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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撒哈拉沙漠、跟着当地人的骆驼队伍在沙漠里走个三天两夜,再去南极和北极看看冰山和极地的动物。印尼的龙目岛有一座活火山,爬上火山口,半个岛都是火山湖泊……”窗外茶山微翠,竹楼静得只有茶香缭绕,裴知声音低低的:“你觉得眼前的生活苟且,就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之大吧,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裴知郑重地看向弟弟,“司空良,我对你的期待只有一条,我希望你每一天的生活、自己都觉得值得。”“嗯……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司空良乖巧地答,“哥你自己呢?你自己过的每一天值得吗?”裴知揉了揉这小子的狗头,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他耳朵、揪得他嗷嗷嗷直叫。“你今天话多得欠揍。”第21章在台上任我唱(四)4、三月底陈家老太爷生忌,今年不是整数大寿,陈家人聚一起吃顿饭聊表心意。往年这样的场合,大家喝茶聊天打麻将,一般都是其乐融融的,今天却因为麻将桌上坐了个稀客、气氛变得不同往常。是裴知哎!从不在任何亲戚聚会上多留的裴知、永盛集团恶名在外的暴君总裁,今天陪着三个老头子搓麻将!要不是怕被雷劈,几个晚辈甚至很想上来跟他合个影。亲戚们都往这张麻将桌看,陈正霆自觉面上有光,出牌时声音都洪亮几分:“三条!”“碰。”裴知才不管多少人在看他,闲闲坐着、专心打麻将。“裴知,你这沉香木手链是好东西啊!”一旁看牌的亲戚是知名古玩学家,惊叹地掏出随身的放大镜,“这雕漆,啧啧……这个级别的手艺,这一小块剔红、可比这手链值钱几倍!”放大镜照在雕漆小屏风底座上,才将细如发丝的落款照了出来:“风、雪、客,印。”在场的都没听说过有哪位名家号“风雪客“的,几个懂雕漆的长辈都跑过来研究裴知的手链。裴知解了手链递给他们看,他摸牌那只手一直扣在桌上,一动不动,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心却已被刚才那声“风雪客印“给击沉了——风雪客、就是萧晨?!那么、那块让给了司空教授的墓地……是她为自己准备的?!陈正霆见外孙随便一条手链都令这些行家艳羡,开心地不行了,故作随意地吩咐外孙:“裴知啊,难得有你二伯看得入眼的东西,这手链孝敬你二伯了。”一旁亲戚连忙说不行不行这可太贵重了!裴知接过递来的手链戴上,垂着眼睛扫手中的牌,扔出去一张,才不咸不淡地说:“朋友送我的礼物,不好转赠。”“……”陈正霆重重拍出去一张牌,瞪了不给面子的裴知一眼。裴知:“碰!”裴知的下家坐着表舅舅陈世刚,正辛辛苦苦做着一副清一色,被裴知碰得心都碎了,摸着秃头痛苦地问:“裴知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陪我们打麻将?!”裴知修长手指流利地理着牌,看似随意地说:“本来是司空良过来的,但是今天旅行社叫他去商量行程。”“什么行程?”陈正霆在意地问,“旅行社?小良要去旅行?!”“我安排了一个环球旅行给他,二十四个国家、一百多个行程,估计要走两年多。”裴知嘴里说着,手下毫不含糊:“碰!”亲戚们都已经听说了司空良即将入主永盛集团,裴知这话、像投了一颗雷在这屋里,大家都面面相觑、各自眼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魂!只有陈正霆脸都气黑了,到了这会儿才明白裴知今天拨冗前来的真正用意。“你……”当着一屋子人,陈正霆憋着火气,“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裴知抬眼看外公,说:“到您出牌了。”陈正霆哪有心思,随手打出去一张,继续压着火气说:“小良念书念得那么好,我特地把他叫回来,我就是想——”“胡了。”裴知哗啦一下推牌,打断了陈正霆的话,“东西北风、小四喜。六十四番。”“……”桌上陈世刚和另一个堂侄俱都傻眼。裴知手指闲闲拨着面前麻将块,抬眼看向脸色都憋紫了的外公,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地说:“他读到了博士又自己退学,可见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您就别再cao心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把小良送去哪儿?!”陈正霆把裴知拉到包间的小客厅里,伸头看了眼外屋的亲戚们,他压低嗓子恨声解释:“他进不进永盛、可以慢慢商量!你把他一杆子支出去两三年,那怎么行?”念书念得好好的、突然退学,亲戚们背后都在议论,陈正霆也只能说是他叫司空良退学回来接手永盛集团的。这不是为了面子说着好听么?怎么就被这魔星给当真了呢!“小良这个年纪,放出去玩几年、人就废了!”陈正霆真的着急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将来?”裴知抬眼看向陈正霆,眼中风暴骤起:“当年R县那个女高中生,您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未来?”陈正霆愣了,“什么?谁?”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老头子更生气了:“我给了她多少钱你知道吗?足够她这辈子躺着吃饭都有余!”一种在裴知脸上很罕见的、明显的痛苦神色浮现,他就那样盯着陈正霆,既痛苦、又像是巨大的失望。陈正霆想到了当时裴知伤重、在病床上仍坚持要司空良登门道歉,为了安抚裴知、为了保护司空良,他许诺说他会亲自上门、代替司空良道歉并且安排好那个女孩的将来。但老人家的心虚、像浇在火上的油,只会令情绪更糟糕:“我告诉你裴知!”陈正霆怒声说,“警察那边说了,那女孩子早就跟那帮混混结了仇,那件事说到底也不是小良引起的!更何况还搭进去你一双手,你……”那年裴知已经考上了维也纳最高音乐学府,暑假之后就会前往深造,可是为了救那个女孩子,他右手肌腱几乎被切断、大好前途尽毁!陈正霆到现在说起这事还觉得不平:“要不是当时你伤的那么重还在求我帮她,我才不会管她——”“别说了!”裴知低声打断,他神情里的痛苦、已被他用凌厉神色掩盖:“我当时就应该捆着司空良亲自上门去!”“你敢!”陈正霆怒斥,“隔了这多年又把这件事翻出来说什么?小良那儿你敢跟他说一个字试试!”“呵……”裴知连跟他放狠话的心都淡了,转身就要走。陈正霆却慌了,他很清楚裴知的脾气,宁折不弯,他连忙追上去拦住裴知。这次不能再耍横了,陈正霆苦口婆心地对裴知说:“小良当时才十几岁,他懂什么?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再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