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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伞柄。裴练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抱着她代步。在昆仑之时,他不是没抱过她,可不知为何,如今她稍微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心头就无法平静。明明雨声不断,阴湿之气缭绕,可她只觉得他手臂传来的热度,透过了衣衫,钻入她的身体,灼热难耐。她晃着脚,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放我下来。”东方叙俯头看她:“以师父的速度到了城内,今日的弟子可抄不完。”他五官本来就长得极好,轮廓挺立,眉目俊美,凑近了看,那双漂亮的凤眸中满满都是她的倒影,仿佛就快将她本人给吸引进去一般专注。裴练云沉默地看着他。他也同样回望。四目交接不过瞬息,裴练云眼帘微垂,说:“别淋湿了我的脚。”东方叙知道她不喜欢阴冷,脑袋偏了偏,示意她搂着他的脖子,说:“靠近就不会。”裴练云伸手,搂住他,却感觉自己更靠近他的脸。他白色的发带垂搭肩侧,就在她眼前,轻轻扫过她的鼻尖。她视线稍微往上,就落在他的薄唇上。昨晚一幕幕突然硬生生挤入她的脑海,唇舌相触的感觉再次流窜全身,软麻酥|痒。裴练云闭眼,掩了骤然加快的心跳,默念静心法诀。她心想,这南疆果然是有邪气的。东方叙垂眸,无声一笑。他手指悄然掐了个决,裴练云鞋底某道凝聚阴寒之气的符咒,悄然地消隐在雨帘中。裴练云的神识丝毫没有察觉。阿珠那远远地看着东方叙的浅笑,不明所以,默默在心里骂了句,靠!她从不知道还有服侍别人乐在其中的。古蘭城在传闻中尤为神秘,可真正靠近,和一般南疆边城没有太大的区别。石质的山寨围墙,背靠青山,前绕溪水,乱石浅滩上是白白的细沙,不时有城中居民饲养的家畜缓行而过。到处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悠闲氛围,像是这广袤南疆中的世外桃源。要说有所不同,这里的建筑风格倒是比较杂糅,大部分不是南疆本地的竹质木质小屋,而是中原斗拱雕栏的庭院风格,甚至还有部分西北风格的石砌建筑。看得出这是一座由许多外地居民远迁到此组成的城池。像闵才良的家,便是典型的中原建筑风格。但这不影响他作为古蘭城颇具实力的几个管事之一。平日里城主很少现身,城内事务都是管事处理。管事之间的竞争也激烈,在这实力为尊的世道,谁能跟那些具有移山填海威力的上师扯上关系,就多几分底气。因此闵才良对着阿珠那,那是格外热情,事无巨细,亲自cao办。城内闵才良宅邸早就接了消息,派了马车,专门等候在城门口迎接。阿珠那本来不愿意进去,可裴练云和东方叙都上了车,她也只能跟着一起。闵才良作为古蘭城的管事,宅邸是五进的院子。待到进入客居的后院,云放雨歇,暮色中的植物上,滚动的水滴反射着昏暗的日光,一片朦胧,周围越显幽静。阿珠那控尸,闵才良便给她准备了一间单独的清幽房间,另外让尸鬼和裴练云他们一起待在距离阿珠那房间不远的杂物房。没想到他前脚刚走,阿珠那就从她单独的房间鬼鬼祟祟地溜出来。杂房内东方叙布置好符篆,把干尸的气息完全隔绝后,才把裴练云迎进来。裴练云盘坐在东方叙收拾好的榻上,突然一掌拍下。阿珠那立刻从榻下滚了出来。“出去。”裴练云直接下了逐客令。阿珠那却赖在地上不起来:“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睡。”裴练云蹙眉:“那是你的事。”阿珠那异常固执:“是你们带我来这里的,我说什么都不会走。”裴练云:“为何?”阿珠那眼神飘忽,不愿开口。她不想说,裴练云就干脆地拎起她的衣领,一把将她丢出房门。阿珠那拍门,无比委屈:“我的姑奶奶啊,今晚要是我一个人,我就没了!”裴练云没理她。阿珠那望着逐渐变黑的天幕,双手抱膝坐在裴练云房门口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最后悻然,钻进自己屋子,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门。夜深。阿珠那的房间里突然飘起一股淡淡的青烟。一双手凌空出现,缓缓地靠近了阿珠那躺着的床边。猛然间,那手上散发出凌冽的煞气,狠狠地探向阿珠那的脖颈。就在这时,只见床上的人双目咻地睁开,抬起手臂,双指间一道闪着雷光的符篆突然亮起。那手一愣,还未缩回,雷符就精准地打了过来。静夜里响起凄厉的惨叫。“你是修仙者!”那双手凌空飞起,冲出了窗户。“想跑?”床上静候多时的裴练云翻身而起,一个纵跃跟了出去。人未落地,她手指翻转,无数道禁制打出,紧跟着一口咬破手指,以精血融合本命火焰凌空划出一道法印,加在禁制之上。庭院中,一团黑气不断冲撞,却始终无法离开禁制的范围。阿珠那这才从杂物间跳出来,躲在裴练云身后:“你好厉害!我都没感觉到有东西潜伏进来了!”裴练云不动声色地盯着禁制内的黑气,沉默不语。阿珠那眼角余光扫到东方叙的身影,顿时大起胆子站到禁制面前骂道:“我日你个鬼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几百年失踪的老家伙都被你给弄到哪里去了!”她说着,扭着腰,得意地媚笑,指着裴练云:“你从来不敢抓仙修,是怕了吧?不好意思啊,我身边这位可是正宗的昆仑仙家弟子,还想抓我?哼哼,这回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啦!”黑气发出一声冷哼:“怕?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小丫头!你们还以为我真没办法摆脱这点伎俩?”禁制上的法印猛地膨胀开来。裴练云接连倒退几步。阿珠那赶紧跑回裴练云身边,发愁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先给我说一声,别忘了我的命还在你手上,有危险咱们就先溜。”“闭嘴。”裴练云冷冷地道。就在这时,她施加的禁制全部裂开,黑气冲天而起,迅速藏入夜幕之中。良久,闵才良家里灯火逐渐亮起一片。裴练云遥望夜空,听得脚步声近了,才转头对阿珠那道:“交给你了。”她重新回了房间,留下瞪眼无言的阿珠那。闵才良披着衣衫赶过来,问:“上师,出了什么事?”阿珠那目露凶光,咬牙:“关你屁事,滚!”“可是……”闵才良扫了一眼庭院中的惨状,打理多年的园林植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