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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莫名地说不出话,只会愣愣应着。“你要记住,凭一时的兴趣是不能长久的,要想真的练成本领,除兴趣之外,还要加上十分的努力。特别是你,在战场上面对的是真刀真枪,岂能凭着兴趣、一味贪图好玩?需知练武一事,不进则退。你的对手日日勤练,而你若耽于嬉玩,与他的差距便会越拉越大,真的上了战场,动辄便是性命之忧。”薛蘅这一大段话讲下来,竟象考虑了很久似的,毫无停顿之处。谢朗心中嘀咕得翻了天,可看着她诚恳关切的神态,忽觉心头一热,再有千万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小黑旁边,看着薛蘅练气。小黑侧头看着他,喉中“咕噜咕噜”,似在嘲笑,又似是同情。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好不容易等到薛蘅还气入谷,谢朗喜得跳了起来,“蘅姐,能走了吧?”薛蘅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薛忱房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还有什么东西倾倒在地。薛蘅面色微变,推开房门,见薛忱正披了外衫,从床上支起身子,努力往轮椅上移。她急忙奔了过去,俯身抱上他的双肋,口中道:“小坎他们呢?臭小子!”薛忱借她这一抱之力,在轮椅上坐定,微笑道:“昨天那药丸,要用卯时的露水来配,他们去园子里收露水了。”薛蘅蹲下来,细心地替他系着衣带,低声道:“二哥,他们不在,你就应当唤我才对。”薛忱低头把薛蘅散在自己膝上的黑发掠到她耳后,轻声道:“知道了。”他见谢朗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忙道:“你们不是要去吃斋点吗?赶紧去吧。”薛蘅不以为然地道:“你这里没人侍候,我怎么还能去吃斋点?”谢朗面色微变,忽然大叫数声,“管家!管家!管家!!!”他这数声叫唤震得薛蘅薛忱齐齐抬头,也震破了谢府清晨的宁静。管家吓得衣衫都没系好便赶了过来,连声道:“少爷,有何吩咐?”谢朗侧头看着正为薛忱拧来热巾擦脸的薛蘅,大声道:“从今天起,给二师叔配四个小子,穿衣洗脸,诸事用心侍候!”他顿了顿,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免得人家说我们谢府没有规矩,不会招待贵客!”薛蘅觉他这话说得太过莫名其妙,抬头怒道:“谁这么说了?!”谢朗哼了一声,道:“有些人嘴里没说,可心里不一定没说。”薛蘅气得将热巾甩在盆里,薛忱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冲薛忱微微一笑,又重新拧了热巾,弯下腰替他轻柔地擦脸。管家对薛谢二人三年前的旧仇宿怨知道得颇清楚,眼见谢朗的脸色青得似暴风雨前的天空,急忙将他往门外哄,“少爷,您不是说今天要去青云寺吃斋吗?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谢朗见薛蘅正目光温柔地望着薛忱,大叫一声,“不去了!有什么好吃的?!回去睡觉!”甩门而去。他回到自己屋中,见小柱子和小武子还在横七竖八地躺着,气得一脚踢了过去,骂道:“还不起来练功!只会睡懒觉!”二人吓得爬起来,谢朗已进了里间。他握起长枪,冲到院中,银光闪烁,待一路枪法练完,院中碎叶满地,他才xiele些气,至于气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明所以。小柱子和小武子在廊下探头探脑,见谢朗拄着长枪愣愣发呆的样子,小柱子轻声道:“少爷怎么了?”“不知道。”小武子低声道:“今天咱们小心些,看来不对劲。”四二、玉堂春酒暖“三妹。”“嗯。”“明远这两天怎么没来叫你出去游玩?”薛蘅低头在上标注着记号,淡淡道:“不知道,也许忙吧。”薛忱见她看得认真,问道:“还没办法破解吗?”“嗯,虽然看出来其中有暗语,但要想找出规律,还真是挺棘手。”薛蘅放下笔,想起昨日被召进宫时景安帝的奇怪言语,再和他那次在太清宫中召见时的言语对照起来,不由发狠道:“一定有什么秘密,非找出来不可!”“慢慢找,别急。”薛忱捣着药,笑道。他微抬头,见窗外有人影一闪,忙唤道:“明远!”谢朗夹着个棋盒进来,并不看薛蘅,只向薛忱笑道:“二师叔,听说您棋技高超,不知能否指点几手?”薛忱待要推辞,谢朗已一屁股坐下,摆好棋盘。薛忱只得与他对弈起来。薛蘅听着轻轻的落子声,又将全部注意力投到眼前的上,她越想越出神,喃喃道:“难道会是逢九进七?可自古以来,没有这样写暗语的啊?”谢朗抓住这难得的良机,忙接口道:“逢九进七,也曾经有过。”“真有过?”薛蘅抬头。谢朗丢下棋子,坐到她身边来,侃侃道:“安宗泰熙五年,因为楚王谋逆,军中不可能再用原来的暗语,便有大将启用了‘逢九进七,退一望二’的法子,用来传递军情。不过后来内乱平定,军中也再没用过这古怪的暗语了。”他起始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直视薛蘅,说到后面,便越来越自然,恍如两人之间从没发生过争执。薛蘅来了精神,道:“你详细给我说说。”“好。”谢朗将椅子再挪近了些。薛忱敲着棋盘,道:“明远,你还下不下?”谢朗头也不抬,随口道:“不下了。”仍旧望着薛蘅,耐心地向她讲解。眼见她听得极认真,他郁闷了两天的心情才又舒畅起来。薛蘅对照着手中的,慢慢看出些端倪,便抬头向谢朗微微一笑。谢朗心中一飘,说得更是眉飞色舞。薛忱坐于窗下,默然看着二人,若有所思。工部尚书谢峻巡视完皇陵修缮的工程,又再去检查了一回河工,才回转涑阳。他从宫中回来,听说薛蘅和薛忱已在谢府住了一段时日,再听二姨娘将谢朗护书的险难大肆渲染了一番,忙吩咐这夜摆下家宴,正式宴请师弟师妹,并要谢过薛蘅对谢朗的救命之恩。太奶奶服过薛忱开的药方后,风寒已去,连缠绵多年的夜喘也好了许多。她喜得连声说要认薛忱为义孙,早早地便穿戴整齐,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往东花厅而来。快到东花厅,见三四五三位姨娘站在廊下探头探脑,太奶奶禁不住笑道:“还站着做什么?都进去吧。”三姨娘为难道:“老祖宗,今夜是老爷宴请那薛二叔。”太奶奶啐道:“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避讳什么?再说我还想收那孩子为义孙,将来成了一家人,你们也要回避不成?”三位姨娘大喜,笑着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