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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安慰她:“没事,他们已经下场去了。”“甄jiejie,你都不怕血吗?”甄从容轻描淡写地笑过,“还好,我不怕。”荀司韶却在此时多看了她几眼,心中猜到一些事。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边关这些年虽无战事但与各蛮夷常有摩擦,伤亡之类的大概早就见惯了,哪有什么怕不怕之说。马球赛最终以红方获胜收场,冯怡姜自然也就赢了四十两银钱,乐得她喜形于色,见天色渐晚不欲回去,反倒招呼另外三人道:“难得有机会出来玩,我又赢了钱,现在回家里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去逛夜市,买些小吃零嘴,我请客!”其他人自然并无异议,马车至西市夜市外头,便不得再驾车进去。好在路程也不远,几人便让带着的随从跟在后头,四人下车步行。冯怡姜特地后退一步,靠近谢昶之与他并排,压低声音悄悄说:“表哥,你怎么还不给甄jiejie道歉,磨蹭什么呢?”谢昶之一阵无言,回顾刚才的情况,心想你倒是给我机会道歉,你自己都拉着她讲半天马球,谁还有机会道歉啊?见他半天答不上来,冯怡姜真是更觉恨铁不成钢,急道:“笨死了表哥,等着,我一会儿再给你找找机会。”“……好,谢谢表妹。”天色渐渐暗下来,灯彩初上,大周的夜市也欣然而至。只见西市的大街小巷上,街贩往来,作买作卖,接连不断很是热闹。冯怡姜突然道:“我记得一家摊子卖炸圈,她家的炸圈炸得酥脆可口,里头还有甜汁,一口下去,啧啧,甜香酥松。”越说越觉得馋了,冯怡姜拉着甄从容:“甄jiejie,走走走,吃炸圈去。”后头跟着两个少年,君子之风,自然以她们马首是瞻,毫无怨言的跟着。到了卖炸圈的地方,冯怡姜刚买下四个炸圈,就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模样,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去看看河灯,我每回出来逛夜市都要带一盏送我娘,表哥,甄jiejie,你们陪我去看看。”甄从容一愣,看了眼还在揉面的炸圈贩子,指指那头,道:“还需要再等一会儿吧。”“那就让荀四哥在这里等着吧,”冯怡姜这声四哥喊得不情不愿,不过也没办法,她说完转头看谢昶之,“表哥,你跟荀四哥说说。”荀司韶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可以,这小丫头鬼点子挺多的,倒是小看她了,原来不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是个喜欢做红娘撮合人的多事精。他也不拆穿她,不等谢昶之开口,便悠然站在一旁,一副任劳任怨的表情,“你们自去吧,我替你们等炸圈。”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让甄从容和谢昶之之间,折腾出什么幺娥子来。见他同意,冯怡姜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带着甄从容和谢昶之离去。路上冯怡姜有心让谢昶之开口,愣是没找甄从容说话,可谁知谢昶之离得近了更是不知怎么开口,而甄从容本就话少,弄得最后三人一路无言,一直走到了卖河灯的摊子前。冯怡姜虽看似只顾着和摊主说话,心里却急得要死,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另外两人的动静。而甄从容根本不知道两兄妹的打算,她自顾自拿起一盏椭圆形的河灯翻看,摸摸下头的木托,在手中仔细研究。边关不是江南水乡,自然也不兴放河灯,于她而言这东西很新奇。据说河灯要放蜡烛进去,可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可以放蜡烛。“怡姜,这个要怎么把蜡烛放进去?”“咳,在,在河灯下面,按一下这里,”就站在她身边的谢昶之,借机和她说话,短短几个字说得吞吞吐吐。他紧张地接过她手里的河灯,动作僵硬,见对方没有抗拒,他也不敢看她,又是小心又是谨慎地,翻转河灯,按下后头木托中间的凹陷处。随他一按,椭圆的河灯突然展开,成一盏花的形状,谢昶之解释道:“点了蜡烛放里头,就可以放在河面上了。”“原来如此,”甄从容觉得有些好玩,江南人设计物件,也别具匠心,小小的河灯看出智慧和用心,她淡淡一笑,“挺有趣的。”难得见她露出笑容,谢昶之不敢多看,猛地别过头,对摊主道:“老板,这河灯多少银子?”老板憨笑着看他,“五五铜钱,若是公子买一对,便算您二十铜钱一个。小公子不如买一对吧,河灯哪有独自放的,小公子和姑娘一块儿放去。”这显然是误会他与甄从容的关系了,谢昶之瞬间红了脸,连脖子都开始泛红。他也不说话,从袖袋里随手拿了一块碎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多少,却最后只拿了一盏河灯,递给甄从容,作揖鞠至大礼:“甄姑娘,这个花灯送,送给你。前几日的事,是我鲁莽,对不住了……”甄从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笑出声,她抬头看着发愣的少年,居然也没怎么生他的气了,便说:“谢谢你。之前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不必如此大礼。”谢昶之起身,咧嘴一笑,终于放下心来,冯怡姜时机恰好地从后头冒出,看看谢昶之,再看看甄从容,笑得意味深长:“表哥,甄jiejie,我的花灯买好了,我们回去吧。”“好。”三人回到之前买炸圈的地方,却见荀司韶嘴里叼着个炸圈,冷眼看着他们走近,轻哼一声,道:“哟,终于舍得回来了?抱歉啊,这玩意儿冷了不好吃,炸圈我已经快吃完了,你说得对,这炸圈确实好吃。”他一脸欠揍的模样却没惹怒冯怡姜,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已经完成,谁还关心炸圈好不好吃?冯怡姜只白了他一眼,没搭理。四个人出来已经逗留的够久了,再待下去,就要到各府门禁的时间,是时候打道回府。冯怡姜依依不舍,但还是被谢昶之劝回马车上,但是让荀司韶匪夷所思的是,甄从容走的时候,除了跟冯怡姜告别之外,还跟谢昶之打了声招呼。“谢公子,谢谢你的河灯,”甄从容在踏上马车前,突然回头对谢昶之道。谢昶之简直受宠若惊,一连摆手,“这不值什么,甄姑娘你喜欢就好。”“再会。”“再会~”荀司韶坐在马车上,学着她的腔调,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再会谢公子~你是想什么时候再与人家相会一次?”他一遍贱贱地说着,一边拿眼神打量甄从容的反应。见后者不为所动,忍不住轻咳一声,道:“喂,谢家是金陵名门世家,流传了都不知道几代了,我劝你别想着嫁进去了,小谢他们家不可能同意的。”甄从容笑了,侧眼看来,淡淡说:“那也不劳四侄子费心了。”这不痛不痒的敷衍,弄得荀司韶不知为何,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来,目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