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我怎么知道你耳朵有没有毛病。”谢朗瞪眼道,忽然探头在陆元贞耳边大叫一声,“小六子!”陆元贞震得头昏脑胀,他已哈哈大笑,策马驰向京城。景安帝自故皇后去世后,便开始信奉老黄之说,并在宫外的西北面辟了块地,修建太清宫,作为他静修、听道及炼丹之处。薛蘅被引至太清宫时,已近黄昏。太清宫宫墙高巍,夕阳竟透不进来,墙根处的松柏便显得越发的森然冷穆。太清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薛蘅细心闻了闻,心中微叹:景安帝对炼丹愈发痴迷了。她在殿脚处等了一阵,一名似是老得直不起腰、须发全白的老太监出来,躬身道:“阁主,陛下请您进去。”薛蘅刚踏出两步,心中一凛,回头躬身拜下,“晚学后辈薛蘅,拜见左总管。”老太监无声地笑了笑,又如鬼魅般隐去。待他不见,太清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也都悄然退出,宫内,沉寂而静穆。薛蘅今日得见宫中三大侍卫总管中最神秘的左寒山,实是意外,她将他离去时的身法回想了一遍,竟不寒而栗,怔了好一会儿才踏入殿内。景安帝看着她在身前拜下,呵呵笑道:“小薛先生快快请起。”薛蘅被他这声“小薛先生”触动,想起薛季兰,再看着放于景安帝身旁那一大堆书册,心中一酸,低声道:“陛下风采如昔,微臣欣喜万分。”景安帝竟亲自斟了茶,道:“现在朕得叫你薛先生了。薛先生请坐。”薛蘅告罪坐下,景安帝道:“当年故薛先生推荐小薛先生接替阁主一职,朕还颇有微词,怕小薛先生终究年轻,难当重任,现在看来,倒是朕错了。”薛蘅忙离座,景安帝又道:“这次薛先生定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妙计,又不畏生死,以身为饵,引开夺书之人,掩护薛忱将安全送到京城,真乃大智大勇也。”“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此次护书进京,臣之二哥薛忱责任最重。还有谢将军等人,更是屡遭危难,他们才是真正有功之人。”“都好都好!”景安帝高兴地大笑。他喝了口茶,眼神微闪,盯着薛蘅看了许久,微笑道:“朕很好奇,不知薛先生是如何参破天机,找到的?”薛蘅低头答道:“回陛下,臣是在孤山后山,一个历代阁主面壁静修的石洞内找到的。臣经常思念亡母,便常去那石洞内悼念,见亡母在石洞上写下的字,便去抚摸,无意中触动机关,这才发现洞中另有一秘洞,从而找到了这些书。”景安帝微微点头,道,“这既是两代薛先生不懈的努力,也是天佑我大殷。”他轻轻抚摸着身侧的书籍,叹道:“可叹各方高手拼死争夺,大家都以为是一本天书,却不知,是多达上百册珍籍的统称!”薛蘅道:“是,陛下,这些书涵盖天文、地理、数理、兵法、医学、星相、方术、音乐、水利、工器各方面,祖师爷在其中一册上批注云:若能究其真相,则寰宇皆明也。所以他老人家当年才给这些书取名为。”景安帝目光中充满赞许,和声道:“这么多书,要明着运进京,还真是一件难事。多亏薛先生想出奇招,自己背个空铁盒上路,引开各方高手,却将这些书藏在薛忱的轮椅和药箱中,平安进京。”“全赖陛下圣德,苍天保佑,这些书才得以重见天日,并为民所用。”薛蘅躬身道:“陛下,臣有一言。”“薛先生请说。”“这些书,绝大部分有利于民生国策,但也有一些奇yin巧技、荒诞不经之说,臣请陛下去芜存精,善加利用。再者,这其中许多书博奥精深,甚至还有上古的文字,以祖师爷的智慧,也只能学会其中三成。陛下可能需要组织全国的智士们共同参详,方能将其中奥妙一一破解。”景安帝连连点头,道:“薛先生此言,甚合朕意。朕正有意组织一个寰宇书院,专门研究这些书籍。薛先生悲天悯人,不以一阁一己为念,不但将当年丢失的那部分书籍找到,还将另外那几本阁内珍藏的秘本也贡献出来,朕心感动,欣慰啊!”薛蘅一愣,所幸她此时躬着腰,景安帝未注意到她的神色。景安帝翻着身侧的书籍,拿起其中一本,踌躇了一下,终于问道:“薛先生,这些书你找到后,不知参透了多少?”“回陛下,时间有限,臣只稍稍研究并参透了其中的几本书。实是惭愧。”景安帝沉默了一会,递出手中那本书,缓缓道:“那这本书,不知薛先生参透了多少?”四十、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薛忱素来爱静,便挑六福客栈后院最偏僻的一间房住了。平王几次登门拜访,客栈掌柜吓得赶紧将后院的客人全部请到别院去住。薛蘅走进六福客栈后院时,禁不住说了句,“二哥找的好清静地方!”薛忱正在屋内剪烛芯,听到药童小离在屋外唤“阁主”,便笑道:“你怎么慢了几天?我让小黑去传信,它后来飞回来,我算着你应该三天前就要到的。”薛蘅进来,微笑道:“看样子,二哥这里有客人要来,吃过晚饭后还要长话终宵。”又问,“小黑呢?”“它现在天天和那大白腻在一起,我也两天没见它了。”薛忱放下剪子,转过轮椅,细细看了薛蘅几眼,温隽的笑容里满是舒慰,笑道:“我正等你来,给我讲讲你一路上的惊险。”“也没什么。”薛蘅轻描淡写道:“和我们估计的差不多,各方都派了人来,只有北梁傅夫人那里没动静。”她说得云淡风轻,薛忱仔细想了想,竟觉惊心动魄,轻声道:“三妹,此番真是------”薛蘅却还在想着方才觐见时的对答,喃喃道:“真是奇怪!”“三妹,何事奇怪?”薛蘅抬头,道:“二哥,我问你个问题。”“嗯,你说。”薛忱推动轮椅,想去沏茶。薛蘅忙接过茶壶,往杯中沏水,道:“二哥,我没找到前,在你的想象中,是什么?”薛忱侧头想了想,微笑道:“一本天书。”薛蘅点头,“是啊,我原来想象中,不说是天书,至少我们都没有想到,竟是上百册珍籍的统称。而祖师爷竟没有留下任何相关记载。”薛忱道:“是这个奇怪吗?”“不是。”薛蘅摇头,道:“今天我去觐见陛下,陛下说了句很奇怪的话,说我‘不以一阁一己为念,不但将当年丢失的那部分书籍找到,还将另外那几本阁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