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前夫总让我虐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在血泊外缘跪着慢慢地哭。

一切都荒谬得好像天意弄人一样,他当上皇帝了,他瘫痪了,他娶了曾经最尊贵的未婚女人了,他得到一份不离不弃的真爱了,他又失去一切了,后面一切又好像回来了,但他又觉得失去一切了……

太多太多的情绪压着他喘不过气,压得他的脊椎痛得快断掉,压得他想立刻去死。

但他不能死。

就算救了他又怎么样?就算用死的代价救了他又怎么样?

她依旧深深地伤害过他,她依旧是他最深最深的噩梦,她依旧是他最最最避之不见的人……

余敞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缓慢地抹去了脸上的所有眼泪,可手指那细致的样子,像极了昭玉公主为他擦拭的动态。

他的眼睛空洞洞的,脑子也空洞洞的,他绕着整个房子绕了一圈又一圈,见到一些能让他疼痛的东西就砸。

那些专门为他做的大枕头、床边那些层层堆叠的干绸缎和干绸缎下的小木桌、那一本又一本奏折、那每晚都要亮好久的灯、那套和整间房子的布局格格不入的桌椅……都统统被他砸得了一遍。

但那最让他疼痛的地上的那个人,他却视而不见,并且让砸下的东西都小心地避开了那个人。

最后……最后是什么呢?

余敞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柜子,一层又一层的抽屉,不停地看着,让眼睛疲倦地干活,让脑子有事情做。

最后他看到一个锁着的箱子,箱子上装饰着非常好看的五色琉璃。

这是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

余敞怔怔地想。

他颠了颠那箱子,箱子很沉重,而且里面有东西可以移动,移动的时候像是瓷器碰撞的清脆音。

余敞四下找可以打开的钥匙,但怎么都找不到。

他现在本身就很烦躁,这下心就更加烦躁了。

他将箱子放地上,随手拿起个重物就往钥匙上砸,砸了好多下不得要门,他也生气了。

现在连个箱子都在和他作对。

他用力将重物不管不顾地往箱子上的琉璃砸去。

琉璃碎了,琉璃下的比较薄的木板也碎了,木板下的白玉如意也碎了,只有白玉如意下的纸张没碎。

余敞扔掉碎琉璃和碎木板,看到碎白玉的时候就知道不好,颤抖地捡出一块又一块的碎白玉,隐隐可以看出能拼成一个如意的时候,他就更加慌神了。

他连忙继续小心地往里面摸白玉。

幸好有一只白玉如意没事。

他珍惜地擦了擦那一只如意。

白玉凉,但他看到这白玉,想起了过去,心就暖了起来。

原来易仪把如意放在这里啊。

放在一个箱子里,箱子放在一个很深的柜子里,箱子上还压着很多的东西。

真是藏得严严实实的。

怪不得他刚刚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余敞放下如意,继续摸碎掉的那只如意的碎片。

他要找完全部,然后用金子修补好,做成金镶玉。

摸了一圈又一圈,确定找完碎片了,他才意识渐渐回笼,懂得去看最底下的那些纸了。

第30章第二罪

纸张是泛黄的,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旧物了。

余敞拿起第一张:

【大庆十六年正月初一,依旧无甚好记,只感慨被困居这冷宫已有三载,又是一人独过,自作了些纸钱,为父兄和母后地下的花销,希望他们能用。这里也就纸和墨能用之不竭了。】

大庆十六年?随着前朝皇帝的逝世,大庆十三年就断了。

这是昭玉公主的日记吗?

余敞愣愣地继续看着:

【大庆十六年正月初二,昨晚倒是奇怪,亲人无一人入梦,反倒兄长以前身边常伴的伴读入梦了……他为我打开了那扇门,让我出去。呵,怎么可能?】

能看清的就这几句,中间有一段被昭玉公主涂黑了。

余敞心下一沉。

怎么回事?昭玉公主梦中遇见过他会来救他,在他带她出圈禁地的两年前?

【大庆十六年正月初三,梦境虽然是片段的,但居然是能连续成一个背景的,那伴读余敞居然让我……我怎会去做这种梦?荒谬至极。】

中间一段又被公主涂黑,而且涂黑得更细致了,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

女孩子家难以启齿,自然是男女之事。

他记得他在救了昭玉公主第二晚,就向昭玉公主求婚了……

余敞晃了晃神,捏紧了手中的纸。

怎么可能会事先梦到?

余敞心有些慌了。

他凝神继续翻看,后面的这一个正月昭玉公主基本都是“又是他”、“怎么又是这种事”、“越来越过分了”之类的一句有些恼羞成怒的一句话带过简短句子。

二月份昭玉公主终于写点内容了,里面也没有“他”了,但内容是一些评价吃喝玩乐的,而这些吃喝玩乐是余敞无比熟悉和喜爱的,公主说的一些评价大部分还都是余敞内心也曾经评价过的。

别慌。

余敞告诉自己。

这些应该是昭玉公主伪装的假象。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是那一天写的,而且里面的内容基本都是他对昭玉公主说过的,虽然有些字句记忆中有些模糊,但应该他都对昭玉公主说过。

没错,是这样的。

但渐渐的,他就安慰不了自己了。

公主的日记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他”,并且越来越少涂黑的内容了,明显已经深爱上了那个“他”,但当从昭玉公主非常幸福地写下一句“我昨晚答应了他的求婚”开始,后面的发展和余敞的记忆差异巨大。

因为公主记录的婚礼上,余敞还没有瘫痪,而且在婚礼当晚开始暴露了他不爱公主和暴戾的本性。

余敞难以置信地看着昭玉公主仇恨地写下的一段又一段的文字,那部分纸张的字迹开始潦草,纸张也有很明显地被人发泄一般蹂/躏过的痕迹。

昭玉公主像是要记住这一切一般,慢慢地记录得越来越无比细致,慢慢地只是记录,不再写自己的心情,仿佛笔墨也无法容纳、无法描述她的痛苦了。

而记录中的那些暴戾的行为,的确很像是余敞能做出的事情。

很快日记发展到了余敞瘫痪的时候,公主笔下的余敞暴戾得更达到了一个极端,他经常对着昭玉公主细数她父皇和兄长做过的烂事,嘲笑和嘲讽着昭玉公主逝去的父兄,而那些事情余敞现实中从没有对昭玉公主说过。

余敞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一张又一张地细读,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真的都是他没和昭玉公主说过的,有一些还是只有他和公主的父兄知道过的事情而已。

纸张最后只有两张了。

一张写着:

【大庆十八年十月初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