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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那俩人竟骑着马慢慢踱步走了回来,倒吓了元春一跳。她回首望去,却见两匹神骏白马上坐着两个年轻的公子哥儿。说话的那个年纪稍轻,倒和如今的元春差不多大,满面稚气,却生得极好。他面如春晓,色若秋霖,神似天光,目如灿星。那一对闪亮的眸子透着朝气,总是无忧无虑,这倒与从前的和孝有几分相似。那少年郎笑着一拱手:“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哪家的亲眷罢?头一回来凌御场吗?我好久没见到这么俊的骑术了。”元春不敢开口,听见人夸奖,心里也不免得意。她抿抿嘴儿一笑,故作淡然地点点头,欠一欠身算是还礼,眼中的星光却骗不了人。她转身欲走,想回去找贾珠,那少年郎忙绕过来挡住她,笑道:“才刚我在林子里见着你骑得那样快,忍不住跟你比试了一番,仗着我这马好,真是胜之不武,望公子切莫见怪。”他笑得毫无心机,回头指指自己的同伴,“就连我哥哥也赞你骑术精湛呢!”元春回头一瞧,另一名少年逆光而立,太阳在他的面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只觉得他眸色深邃,五官深刻如天工巧匠刀裁而成,静得像一尊精心琢磨的雕像。他高高地坐在马上,初初长成的肩背挺括,在太阳的投影下,如同太阳之子神降莅临。他岁数比之元春稍长,却仍年未弱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质来。她只看了这一眼,便觉得莫名地压力压在心上,好像自己从头到尾全被看透了一般。“瞧我,净忙着问,倒也没自报家门。”那年轻些的公子笑道,“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纶字,字水溶,家中行七。这是我三哥。”“绽。”不同于弟弟话密,这位慕容三爷惜字如金,一字铿锵。这下子不说话便真是无礼了,元春被逼无法,只好低声道:“小弟贾瑗,不敢承此盛誉。”大哥哥取得假名字太可笑了,她就算想一想都要笑场,琏二哥平时吊儿郎当,两个关键时刻都为她的谎言提供的可靠的灵感。她现下只盼自己的无趣能让这位热络的慕容七爷知难而退。不想慕容纶笑意更深,道:“原是贾家玉辈的子弟,是世交呀!怪道我说你看着面善,这可不是新识变故交了吗?咱们今日非得结拜不可!”元春吃惊地看他,这小哥儿,该有多缺爱呢?见着个年龄相仿的公子便要和人结拜?她可是个女儿身,到了关二爷跟前儿,是拜金兰呢,还是拜兄弟呢?好在慕容绽解围,他面色沉如水,冷冷吐出两字“胡闹”,便堵住了弟弟的嘴。慕容绽瞧了元春一眼,问:“贾公子在等人?”元春道:“是,小弟和舍兄约好了在此等候,这会儿了却不见人影。”慕容绽点头:“如此,便不打扰公子。来日再叙罢。”说罢,半拖半拽着,带着慕容纶去了。元春想了想,不大放心,便策马沿着来时路回去。可直到穿过了整座林子,也没见着贾珠的半个身影。回到驯马场下了马,见马夫来接应,便忙问道:“可见着珠大爷了?”马夫道:“小三爷怎么才来?珠大爷方才在密林里头摔下来了,这会子正在医馆里头呢!”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让大家猜男主,但发现你们都不屑回答。。。只好默默地改掉了。。。海子哥我为了让你们回复,真是煞费苦心、、、==人家的文无论好不好看下面总有夸的骂的一堆足迹,我发现我的天使们都特别含蓄/u\(当然我还是要夸的骂我的还是别回复了555)是我的文不够有趣所以你们都说都懒得说我吗。。。角落里画圈圈失落中#关于水溶的年龄。原著中说宝玉初识水溶时,他年未弱冠,而宝玉此时大概11-12岁左右,所以水溶大概比宝玉大个7-8岁。而元春基本上比宝玉大个11岁上下,因此水溶比元春小3-4岁。但是!转折来了,本文为了剧情需要,将水溶的年纪提了3-4岁,也就是大致和元春同岁。还望列位看官见谅。☆、念奴娇元春只觉得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脚上像生了根,半分挪动的力气也无。耳中一片轰鸣,远远见着贾琏急匆匆跑来,嘴角动着,却听不见究竟说了些什么,只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不动。贾琏见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痴痴呆呆地愣在原地,急道:“呆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我去?大哥哥摔成那个样子,还直惦记着你好不好,叫我出来寻你。”她不说话也动不了,贾琏心一狠,拉着她便往医馆处拽。一进医馆,便有一股刺鼻的草药腥气扑面而来,贾珠正躺在隔间里头,一名郎中正低着头为他检查着。他疼得面如金纸,额上豆大的汗珠连连滚落下来,长长的睫毛覆着紧闭的双眼,是痛苦已极的样子。元春这才觉得身体有了些知觉,泪一下子涌出来,扑过去喊大哥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痛?这里的郎中行不行?让二哥哥去请太医来瞧罢!”贾珠强撑着睁开眼,瞧见元春趴在床头殷殷地望着自己,面上便是一宽,勉强笑道:“不妨事,不过是从马上滚下来,扭着腿了,敷着药,歇两天就好。你去哪儿了,受伤没有?”元春听了更是羞愧,连连摇头哭说我没事我没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大哥哥,你打我骂我吧,我……我该死!你若有什么差池,我决不能原谅自己。”贾珠露出虚弱的笑容:“傻子,能有什么差池,光会咒我。”说着又喊贾琏,“我现下是走不动了,你快送元丫头回去,务必小心,切莫让人抓住把柄。”贾琏眼圈儿一红,一跺脚骂道:“什么时候了,大哥哥还一径只顾着元丫头。你这一摔,只怕骨头有大麻烦。元丫头坐上车自己便回铁槛寺了,我趁早儿去知会老爷请太医的要紧。”贾珠蹙眉道:“你糊涂!元丫头是贾府的大小姐,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车在荒郊野岭来去?万一出了意外,你……”话已至此,贾琏绝不会不懂,大家闺秀的小姐孤身在外能有多少危险,简直想也不敢想。“我这里有郎中,你送她回去后便去寻老爷请太医不迟。”他说半句便要歇息一下,不住的抽气忍耐,可见疼得厉害。元春早已羞得无地自容,若说贾珠摔下马是意外,那么这意外有她九成的责任。她太大意了,也太过任性。十四年来的养尊处优,让她根本不知如何去为他人着想,即便如今得到了温暖无私的亲情,她首先想到的也只是索取而不是回报。这才明白,为什么从前都无人真的爱她?从前她还可以说,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让人望而生畏,是因为她受宠而遭人嫉妒,今番才知,除却至亲之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