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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远在千里之外,每天照顾家里弟弟,还要工作已经很辛苦,她不想让她为难。杨吱坐在路边的横椅上,望着马路上穿梭的车流发呆,眼睛有些酸,她用力揉了揉眼角。几辆轰隆隆的摩托车从她身边的马路上飞驰而过,带起一阵凛风,撩乱了她的发丝。“阿响,怎么慢下来了啊?”摩托车上,沈星纬坐在寇响的摩托车后座,不明所以问:“看到熟人了?”少女一晃而逝的身影消失在晨曦的雾蔼中。好像是哭了。寇响回过头,低沉地喃了声:“没有。”他踩下油门,加快速度追上前面已经快没影的几辆摩托车。莫名,心里有点涩,就像让夹杂沙石的烈风吹打过一般。烦躁。**杨吱坐在马路边,兀自抹了会儿眼泪,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家教信息,她连忙翻找书包,在书包夹层找到了那张纸片。之所以一直没有联系对方,是考虑到自己现在也是高中生,虽然成绩很好,可毕竟不是老师,对方肯定不会要她。但是现在都已经流落街头了,杨吱迫切需要有地方收容她,甚至都可以不要工资,只要能提供一个可以安置的小房间就行。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很快便接通了,入耳的是一个很好听的细腻女声:“你好,请问是哪位?”“您好,我叫杨吱,我看到您在同城网的招聘信息,请问您这边还需要家教吗?”对方似乎听出了她稚嫩的声音,于是道:“请问您今年多少岁?”“我...”杨吱犹豫片刻,如实相告:“我还是高中生,不过高中的课程应该都能辅导下来,我成绩很好的。”“......”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道:“抱歉,杨小姐,您现在还是学生,我没有办法聘用您。”果然...杨吱失望地叹了口气,还是想争取一下:“我今年刚刚通过B大附中的熔炉测试,同时自己也在备战高考...”“等等,你说你通过了附中的熔炉测试?”“是的。”赵女士顿了顿,说道:“杨小姐,能够通过那种考试,相信你完全可以辅导我儿子的课业,但是有一点,我请家教不仅仅是辅导他学习,因为我马上要去海外办理一些事情,时间可能不会短,我的招聘要求里有一条就是希望家教住在家里,在孩子放学以后,随时看管着他,并且向我汇报他的学习生活情况,半家教,半家长的性质。”杨吱没料到还有这么多要求,正踟蹰之际,赵女士又道:“因此我需要教学经验丰富的教师,有耐心,懂得怎样与学生沟通交流,甚至需要懂一些心理学知识,你恐怕无法胜任。并且我儿子很叛逆,之前有好几个家教都奈何不了他,主动辞职,其中有一位还是经验丰富的退休教师。”这工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啊,眼看到手的机会又要飞了,杨吱有些泄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圆头小鞋子,想到在二姑家里的处境,她还得为自己争取一下。“我不懂心理学,也没有当过老师,如果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教师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我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我还是想试试,毕竟有时候同龄人之间共同语言比较多,交流起来不会有代沟。”赵女士又不说话了,似乎正在思索,那几秒的时间对于杨吱而言,分外漫长,她紧紧着一颗心,等待对方的回应。“好吧,也许可以试一下。”赵女士说:“待会儿我把助理电话给你,你联系她,她会约见你。另外安全方面的问题,你不需要有顾虑,这边会安排妥当。”杨吱的手振奋地握了握拳,嘴角溢出微笑,却还压着调子说:“没问题。”第5章小星星摩托车在桥洞下宽阔的堤坝边停了下来。这里是少年们的“秘密基地”。双层高架大桥横跨于波涛汹涌的江流之上,往来不绝的车辆震得桥洞轰轰作响,宛如一个钢筋水泥的怪物,睡醒后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嚎叫。堤坝边野草横生,胡乱生长,正如这一个个野性不羁的少年少女。他们从半人高空心水泥筒柱里取出支架,又从摩托后面的箱子里取出吉他贝斯之类的乐器,调试。寇响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横圆柱上,一身黑色夹克,左腿随意耷着,右腿微屈,抵靠着水泥柱。他身形瘦削苍劲,皮肤偏白。修长的脖颈脉络分明,衬衣领口敞开着,隐约可见弧线优美的锁骨轮廓。锁骨上还有一颗黑色的小星星纹身。他拿着笔,专注地记着韵脚,时而思索,神色寡淡。“响哥,帮我调调弦呗。”开口说话的女孩名叫时绪,穿着打扮嘻哈朋克,小巧的脸蛋化着精致的烟熏浓妆,她是队里的贝斯手。寇响没理她,连头都没抬。“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他了?”时绪嘴里的口香糖“啪嗒”,粘在嘴角周围,沾上一圈深色的口红,又被她灵活的舌卷进嘴里。“他家母上皇太后,都要出国了还没消停,刚刚来电话,说是又找了个家教老师,住在家里监督学习。”沈星纬走来,接过了时绪手里的贝斯,替她调拨琴弦。“下最后通牒了,再不按时上下学,按时回家,卡里所有现金,包括Caesar自己挣的钱,全部冻结。”时绪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太狠了吧。”“可不是。”时绪挑挑眉,表示同情的同时,突然又想起什么,问沈星纬:“你们班有个女生,第一天上课坐响哥摩托过来的?”“这你都知道?”“全校都在传呢,我们班妹子嫉妒得都要发疯了。”时绪八卦地说:“得有多漂亮啊,居然连响哥那种无情碾花客都舍不得拒绝她。”“要说有多漂亮,倒也谈不上。”沈星纬回忆着杨吱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上扬:“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心里舒坦。”如沐春风的感觉。“哼,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外貌协会,说不漂亮,我可不信。”“咱班花就挺漂亮呗。”沈星纬说:“响哥照样正眼都没瞧过她,不是所有男人都外貌协会。”他说的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宋茉。时绪嘴里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悠闲地说:“他喜欢什么女孩子,只有老天知道了。”像他这种对全世界漠不关心的男人,很难想象他会喜欢谁。不过这个世界永远不缺的就是惊喜。如果Caesar坠入爱河,肯定没命,他心很小,很专注,一次只做一件事,一生…也只够爱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