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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疲惫,温柔地说道。窗外的清晨已经在彰显自己的存在,天上洒下的微光已经透过纸窗射了进来,早起的鸟儿在欢脱得在飞舞中欢鸣,黑暗和寂静早已远去。就算没有冉正仪,水元初也不会害怕了。他坐了起来,将子母盒塞到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的棉被里,又将姿势转为盘坐,聚精会神地放空自己,只去捕捉冉正仪刻意放低的呼吸声。“现在能听见吗?”冉正仪问道。“是。”水元初说道。但他从昨晚开始为冉正仪考虑后,今天像是打通了一窍一样,这次也懂得继续关心冉正仪了。“是。”水元初加大了点音量。“你干嘛又重复了一遍?”冉正仪郁闷道。水元初自然而然地睁开了凤眼说道:“我今天加大了裹着子母盒的棉被厚度,怕你听不到。”“你以前可不担心我听不到,今天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冉正仪更莫名其妙了。“因为那时候觉得即使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只要你说出来让我知道,我就会改过,所以我懒得放大先测试音量了。”水元初说完,顿了顿,“但你昨晚说了你总是无法休息,所以我还是不要加重你的负担了。长时间聚精会神的感觉会很难受,能放松你就多放松。聚精会神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反正我已经练出来了。”听着这话里的信息,冉正仪呆呆地望着水元初很久,水元初以为她没听见,又重说了一遍。冉正仪低下了头,低哑道:“你是不是总是思虑不周全?我一直在看着你啊,不用听到你说话,我就能看到你有没有说话,也能听到你有没有说话。我并没有和那盒子一样被困在棉被里。”水元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我总是会忘记,所以很难周全地想到全部。这也是经常需要聚精会神的后遗症,能不需要想的时候我就不想,渐渐地生活也过得一团糟,要是我不住在这有奴仆帮忙的地方,我真不知是该如何是好了。”“能不需要想的时候你就不想,渐渐生活过得一团糟?”冉正仪抓住了重点。“嗯,一团糟,浑浑噩噩的。”水元初叹了口气,“所以能够听到没有什么情绪的放松音乐,遇到不怎么多事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一大幸事了。”“所以你才爱往我那跑?”冉正仪说道。水元初点了点头:“是啊。”“原来跑到我那儿是想不思考的,怪不得你对我无一点感情,我还以为你曾经喜欢过我。”冉正仪终于又搞清楚了一点事情,自觉荒谬地自嘲了起来。“你以为我曾经喜欢过你?”水元初好奇地问道。冉正仪算是什么都看开了,直截了当地说透了:“是啊,你只爱点我,又送我那子母盒……并且你别忘记了,我们当年身处的地方是哪里……青楼虽然也是交际地点,但男欢女爱、才子佳人的乐事,在那里可多得是。”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这些本不应该直白的事情,这一点都不像她,有些放浪了,但语气反而因为肆意多了一点勾人的味道。水元初低头有些不安,但在惴惴不安中,一股压抑已久的莫名的情愫终于懂得升腾而起,让他的耳朵尖又有些不合时宜地红了起来。“大家都说你是喜欢我了,丫环是这样说,楼里的姐妹是这样说,mama也这样说,甚至开始有人在我这边旁敲侧击你的事情,我就想你真的是喜欢我了吧……”她最后一句话像是叹气一样说出,如同戏曲的那表达感情最浓烈的最后一字腔,让人被触动的同时,也感到了惊艳。水元初听得更是坐卧不定、意乱难安了,但那股情愫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像是自己的了。因为他也预料到了冉正仪后面的话:“所以啊,喜欢上你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吧。”因为她曾经对水元初说过,她曾经全身心为他好。一个人全身心为他好,肯定是有好感了,但这好感如果是基于暧昧的原因,那便是喜欢了。水元初打坐时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有些颤抖,他察觉到的时候想停止,但那颤抖是停止不了的。他只能庆幸这颤抖的幅度比较小。水元初将两只手都放一起,装作无意识的玩手指的样子,其实是在掩饰颤抖和努力让颤抖消失。然而他的表现反而让人知道他是在紧张焦虑。冉正仪看在眼里却假装不知,只留了很大的沉默时间让水元初思考,而她的沉默让水元初以为她是沉浸在过去的情绪里。双手的颤抖一直没有停止,而水元初却渐渐思绪都到了冉正仪说的事情带来的冲击里,刻意的玩手指最后真变成焦虑不安地绞弄手指。他紧咬着下嘴唇,脸色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红。其实这也是他经常过度集中精神的后遗症,让他总是很容易深深地陷进一件事,然后忘记周遭的一切。水元初脆弱的唇部开始被他大力咬出血时,楚征仪眼前划过水元初小时候过度害怕把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样子,立刻制止了他。制止的动作不只是不忍,对于冉正仪这个人来说,这样的动作也才正常。“你在想些什么?为何我说什么你都听不到?”冉正仪叫醒了水元初。水元初无措茫然地回过了神,他刚刚的情绪还在延留,所以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冉正仪,于是只是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太震惊了。”“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你没有被人喜欢过吗?”冉正仪好笑道。“有,但都是陌生人。”水元初低头有些难堪地说道,“从未有过熟人可以那么长久地喜欢过我。”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他说了这句艰难出口的话就不想再说,并且今天一天都不想和冉正仪再说话了,但冉正仪总是很懂得如何让人感到舒服。“不说这喜不喜欢的事情了。”冉正仪避开了这话题,“你说经常聚精会神地去听鬼语会有后遗症,那你为什么还有老是听鬼语?还锻炼自己去做,这样不是伤身吗?”“难得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就去做了,发现的时候也迟了。”水元初低声说道。“但还是可以停止的。”冉正仪说道。“这不是你现在需要吗?”水元初只是用这话应付冉正仪而已,但没想到听到冉正仪呼吸粗重了些许。冉正仪是感动了吗?可他说的是假话啊。水元初想纠正冉正仪的情绪,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哪怕这种卑鄙是无意造成的卑鄙。“……练习要张弛有度。”过了很久之后冉正仪如此说道,“我给你安排下以后练习和休息的时间,让你不要像一张弓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