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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婚服的楚征仪,在群臣的称赞中,瞳孔依旧黑洞洞的,但总算里面的阴霾情绪少了些许。婚后的余敞没有预料到,昭玉公主所说的“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起来面对”是无处不落实的。自从瘫痪后,他极度敏感,情绪特别控制不住。他讨厌别人望向他的无力身体的目光,偏偏那些仆人一般还都是很多人一齐过来伺候。昭玉公主自从嫁给他后,就时刻在他的身边,注意到这种现象后,昭玉公主便学习着自己一个人亲手处理了余敞的一切。喂饭、帮洗漱、帮扶着复健、帮按摩xue道,甚至还有……让他更加敏感更加难以启齿的如厕……他越来越不想和那些下人说话,只想和昭玉公主整日呆在一起。至于政事,如果是上朝,一般是公主帮他艰难地坐上轮椅,推着他去不远处的大宫殿那里,转交给太监,等他和朝堂里的人交流完,再去找侧门的公主回宫;如果是奏折,一般是公主拿着奏折给他看,然后他口述,公主手写,因为他只相信公主不会背叛他,其他的人都不相信。可是不知是吃药的原因,还是病弱的身体受不得劳累,他渐渐有点精神不济,更加暴躁易怒。于是在上朝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破口大骂的时候越来越多,不耐烦的时候越来越多;下朝的时候,下人被他发现稍微不够他的严格要求,哪怕是额前多了一缕碎发,都会被他叱责惩罚;他还甚至渐渐忍不住对着明明没做错事的昭玉公主发脾气。他本就暴戾,本就内心充满了阴暗与轻蔑,这下全都不受控制地发xiele出来。昭玉公主一开始是十分伤心,但当她在以为他睡着时,余敞听到她和太医交流,知道了这是瘫痪病人常有的情绪后,她便安定下来。以后每当他控制不住脾气时,她就用一种是疾病改变了她的丈夫的坚定眼光,哪怕再难受,也宽容又柔软地慢慢帮他控制住情绪。余敞感觉到越来越难过,因为他的情绪的确有来自疾病的原因,但其中起码一半来源于他本人的脾气。今晚昭玉公主又安抚了他情绪好久,他终于可以让她拿出奏折给他看了。他一直不明白公务为何有那么多,现在病了更讨厌公务的繁忙。余敞皱着眉头越看越烦躁。“陛下,要不以后我念给你听吧,你闭着眼睛起码可以没那么疲劳。”楚征仪诱导道。如果是刚开始瘫痪那会儿,楚征仪那么说,余敞肯定拒绝,他怕楚征仪读漏或读错,所以他想自己亲自检查内容。但……余敞望了望楚征仪温如柔波的温婉面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会做得越来越多。刚开始余敞只是同意了楚征仪读奏折,他等楚征仪写完还得去检查一遍;但紧接着,他连检查都不检查了,就只是听了给点看法;再后面,他教会楚征仪忽略那些无用的恭维话,让楚征仪看着奏折直接提炼重点;再再后面,一些琐碎的小事他都让楚征仪处理了,楚征仪不会的他再解答。上朝也是,刚开始他还算勤奋,但后面就开始隔几天才上,让群臣如果不是太复杂需要讨论的事情,基本都上奏折处理。他以前是想岔了,他当皇帝本是要当万上之主的,怎么后面累得要死要活,搞得像天下奴仆一样,把自己的身体都搞崩了。是的,有好几个张榜招来的民间医生都断定他是太累以至于瘫痪的,余敞一开始不屑于这个说法,后面说的人多了,他就渐渐接受了。毕竟他一直觉得上朝很累,但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为了明君的名声,他一直以以前贤君的标准要求自己。他本性就不是什么圣贤之类,干嘛压抑住自己去当那什么劳什子贤君明君呢?余敞觉得自己大病一场终于大彻大悟,过得从未有过的舒服,找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人生。第24章第二罪午朝想上就上,公务想做才做。余敞在度过了焦虑、暴躁的阶段后,在休养生息中,心情进入了暂时的平静期。现在他的皇后在给他按摩身体,降低长期维持同一个姿势的身体的麻与酸。易仪的力度越来越小,余敞敏感地感受到了,还未出声让易仪休息,易仪就突然睡倒在余敞身上,规律的呼吸打在余敞裸/露的背部皮肤上。余敞心中柔软了许多。她最近一直很辛苦,一定是累倒的。但即使困成这样、累成这样还坚持给他按摩,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他自认自己也不是那种能付出一切的人,但没想到让他在最意想不到的皇宫里遇上了。余敞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有些难受,但他宁愿趴着,也不想打扰易仪的睡眠。装了那么多年,他已经接受对易仪好的行为;在这样大的变故中,他更不可控制地想对她好。幸好现在的气温很暖和,易仪不盖着被子也不用担心着凉。余敞乱想着。等他治好了病,他一定会对易仪一辈子好的。楚征仪是故意倒在余敞身上假意睡着的,没想到一向自私的余敞没有叫醒她,而是默默忍受着趴着的姿势。看来进度比想象中的要快。楚征仪安心地睡了一个懒洋洋的中午觉。醒过来的时候空气中的温度降下来了许多,不过是那种让人感觉更加舒适的降温。“我是不是睡着了很久?”楚征仪慌乱地爬了起来,把余敞翻了个身,身体凑近了余敞的头部,观察着余敞的神态,“还压到你了是不是?”“没有,才一小会儿。”余敞努力伸长了无力的手,想去摸摸楚征仪无措的脸颊,但伸到一半就累得掉下,手掌刚好掉在脸旁。他的眼中迅速划过一丝阴郁。楚征仪连忙躺在他的身侧,脸看向他,充满鼓励的神情。余敞在这样的视线中犹豫了一会儿,继续他伸手的动作,这一次终于触摸到了楚征仪的脸。柔柔的,细腻的,无比温暖的,让人根本不想放开,特别是虚弱的时候,仿佛只是触碰心脏都能被填满。“以后按摩、洗澡之类的事情让下人来。”余敞安静地说道。“可以吗?你不要勉强。”楚征仪担忧地说道。“我当然可以,我想要和你过一辈子,不想你和我一样倒下。”余敞温和地说。楚征仪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十几秒后她拥住了余敞,哽咽道:“你好久没有对我那么好了……”“是我的错,最近老是对仪仪发脾气。”余敞在楚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