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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项采薇觉得后背直发冷。要找的妖灵原来就在身边,而且时时刻刻地在盯着他们。烛火忽闪着,照得项明宇的身影在房间里晃动,就像他此时的心情。“闺女,秋灵的妖力就连断肠散人都难抵挡,我看刺杀她没有那么容易。此事需从长计议。”项明宇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判断着。项采薇咬紧了嘴唇恨声说:“那就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再设法让她显出妖力。那样的的话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联合各派除掉她!”正义,有时只是一个幌子。背后的阴影里往往藏着不可告人的龌龊。项明宇听罢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摇摇头。“若是单独对付秋灵,又会有楚痕那小子出来阻挡。现在再加上个断肠散人,恐怕就是联合各派也未必能如愿。倒不如先静观其变,没准儿事情会有什么变化。我看你可以先接近一下秋灵,让她对你放松警惕,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下手。没有的话也可以多些消息,再作计较。”项采薇无奈地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渐渐发白的夜色,猛得一掌打在窗棂上。“秋灵。。。你既然敢现身,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呼!”秋灵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只熊妖长舒一口气,拢了拢垂下来的红发,借着朦朦胧胧的晨曦瞥了一眼断肠散人。虽然很累,但他的脸上竟然毫无倦意。一夜的奋战,他们已经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在断肠散人的帮助下,秋灵初步掌握了控制妖力的方法。其间当然也少不了断肠散人又输了些真气给她。尝到甜头的秋灵后来想尽办法让断肠散人再多给她些真气,不外乎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就这样,她的功力一夜之间提升数倍。这让她颇为得意。“前辈,咱们已经集齐百妖之血了。可以回去了吧?”秋灵确实有些累了,既要控制体内的妖力发作,又要对付群妖。断肠散人见她那花鞭好使,索性后来就舞着笛子坐在一旁观战,时不时地再指点几句,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断肠散人点点头,“这里的妖估计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听到风声估计也不敢现身了。回去!”说完托起大石桶,那里面盛了满满的一桶妖血。秋灵在前,断肠散人在后,向巴掌村疾奔而去。此时,村子里家家户户已经冒起了炊烟,阵阵饭香随风飘来,惹得秋灵直咽口水。李老爹的家门敞开着,但李老爹却不在,听说今日西陵寺住持要诵经为百姓祈福消灾,他一大早就背着女儿去了。仁心还在筐里酣睡,苦眉踱着步子走了出来。昨晚秋灵不告而别,当他发现时已经不见了人影。虽然他知道这几个年轻人都身怀异能绝技,但在这妖气冲天的西陵山脚下,还是有些不让人放心。所以他也是彻夜未眠,除了照顾迷迷糊糊的楚痕外,就是等待着秋灵他们回来。远远地,他看见秋灵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瘦长身形的男人,手里托着一个大石桶。微明的清晨,石桶泛着青色的光,在那男人手里竟是纹丝不晃。“阿弥陀佛!施主回来啦!”苦眉双掌合十,微微躬了躬身子。秋灵快步上前急急地问:“长老,楚痕怎样了?”“楚施主仍是半梦半醒。”苦眉的眉头拧在一起,忧心地答道。“云望天和桃儿还没回来吗?”秋灵向屋内望了望。苦眉摇摇头。他单掌竖在胸前,打量了一下断肠散人。“这位是?”秋灵急忙介绍道:“这位啊,可是鼎鼎大名的世外高人。。。”“老夫只是一介散人。号断肠。”断肠散人放下手中的大石桶,淡淡地打断了秋灵的话。苦眉看了看断肠散人,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了,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悦。在他看来,这位断肠散人应该年纪不大,满头的黑发,脸上连点皱纹都没有,竟还敢自称“老夫”,多半是个油腔滑调的吹嘘之辈。他冷冷地回道:“施主一介少年郎,怕是说错了吧?”断肠散人一愣,忍不住感慨地说:“少年郎?是啊,转眼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苦眉扫了一眼断肠散人,低声诵了一句佛号。若是在他出家前一定会脱下鞋狠狠地抽在这人的脸上,顺带再说一句“让你装老!”。但现在不会了,青灯古刹,诵经声声,早已化去了尘世中的那个“嗔”字。他的目光落在了石桶里的妖血上。“这是?”秋灵笑吟吟地说:“这是百妖之血啊!多亏了散人前辈,要是没他,哪能一夜之间集齐这东西呢?”苦眉没有作声,弯下腰去试图抱起大石桶。但那石桶竟像长在地里一样岿然不动。还差点闪了他的腰。断肠散人轻轻地扶起苦眉,随意地一伸手插在石桶下面,平平地托起石桶向屋内走去,看起来轻松至极。好似手里托着的就是个普通的石锅。苦眉愣在那里自言自语道:“都是神人啊!”他伸手拦住正欲进屋的秋灵问道:“敢问,这位散人倒底多大岁数了?”秋灵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和霞宗的开山祖师太古真人是平辈的好朋友。太古真人若是活到现在应该有一百多岁了。”说完她微笑着走进了屋里,留下目瞪口呆的苦眉立在当场。显然,他的脑子此刻有点儿晕。屋里打扫得很干净,楚痕躺在里间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两眼紧闭。清秀的脸庞泛着黑紫色。秋灵不禁一阵心疼,拉住楚痕的手轻声唤着。但却没有任何反应。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秋灵扭头看去,云望天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巨大的红头蝙蝠。蝙蝠耷拉着脑袋,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剑痕。“怎样?他?”云望天冲着楚痕努了努嘴,问秋灵。秋灵摇摇头,眼中泛起泪光。断肠散人的话是对的,虽然“寸血”有解,但若是拖得久了,楚痕照样没命。“哥哥!”桃儿人未到,声已到。她“咚咚”地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捧黑色的草。那是无根草。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