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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杨吱心里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踏实。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她想要的一切都会慢慢实现。正说话间,母亲敲响她的房门:“吱儿,出来喝碗鸡汤。”“不喝了,太晚了会长胖。”“学习这么辛苦,哪里会长胖,我放在保温盒里,你学习结束出来喝一些。”“好的,mama,您快睡吧。”杨吱说话间站起身,在房间里走动走动,活络筋骨。以往的这个时间,寇响的信息肯定来了好几条,不过今天居然这么安静。杨吱拿起手机,看着黑乎乎的屏幕,想了想,给他去了条短信,问他在做什么。短信发出去半个小时,他没有回应,杨吱心下不安,又给他打了电话,依旧没人接听。这下子杨吱越发忐忑起来。就在她心焦气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寇响打过来的。杨吱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喂喂几声,电话那端很安静,始终没有人说话,隐约能够听见他克制又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杨吱的心沉了沉:“你怎么了。”那边依旧没有说话,她焦急地追问:“寇响,出了什么事?”隔了很久,寇响低醇而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挂了。”杨吱预感到不妙,连忙道:“你在哪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去?”“没事。”杨吱真的快被他给气死了,就这样还跟她说没事,当她傻吗?杨吱了解寇响的性格,知道连珠炮似的逼问对他来说没有效果,她只能耐着性子,柔声问:“寇响,你想见我吗。”电话那端似乎沉默了许久,杨吱的手紧紧握着手机,直到他低醇的嗓音再度响起。“我想见你。”**几分钟后,杨吱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母亲似乎已经睡下了,于是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回头看到了饭桌上放着的保温饭盒,里面是母亲炖的鸡汤,她索性带了饭盒轻轻出了门。此刻已经接近十一点,中心公园,清冷的月色倾洒在石板路上,杨吱提着保温盒孤零零走进来,四下里张望着。不远处的长椅边,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安安静静坐在椅子边,平日里的锋芒全收,此刻月色倾洒在他的身上,他颔首,气质沉静。杨吱三两步小跑过去,意外地发现,他嘴角竟然有淤青,月光下,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你跟人打架了?”杨吱皱了眉头,严肃质问:“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他答应过,不再和人打架。“食言了,对不起。”这次竟然如此轻易便服软道歉,杨吱的怒气很快就被心疼所取代,她坐到他的身边,伸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掰过来面对着自己。这样的夜晚,寂静的月,万赖俱寂,连风都平静了。杨吱抬手抚过他的脸,从那双桀骜的眉眼往下,到眼梢,再到鼻梁,肌肤一寸一寸,极致的温柔。她目光带了缱绻与痴迷,指尖最终落到他的薄唇畔边,轻轻按了按。“疼不疼啊。”不管他疼不疼,反证她是心疼的。这个世界上,总归有一个人为他心疼。寇响原本阴郁的心情,便在那一刻,奇迹般地被抚平了,心里便如这周遭幽静绿野一般,波澜不起。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吻了吻。“为什么跟人打架。”她蹙眉问他。“撞了一下。”寇响说得轻描淡写:“年轻人火气燥,老子懒得和他们计较。”杨吱:......八斤八两吧。“突然跑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爸来了。”寇响冷淡道:“家里待不下去。”“叔叔说什么?”“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寇响隐去了出国的事情,不想因此影响杨吱,说多了她肯定胡思乱想。杨吱轻微叹息了一声,道:“我mama常说的,在年轻最不会当父母的年纪里,一下子成了父母,手足无措,什么都做不好,而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磨出了为人父母的样子,知道该理解孩子的时候,孩子却已经长大了。”这也是一种无奈吧。寇响却摇了摇头,沉默更深。不是这样,他的父母并没有手足无措,甚至没有一星半点迎接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欣喜。他们不爱他,他是不受欢迎的。从六岁渐渐有了记忆开始,寇响便有了这个认知,他知道父母的结合是不幸福的,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早些年他叛逆不羁,行为放纵,故意闯下很多的祸事,让寇琛给他收拾烂摊子,他用自己的方式,明晃晃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仿佛于父母而言,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的惹祸。哪怕,哪怕他只是希望寇琛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多看看他。寇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恍然间,感觉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抚到他手背的位置,用力地按了按。他抬起头,却见杨吱那一双幽深的黑瞳,在月光下格外清澈。“你不要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她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力量,他牵起她的手,抚到自己眼角那一条曲折的伤疤。“你一直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却不敢问。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它的来历。”他平静地说:“我十二岁那年生日,父亲被母亲十来个电话催回家,心情不好,吃饭间隙发生了口角的争执,两个人越吵越厉害,我心情很烦躁,为了让他们住嘴,我打碎了香槟酒瓶,用碎玻璃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一条血痕。”杨吱的呼吸窒了窒。寇响却笑了:“看到他们错愕的眼神,别提心里多痛快。”至少在那个时候,他成了他们眼中的焦点,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眼里有他。杨吱满心的酸涩,她捧起他的脸,薄薄的唇轻轻吻住了寇响脸颊的伤疤。以前总觉得那条疤痕有些狰狞,让人害怕。听到关于这个疤痕的故事,杨吱只觉得一阵难受和苦涩。一寸一寸,她亲吻着他的脸颊,眼眶微微湿润。寇响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可怜我,都这个年纪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没有可怜你,我心疼你。”杨吱眸子里一片柔软,伸手将身后的保温饭盒拿出来:“没有什么是大吃一顿不能解决的,我给你带了夜宵。”寇响摸摸肚子,惊喜问:“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我当然知道,又是离家出走又是打架的,片刻都不会消停的家伙。”杨吱打开饭盒,蘑菇鸡汤散发着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