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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喜。她双手交握在胸前,在殿中急促的踱了一圈后,皇后喃喃说道:“好好好!只要他走了,只要他走了……”这时的皇后,已兴奋得语无伦次了。……这时。崔子轩和姜宓已逛了好一会街了。转过头。姜宓朝着崔子轩低声下气地说道:“崔公子,时辰不早了呢……”她觉得她说得很含蓄,甚至。生怕他听不懂,姜宓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太阳。……其实,两人上街到现在,不过小半个时辰呢。本来。崔子轩已恢复了心情敞亮的,结果他听到姜宓这么一说。崔子轩那双眼又慢慢眯了起来。他转头朝着姜宓打量一会,见到她脸色红润气色明亮,只是每逢有路人朝这边紧盯时,她会下意识的瑟缩一下。于是。崔子轩负着手,慢条斯理地说道:“是时辰不早了……”在姜宓的双眼一亮中,他温柔地说道:“阿宓可是想急着回去练舞?”见到姜宓脸色发白。急忙摇头,崔子轩又特温柔地说道:“那阿宓是累了吧?正好这里离天罗台不远。我知道那里有一家酒楼相当不错,走,我请你吃东西去。”说罢,他又捞上了姜宓的小手。在大街小巷,无数或明目张胆,或偷偷张望的目光中,崔子轩走得气定神闲,姜宓走得同手同脚。两人这般走了一会后,那酒楼已经出现在姜宓的眼前。几乎是两人堪堪来到离酒楼不远处,崔子轩抬头看到一人,不由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姜宓顺着他的目光朝上面看去。坐在那阁楼倚窗处,正朝着崔子轩定定望来的,是一男一女,那位公子且不说,那女子却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生得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这是姜宓真正意义上见到的第一位绝色美人,比起她,于曼等蜀都三大美人差了何止一筹?这个美人眉目如画,白衣当风,气质于柔弱中带着几分高贵神秘,光是站在那里,便欲凌风而去。望着她,姜宓竟是想道:大家都说我母亲当年如何如何美,难道说,我母亲还会比这个美人更美?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的,姜宓听到了旁边传来崔子轩近乎疲惫的轻叹。姜宓一怔,这时她也发现了,从他们过来后,那美人的眼睛便一直放在崔子轩身上,不曾有半刻稍离!就在这时,姜宓听到崔子轩低声说道:“……阿宓,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请你一道用餐。”可仿佛知道他会说这话一样,就在这时,酒楼里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四个长相极美,也就是说,任哪一个姿色都有姜宓之上的婢女娉娉婷婷地出现了。只见她们来到崔子轩面前,朝着他齐齐一福后,四婢曼声说道:“我家姑娘说了,还请崔郎和这位姑娘一道上楼,她已备好薄酒,只等故人上前一饮!”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崔子轩自是笑了笑,他优雅提步,广袖飘摇的朝前走去。这时的崔子轩,与姜宓认识他以来都完全不同。这时的他,俨然是一个高贵无比,气度无双的千年世家嫡子,这时的他,想来便是后蜀太子那样的人见了,也会生出自形惭秽之感。一直以来,崔子轩在姜宓面前都是很普通的,她也一直觉得这厮就是个普通人……可这一刻,姜宓竟是突然感觉到,原来博陵崔郎,蜀国崔郎,真的是与她完全不同层次,高高在上的人。崔子轩既然提了步,姜宓自也不落后,她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不一会功夫,两人便来到了二层阁楼上。姜宓这一上阁楼,几乎移不开脚了。只见这阁楼的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姜宓从来没有见过,却无疑非常珍罕的白缎。这白缎也不知是什么做成,洁白如云,踩在上面软软的,最重要的是,它还散发着一种自然的幽香……突然间。姜宓记起来了,似乎她上次在皇后宫中时,看到皇后的座垫也是这种白缎。只是皇后那里,只有那么小小一块垫在椅子上,而这里却铺了满满一层阁楼!自然而然的,姜宓一脚踩上去后有点不敢移步了。她望着风度翩翩的入了一间厢房的崔子轩,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跟上去还是就此退下。就在这时。姜宓的身后。传来一个极动听极优雅的女子声音,“你是遗花公主?听说你母亲就是当年前蜀的徐淑妃娘娘?”姜宓回头,她对上了好奇的朝她望来的四婢。而开口向她询问的,那语调如此优雅动听,光是开腔就让人心旷神怡的,竟是其中一婢!……这个婢女简直比青月公主还像公主。姜宓在心里暗暗忖道。四婢显然没有放姜宓离开的意思。她们以一种优美而自然的姿态,在不知不觉中挡住了姜宓的去路。这时。先前向姜宓发话的一婢轻言细语地问道:“遗花公主以为,做为女子生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拥有什么?”姜宓怔怔地看着她。那婢扬唇浅笑,她又用那悦耳至极的声音轻言细语道:“看来遗花公主是疑惑我等的身份啊……我们四人。是范阳卢氏的家生子。遗花公主可知道范阳卢氏?范阳卢氏乃传承了千年的世家,唐以前,连博陵崔氏都不配与我范阳卢氏联姻……遗花公主现在可知我范阳卢氏了?”也不知怎么的。听她这么一说,姜宓却突然间不自卑了。她定定地看着这个自称只是范阳卢氏的家生子。却显得比清河公主还要贵气的美貌婢女,又转头看向另外三个同样贵气同样不凡的美貌婢女。姜宓想了想后,认真问道:“你们想跟我说什么?”没有想到姜宓会这样直接,四婢一楞。就在这时,崔子轩进入的厢房门突然打开,那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抿着唇走了出来。看到自家姑娘出现,四婢老远便姿势极美地行了一礼。那绝色美人过来了,在她娉娉婷婷而来之际,四婢一直没有直腰。不一会功夫,那绝色美人便从姜宓的身边擦了过去,她脚步有点快有点急地下了楼。目送着自家姑娘离去,其中两个美婢迅速跟上,剩下的两婢则看向姜宓,其中一婢轻言细语道:“遗花公主,刚才你失礼了。”她话中的意思,是怪姜宓没有行礼吧?姜宓转头,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另一婢则在那里口气轻慢地说道:“遗花公主来自乡下,定然无法明白‘范阳卢氏’和‘五姓七宗’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中,含了太多的轻鄙!不止是这两婢,侯在远处的几个身量高大,气量轩昂的护卫,这时看向姜宓的眼神中有也着几分轻鄙。而且他们的这种轻鄙,不完全是鄙视,那怎么形容呢?那就是看一粒微尘,看一个愚蠢不知道高低的乡下贱民的不屑!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