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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笑话唐玥要大喜。原来玥jiejie已说好了人家。迎春心道。“全因此次大选来的突然,好些人家都没有准备。故而,也有些人家借着这百花宴的契机,彼此相看。若能达成默契,彼此之间在报名时也好有些成算。”唐玥说着,以目示意迎春回望园中热闹处。迎春存心观察,扫视一圈,这才发现,之前她以为四散分布的人群哪里便是随机任意的?说是各家夫人围拢饮宴,可是转着转着,便是三三两两的夫人拉着别人家闺女不知在聊些什么。就连姑妈贾敏身边都围着几个眼生的妇人,眼光动不动便沾在黛玉身上。两相对照,宝钗和探春身边顿时冷清多了。起先,二人跟湘云坐在一处,因这公主与水盈都在场,周围热闹非凡。此刻,湘云被史家二位太太叫走,公主等人也散去他处玩闹。王夫人、宝钗并探春三人处一下子空阔起来。偶尔,有些夫人走来,略一寒暄,便含笑退去。迎春细细打量,发现探春神色已颇恹恹,宝钗倒还沉得住。果然,夫人们是在彼此相看吗?“还有,”唐珏像是怕迎春不够吃惊似的,紧赶着说道:“我们听说北静王世子水溶大胆抗婚拒娶孟侍郎千金被北静王禁了足。”“什么?这又是何时的事?”迎春瞠目结舌,怎么最近发生了这般多的事,她却都不知情。唐珏一推唐玥胳膊道:“看吧jiejie,我就说迎姊姊最近迷迷糊糊的,整日深思不属。上回我告诉她,你许了人家她半晌都没反应,我便知道这丫头不定是被什么蒙了心。你看,水溶抗婚的事情满京城的人都传遍了,她却跟头回听说似的。你快从实招来,你最近究竟都在忙什么事情?”唐珏一串话如骤风急雨,迎春却全顾不上理会,反抓住唐珏手腕追问道:“既闹得这般大,怎么太妃娘娘还有心情办这劳什子百花宴?而且怎么水盈屡次过府,也没和我提过一句半句呢?”唐玥实在不忍心再看迎春抓瞎,忙忙插口道:“这我们便不清楚了。许是世子爷不散水盈告诉你?但是,要说太妃和王妃娘娘就此便绝了给世子爷相看的心思,在场的人恐怕都不相信。就说此刻水盈身边和太妃娘娘身周或站或坐围绕着的那些人,打着做世子妃心思的可不少。”末了,唐玥补充说道:“这些话本轮不到我们姊妹来说。只是母亲见你懵懂无知情状……”唐玥话未说完,迎春已依偎到她身上,柔声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三人还待说些什么,唐氏双姝的表妹陈家姑娘带人寻来,几人围在一处说话,于是,便把前话停住。不一会儿,水盈也跑了来,边跑边嚷嚷着要带迎春去偏院看花儿。迎春有心推辞,哪知水盈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将迎春拉走。身后,唐氏双姝对视一眼,各自低头,未发一言。这边厢,水盈拉着迎春一路疾行。约莫盏茶时分,三三两两走动游玩的人群已无踪迹,迎春不觉间便转到了一处无人小院门前。水盈上前一步,轻叩门扉。小门立时打开。水盈探头进去和里面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回身招呼迎春道:“jiejie,快随我进院,我有话对你说。”迎春却停下脚步,径问水盈道:“盈儿meimei,这是作何?你我姐妹还有什么话不能在院外说的?”水盈才知迎春误会了,把门推开些,指着门里的人歪头对迎春说道:“是他有话要单独说给你听。你听不听呢?”迎春抬头看去,并看不见门内之人,往旁侧走了几步,才发现门里站着的人竟是水溶。两月未见,水溶胳膊和右膝已然全无受伤痕迹,只是人儿却清瘦许多,长衫穿在身上,竟有兜风之感。迎春不由眉头轻蹙。水溶见了迎春,俊脸上突露窘迫神态,挺拔的身形隐在门后,一脚迈前一脚拖后,乍看去,也不知他是欲出门还是欲迎客。二人便这般僵住了。水盈还是小儿心性,见两人都不说话,便不耐烦起来,推了迎春上前,入院,她自己反身关门,悠哉哉晃到门边奇石旁数花瓣去了。门内。迎春到底进了院,却不知为何立马寻了院子正中那株花树下站定。和水溶之间,瞬间便隔了半个院子的距离。要说,她二人没少独处过,对弈之时,更是近在咫尺,长坐终日多之。可是,今日,迎春先是听唐玥说起水溶抗婚,再遇水盈鬼祟举动,此刻面对水溶,心底竟生出了瓜田李下需避嫌疑的疏离感。水溶也不知有无注意到迎春举动,只是呆站着,低着头,双手垂于身侧。迎春顺着水溶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水溶垂下的双手紧紧攥着长衫下摆。本来平整如镜的衣裳皱如乱麻,恍若无波池面被投入巨石,涟漪荡开老远,层层叠叠,久久不散。“你近日可好?”“你近日可好?”二人沉默良久,甫一开口却是异口同声。迎春眼望水溶,停了一停,见他抬眼望来,点头示意她一切都好。水溶便笑了。笑容染着日光,散在秋风里,迎春的心突然有些疼。“我也还好。”水溶轻声道,“只是,被父亲禁了足,许久不曾去看你。”禁足。迎春在心底揣摩这两个字的含义,一时忘记答话。“迎儿,不问问我为何被禁足吗?”水溶等着,却久久不见迎春答言,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相询。“谁没有个顽皮时候。想来如今你已解禁,便万事大吉呀!”迎春顾左右而言他。水溶万没料到迎春会这般答复,本来苦心积虑准备好应对的话语,一时全被堵了回去,再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水溶正着急,忽然发现迎春竟远远站在树下,这才想起他应该走近些再说话。水溶迈步走向迎春,迎春却一下子慌了手脚。眼看着水溶快走至身前,迎春一退步就想往树后绕去。哪知那花树颇有些年头,根茎盘结,一枝树根碗口粗细蜿蜒凸出地面,迎春背身退步,右脚恰好绊在树根上,立足不稳,仰面倒摔而下。水溶就在身前,哪能放任迎春摔倒,箭步冲上,一把拉住迎春,用力朝内一带,迎春便整个人撞入水溶怀里。“没事——”水溶询问的话还没说完,迎春已从他怀中弹出,噔噔噔噔,接连退开好几步,离他丈余远,方才站定。至此,水溶终于觉出异常,悬空的右手孤零零停在那里。“瞧我这么大人了连路都走不好,还得劳烦世子爷出手相助。世子爷千万替我保守秘密,可不能让水盈meimei知道!”迎春也觉自己行为过于明显,恐水溶难堪,赶忙插科打诨道。哪知迎春不说话还好,话刚出口,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