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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有些茫然:“真如你所言,只要我受伤,就能乱他们心神了?我不懂,伤的是我,乱也是我,为何是旁人?”她此刻的语调,哪里还有半分娇媚,生硬冷漠如机器。殷桁见怪不怪,笑道:“世间最是儿女情谊最凉薄,有时令人沉醉,无时令人幻灭。伤的是你,撕裂的却是彼此的缘分。公主不需要懂,只需要知道,你做的没错就是。”“哦。”阿绯环视四周,淡淡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仙境让我不舒服,特别是你把忘字诀解开之后,我更是不舒服。”殷桁呵呵一笑:“公主又不是魔体,哪里会因为仙灵之气不舒服。”阿绯微微皱眉,这里到处都是扶皇上仙的气息,他情形寡欲的也好,肆意潇洒的也好,淡淡的香炉味里,有他亲手一颗颗喂到她嘴里的丹药余香,那些香味聚合成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看不见他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抚上她的心间,让她心中被一种淡然温馨的感觉包围。“我就是不舒服。”她很不习惯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排斥和厌恶。殷桁轻声安慰道:“公主莫急,那扶皇上仙身有神血,又是上仙之体,对正道理解颇深,诱他堕仙不是易事,否则魔君何必要训练公主多年。”阿绯道:“捅他一刀,拿了心间血便是,父亲何必费那么多功夫。”殷桁摇头笑道:“公主有所不知,仙人身上是无法获取纯正的神血的。”见阿绯满脸疑惑,殷桁问道:“公主有没有听说这样一句话,神不分善恶,善既善神,恶归恶神?”阿绯:“好像听过。”殷桁道:“仙法正道,魔功邪道,太过极端,反而不是神之道。那扶皇上仙若不能心生邪念,心间之血,和普通仙人无异,我们取之无用。”阿绯想起扶皇上仙杀戮果断,说:“仙道贵生,我看他杀生和魔域中人并无两样。”殷桁又是摇头:“公主错了,就如刚才天中山,他对那太素仙子动手,明明可以用生死环击碎仙骨,他却只是取出来,何意?他本性纯良,并不好杀戮,只是过往经历所致,人若犯他,他必还击罢了,与我魔域中人相差甚远。魔道杀戮,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只要能让我们活下去,牺牲天下苍生又如何?”阿绯转头,面向殷桁:“这么说来,我要早日恢复自由,杀了父亲才是。”殷桁依旧一笑,笑意却有深深的无奈:“至少你得先把解药搞到啊。”阿绯歪着脑袋:“什么解药?”“没什么。”殷桁摸了摸下巴,对阿绯建议,“要不你挑拨扶皇上仙去杀他,说不准有机会把他给抓住,任你所为。”阿绯赞同:“抓到他我要剃光他的毛,把他丢到合|欢宫,让jiejie们享用。”殷桁:“最好阉了他,否则不是便宜了他?”“不阉为何是便宜?他下面没有,jiejie们怎么用?”“这个嘛,”殷桁笑得无良,“公主有所不知,对男人来说……”时间飞逝,待扶皇上仙心绪平复,重新步入殿内,空寂的大殿,只有纱幔飘摇,炉香萦绕。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恼什么,回过神来,已经瞬移到万里之外。念着阿绯,他没再往前,直接转身而回。这会见到她,他却没再出声,怔怔地望着趴在软榻上熟睡的少女。她本就肤白肌柔,黑发柔亮地散在后背,侧着的小脸,唇瓣粉嫩,双脸微红,有着伤病中的薄汗。她的身段明明还有些青涩,扶皇上仙却只看一眼,呼吸就有些急促,眼底有情绪如藤蔓疯长。正在这时,阿绯微睁眼,迷糊地望着站在跟前的男人,声调娇软如蜜:“师父回来了?”扶皇上仙猛地拦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搂入怀里。阿绯上身光着,被他圈在胸膛前。隔着他精致的华服,她好像能感觉到从他厚实胸膛散发出的异常热度。“你的伤好了?”扶皇上仙淡淡开口,手臂却是收得更紧了。阿绯单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耳边轻声道:“阿绯不痛了,师父不要担心,你摸,什么都没有了……”她引导他的手贴上她的后背,轻轻抚摸。从来沉静的他,手指居然微微颤抖。她的肌肤摸上去,那种滋味,简直难以抵挡。但他始终是上仙神血之身,神情微动后,几个呼吸就压抑住了杂念。“好了便好,否则出去吹了罡风,怕是要恶化。”扶皇上仙表情也归于平静。阿绯望着他:“哪里去吹罡风?”“他们已经来了。”扶皇上仙法决一动,一套新衣立刻套上了阿绯全身。只听殿外雷声滚滚,有仙官尖声尖气地念道:“天火异精恶意重伤太素仙子,奉第五仙王之令,立刻押赴诛仙台,不得延误!”第81章仙境之中,四处和平,仙雾萦绕,幽静宜人。唯独诛仙台,天雷滚滚,森寒的铁索上来,有无数仙人残留的暗红血痕。无人清理,无人在意。从小虚天殿到诛仙台,扶皇上仙一路都牵着阿绯的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仙官。那些仙官的表情多少有些意外和好奇,毕竟他们来之前做好了扶皇上仙会抗旨的准备,没想到扶皇上仙二话不说,拉起阿绯就走在他们前面,没有半句拒绝。这反应简单颠覆了他们对扶皇上仙的印象。虽然要受刑的人是那小丫头,但扶皇上仙走在前面,反倒像是众仙官被他押送至诛仙台。众仙官心里居然没有半点别扭,暗搓搓地想着扶皇上仙大概是不会真的把那小丫头交出去吧。可直到扶皇上仙牵着阿绯的手,已经将她一只手给缚住,众仙官才瞪大了眼睛,明白扶皇上仙是真的要将阿绯交给诛仙台行刑。这边扶皇上仙终于抬起了与阿绯交握的那只手,五指松开,他盯着从自己掌中滑落的小手,双眸明暗不定:“你知道为何带你到此?”阿绯脑袋微垂,长长的睫毛一阵颤动:“师父不要绑住阿绯,这里吓人。”扶皇上仙做事永远都是冷静平淡,不急不缓,连把阿绯全身都捆住,也如贵族般优雅从容。他一边扣上阿绯手腕最后一道枷锁,一边缓声道:“我今日惩戒太素,那是她犯我弟子,而你身为不入流的精魂,不管任何缘由,与仙子殴斗,终该被罚。”“罚?”阿绯猛地抬眸,无尽深渊下吹起的罡风,荡起她如丝的墨发,发间的双眼闪过一抹古怪又冰冷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很快就变得满是委屈:“原来师父并不心疼阿绯。”扶皇上仙的动作一顿,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他没有回答阿绯,只道:“你知道为何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