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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只要说一下报复的办法,他会受到最大的伤害的,但她没有说,仿佛他已经无关紧要了。像不自然的皮影人一样吃完了饭,水元初找到振作自己的话:最起码……最起码证明她一直在听,而不是无视他,这不就够了吗?而且或许这也是冉正仪报复他的方式,让他知道那惶恐又疲惫的痛苦感。寻找钟鬼是件难事。能知道钟的重要性的,说明水家里有人或者曾经的人是叛徒,能派出盗窃钟鬼的人的背景应该也不简单,更何况在水元初被关着的漫长日子里水家那么多人寻找也无疾而终,所以找到钟鬼是件要花费很长时间和精力的事情。让冉正仪出来报复他也是一件难事,水元初根本毫无办法。但水元初不再想让冉正仪泄导报复的情绪了,他想让冉正仪不总是因为悲惨的命运而苦痛,他想要冉正仪回忆起来活着的那些美好的事情。不是一定要活着才能享受美好的事情的。所以水元初又住回去了那个原本安置冉正仪的院子。他往冉正仪的院子里种植了很多冉正仪喜欢过的植物,安排植物摆放的范围和冉正仪生前一样。他让人将冉正仪的屋子和院墙修缮了一遍,让这地方像是冉正仪还活着的时候那样干净整洁。他还收集了一些冉正仪死后出现的新曲子,或是唱给冉正仪听,或者叫人弹奏给冉正仪听,或是自己吹给冉正仪听。因为琵琶太难学了,他还在磕磕绊绊地摸索中,只有吹奏和哼唱目前能上手。水元初渐渐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要有能表演的才艺了,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吹拉弹唱,用这些来交流,总不会太过尴尬,并且能经常有交流的内容了。虽然他想交流的人实在很少出来。水元初为了让冉正仪出来,看到冉正仪的魂魄假装他专注力越来越低以至于没看到,毫无所动地继续干自己的事情,这样冉正仪可以起码有多一点出来的意愿。水元初还暗中起得越来越早,就是想听听能否再幸运地听到冉正仪的哼唱。他在努力地活着,并且带动冉正仪寻找那种活着的美好。第69章第四罪但所谓追逐活着的美好只是水元初的一厢情愿,谁愿意那些美好只能是通过别人的愧疚而不是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呢?冉正仪在有一天水元初侍弄着很明显是她生前说过喜爱的花草时站出来说道:“别再弄这些了,我是不会再原谅你的。”她很久没有出现了,如今一出现脸上都是有些生气的神色,很明显是实在看不惯,又忍不下去后才出现的。“我没有祈求你的原谅,”水元初顿了顿,看到冉正仪如此说话有些伤心,他缓慢地说道,“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你开心而已。”“你够了,可以停止了。我看着这些并不感觉到开心,只觉得别扭。”冉正仪闭了闭眼,疲惫到了极点。“那我该如何做?”水元初低下头看着面前繁茂的花花草草,无措地说道。“你做什么我都别扭。”冉正仪残忍地说道,但她很快也迷茫了,“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你怎么样了,我设想过,好像即使报复你死了我也没有解脱的感觉。我的回到人间的愿望也落空了,那么还待在你身边做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你要走?”水元初猛地抬头,心脏停了一拍,猛然起了一身的冷汗。冉正仪的眼神迷迷蒙蒙,但又好像有所悟,说道:“不知道,但我不懂继续坚持下去的意义了。”水元初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话,但因为想到一些问题,他的目光很快黯然了下去,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能说什么呢?他成为冉正仪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开什么玩笑。一阵沉默后,水元初才说道:“你可以慢慢想,我也是慢慢想了之后越想越通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是你真的想要的,我会帮你的。”水元初竭力做出了微笑的表情。冉正仪闻言正视了水元初,而且是漫长地直视着他。水元初感受着全身被冉正仪目光笼罩的美好感觉,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做了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冉正仪没有对水元初说什么话,她只是注视了很长时间才把目光转向别处而已。但这漫长的无言已经足够了。水元初压抑住心头不断像清泉一样腾涌而出的喜悦的泉水,继续侍弄花草。他还是会继续去做的,因为他并不刻意地要求什么,只是希望冉正仪在日后慢慢不再别扭时感觉到一些美好。他是如此渴望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扶持着自己,支撑着自己,保护着自己……所以那种他觉得美好的愿望冉正仪应该也不会厌烦的吧,毕竟她也曾经对他付出过很多。要是他在小时候遇见了冉正仪就好了……冉正仪为他遮风挡雨,他也给冉正仪遮风挡雨。或者要是他早点察觉冉正仪对他的好就好了……明明那么多次相处,他应该能察觉得出的,可是总是生生错过了。或者他当年没有冷血地杀掉冉正仪就好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因为当年的那一箭,如今他与冉正仪的关系已经进入了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境地。他只能努力地让冉正仪不为他困扰,让冉正仪多高兴点。其实他和冉正仪一样迷茫,但好歹比冉正仪多点可以努力的事情,不至于浑浑噩噩、无事可干。第70章第四罪水元初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不起过谁,冉正仪是他第一个觉得对不起过的,愧疚感驱动着想要她好的欲望,变成越滚越大的雪球,让水元初越来越迫切地想让冉正仪真真正正地笑起来一次。一方面是他大力寻找,一方面也是幸运吧,那口有鬼的钟终于被找回来了。然而钟鬼却觉得宁愿便宜外家也不愿意便宜水家,水家折磨她折磨了那么久,又利用她利用了那么久,她恨不得生剥了他们皮、生吃了他们的rou。家主已经是水元初这个家伙了,钟鬼站在小钟旁边,冷冷地望着水元初。他们都在水元初现在住的房间里,周围门窗紧闭,只有一人两鬼。当然,目前钟鬼并不知道还有一鬼。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水元初。她全身血迹斑斑,裸/露的手臂、脖子和脸上都有外翻的伤口,这不是回家造成的,是她死前的样子而已。水元初放好小钟到地面后就抬眼淡淡看了钟鬼一眼。和水元初视线对上,钟鬼就狰狞地笑道:“有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