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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几个南唐兵不甘的叫骂声中,载着那贵公子的尖刀船却是飘到了姜宓的面前。黑暗中,他低头看着姜宓,也许是夜色太深,也许是这人刚才救她于危难的动作太让人振奋,姜宓痴痴地仰着脸看着他,恍惚中竟是觉得,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温柔……片刻后,姜宓开口了,她的声音哑得厉害,隐约还带了点哭音,“是你救了我?”那贵公子低头看着她,见到她脸白如雪的样子,他低低地回道:“恩。”转眼,他又轻声说道:“你不是想跟着我吗?走吧。”声音一落,他已衣袖一甩就要转身离去。这个时候,姜宓完全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哪里舍得让他离开?她慌乱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便朝他船上跳去。姜宓跳得仓促,落到船上时身子还歪了歪。慌乱中,她伸手胡乱抓去,当她抓了一样东西终于稳住身形时,头一抬,便对上了夜色中那贵公子双目如电的凝视。姜宓一怔。她慢慢低头看去。见到自己扯的居然是人家的玉带,现在,那玉带已被她扯得半脱,只需要再一用力,这人的腰带以及下裳就会被她扯掉……而且,她的整张脸还贴到了他的大腿根上…………换一个角度来说,姜宓这是一次非常失败的投怀送抱!在那贵公子寒冷的目光中,姜宓的脸红了红。她慌乱地站起,一边拂了拂头发,姜宓一边小小声地说道:“对,对不起。”那贵公子瞟了她一眼,提步走开。不一会,那贵公子便来到了船头。隐约的火把光中,他负着手站在那里,夜浓如墨,寒气如冻,那人屹立的姿势却威严如山,给人一种可以这样站到地老天荒的感觉。姜宓有点慌乱地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看到这个贵公子后,她的心里就定了许多……好似,好似这个人可以依靠似的。姜宓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这样花痴的女子。明明不过是萍水相逢,难道就因为他刚才救了她,所以她就对这人连面目也不可见的男人上心了?就在姜宓懊恼不已,一时自责一会羞怒时,前面,那贵公子开口了,只听他沉哑地说道:“让人转告常青,要是他还这样对下属不加约束,那我们以后也没有相见的必要了!”他这话说得相当重,几个护卫都是一惊,马上,他们低头应道:“是!”夜色中,尖刀船走得很小心,如此驶了小半个时辰不到,一个护卫说了一声,“到了。”什么到了?姜宓抬头看去。却原来,前方的河湾处,不知何时竟停泊着一条豪华客船。这时,另一个护卫把手放在唇边,尖声啸叫起来。几乎是他的啸叫声一落,那上下两层的客船同时灯火大作。转眼,从船舱里走出了上百号人,那些人看到尖刀船上的贵公子后,竟是齐刷刷躬身一礼!那贵公子这时已走到了船头。随着尖刀船靠上客船,那贵公子大步走出。那贵公子走了几步后脚步一顿,他转头看向了后面的姜宓。这时,已有两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靠近了贵公子,见状,其中一人问道:“公子,这位姑娘是?”那贵公子的目光扫过姜宓,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淡淡地说道:“以后我的起居就交给她了。”“是!”姜宓听到这话,不由迅速地抬头看来。对上姜宓那迷茫的目光,那贵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弯了弯,片刻后,他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先带她下去清洗清洗!”“是!”人群中走出两个婢妇,她们扶着姜宓朝船舱中走去。……让姜宓没有想到的是,这客船上竟是如此布置周全。她刚泡了一个暖暖的花瓣澡,婢妇便把衣裳送来了。而这衣裳,姜宓穿上后竟是妥妥贴贴的一身,仿佛就是量了她的身形做出的一样,任哪一处都合身又舒适。这也就罢了,姜宓刚换上衣裳,婢妇又端来了一剂姜汤,说是给她驱寒用的。而等姜宓用过姜汤后,马上又进来两个婢妇,她们是专门来给姜宓活络手脚和面颊的。那两个婢妇把姜宓从手到脚按摩了一番,让她舒服得几乎睡着后,又点上了一根香,说这是定神香,特意让人定惊的。……到了这个时候,姜宓几乎以为自己是来做贵客的,而不是做了他人的俘虏!可就在姜宓如此想着时,舒服得半睡半醒的姜宓,被人连榻带被地抬进了另一间舱房。于是,姜宓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依次退出的婢妇们,以及右侧十几步的靠窗口处,那雕花古老而充满贵族气息的床榻前,正缓缓抽去玉带解下玄袍的面具人!……她竟然被那几个力大无穷的婢妇,连人带榻地抬到了那个南唐贵公子的舱房里!那贵公子刚刚把玄袍挂上,便听到身后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他慢慢转头。幽暗的烛光中,那贵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慌乱的从地上爬起,却走不了一步又踩到被子给绊了一跤的姜宓。沉默地看了一会后,见到姜宓还没有站起,他缓步上前。走到姜宓身前,他低沉而悦耳的声音轻柔地传来,“要我帮忙吗?”姜宓羞愤欲死,她在被子里扭啊扭……刚才那一跤摔到了她的尾骨,现在姜宓还疼得慌,而这也是她挣扎半天都没有成功站起的原因。双手紧紧揪着被子,姜宓也不敢看那贵公子的脸,她涨红着脸小小声地说道:“不,不用。”转眼她又说道:“我过一会就好了。”那贵公子“恩”了一声,转身走了开去。这时,姜宓从疼痛中缓过来了,她哆哆嗦嗦地扶着柱子站起,小心地看了一眼那个正摘着面具的男人,姜宓喃喃说道:“我,我没有侍侯过人……”那贵公子面具信手放在一侧,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从今天开始就会了。”第九十五章认识崔子轩吗?我是他的人这人说,从今天开始就会了……可她不想会啊!姜宓苦丧着一张脸。舱中只点了一根蜡烛,一烛如豆,衬得整个舱房都幽幽冷冷的。姜宓透过眼睫毛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自顾自宽衣解带的贵公子,开始小心地向后缩去。也许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极轻微的西西索索声,那贵公子淡淡的声音传了来,“过来给我宽衣。”你不是自己在宽了吗?可惜这话姜宓不敢说出口。她咬了咬唇,她偷偷瞟了眼那人只着中衣的挺拔背影,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有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那贵公子定住了。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