地说:“身子不好还要跑出了,万一出了事岂不是给大家添麻烦?”易欣怜盯着此时站在一起的唐凤已和甄从容,想得却是别的,她看了两人好一会儿,突然语出惊人:“阿萱,你发现没有,你这位表姑姑跟唐凤已是不是有些像?”荀萱一愣,顺着她说的看去,只见两人站在一块,如同画中成对的仙子,一样的赏心悦目。再细看二人长相,眉目之间,的确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柳叶眉下,两人都是一双偏狭长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只是如果非要说区别,那么唐凤已可能更加冷艳一些,加上她仪态端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孤高清傲。而甄从容一双眼睛生得虽媚,但神情过于平静淡漠,好似假人一般,让人下意识生出一种不真实的距离感。“确实有些像,”荀萱默默地说。按理说书香门第的唐家和草莽出身的甄家,应该八杆子都打不着关系,此刻她也有些好奇,这两个人为何会这般相像?而荀芙总算从一帮围在身边的贵女堆里成功脱身,她揉了揉笑僵了的脸,走到甄从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得两眼弯弯,道:“表姑姑,你可来了!”“见过世子妃。”“行了行了,”荀芙挽住她,看向她身边一道来的汤汶诗道:“这位是汤祭酒家的姑娘吧,我记得你,上回你母亲带着你来府上做过客。”“世子妃,”汤汶诗也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又些害羞地说:“上回还要多谢世子妃出手相助。”“小事儿,”汤汶诗摆摆手:“不过是借了个家中养着的医女,哪里值得你们这般客气。”“阿芙就是心善,偏还不邀功,”唐凤已笑着说。“你不也是,看着面冷,其实啊,比谁都热心肠,”荀芙斜睨了唐凤已一眼,想到刚才瞥到她与甄从容说话,便问道:“凤已和表姑姑之前认识?”“早年在大长公主菊花宴上有个一面之缘,不过我与甄家meimei一见如故,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唐凤已看着甄从容,欣喜一笑,“看到甄家meimei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唐凤已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骨子里也有些心高气傲。因为早就有了才名,又饱读诗书,金陵诸多贵女,极少能入得了她的眼。如今却欣赏起性子与她全然不同的甄从容,如此热络地凑上去结交,实在有些反常。即便觉得奇怪,荀芙此时却暂不点破,她与唐凤已相交已久,知道她性子不坏又淡泊名利,所以不担心她会对甄从容有坏心。于是笑道:“凤已你是我闺中好友,却喊表姑姑‘甄家meimei’,岂不是占我便宜?”唐凤已闻言想了想,也有些苦恼:“可我也不想平白小一辈……罢了,不若我就喊甄姑娘算了,想来甄姑娘也不会介意。“甄从容平静地摇了摇头:“怎么叫都无妨。““小姑姑性子最随和了,哪里计较这些。“正说这话,荀芙突然想到今日还叫了荀家另一个姑娘来,她随即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惹眼的烟紫色衣裙的荀萱。望着她头上精致华丽的百鸟万花金冠,皱了皱眉。她与唐凤已作为世家命妇尚未如此招摇打扮,只为与今日这些未嫁的小姑娘更亲近一些,不会显得太有差距。而荀萱这般毫不顾忌地盛装出席,也太惹眼了。“我过去看看,失陪一下。”到底是东道主,不能一直留在这只与她们三个说话。唐凤已十分理解地摆摆手,抿唇一笑,“快去吧世子妃,你小姑姑我会照顾好的。”“有你在,也确实没人敢来招惹,”荀芙一笑,翩然转身离开。唐凤已见荀芙离开,倒真的替她招呼起甄从容了。她拉着甄、汤二人到了船尾的座位。这里半敞着天窗,可以看到渐行渐近的湖心戏台。此时戏班子正在布设,马上就要开戏。唐凤已与她们道:“我估摸着她们布台的速度,一炷□□夫就要开戏了。”汤汶诗闻言好奇地问:“世子夫人常来看戏吗?”唐凤已抿着唇,含笑点头:“不怪你笑话,小时候也是一心想着玩儿,每年都要缠着家里带我出来看玄武湖的戏。”“我还是第一次在湖上看戏,”望着不远处忙碌的戏班子,甄从容也觉得十分有趣,便坦然道,“边关少有江河。”唐凤已闻言,轻笑着摆摆手:“与寻常戏班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仗着一年一次又是在湖中心,投机取巧才惹来那么多世家贵胄吹捧。”汤汶诗小心翼翼地说:“我听闻今日的花旦是名满金陵的金雀花,不少王孙贵胄一掷千金卖她的戏都有价无市,不知是真是假。”唐凤已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一些,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戏子而已,不够是个玩意儿,再红又能维持多久?等到年老色衰,还有谁记得她?”见她神情不对劲,汤汶诗不禁后悔自己不该提这个。又些求助地看向甄从容,后者也意外唐凤已的反应,换了个话题,十分感兴趣地问她:“今日若是没有画舫,岂不是看不到戏了?”“是呀,”唐凤已侧头,看到甄从容发上粘了两片被风吹过来的柳絮,便细心地拿出帕子替她抚去,才说道:“不然怎么会惹来金陵这么多权贵来看戏?这就是专门给权贵们设的场子。”“原来如此。”甄从容点点头,刚要再问,却见侧面有一艘画舫缓缓靠近,同时还传来一道故作风流的声音,吟着诗,声音大的让她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