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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两只手在案下握起拳头。梦里就是这人,在父亲病重后继任丞相之位,并且在任期间排除异己,几年之间,朝野之中无人再敢反驳于他。而最关键的是,他处处为难远在边塞打仗的哥哥,好几次故意对军部施压,拖延派给军队的粮草援军,陷哥哥于为难之中。不过几年,就将父亲与兄长付出全部心力守护的荆楚,变了一个样。莫语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低下头脸色涨红。又过了一会儿,在新夫子介绍完了自己后,院长便离开,任苏柩为乙班讲学。“书卷翻至三十二页。”苏柩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如此说道。与此同时,他还一手握戒尺,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掂了几下。“可是今天是珠算的第一次讲学,之前的内容就都跳过,不讲了……”有胆子大的站起来与苏柩争辩,苏柩只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人的声音便愈来愈小,她身边的同窗见势不好,从旁边拉了她一把,让她坐下。苏柩缓慢地走到学室中间,慢条斯理道:“你们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考试才得以进入书院,那么我想这本书卷之前那些简单的内容自然就不必多浪费时间。”“或者说,”苏柩顿了一下,“你们就连四去而六进这类童生都倒背如流的事,都要我反复讲个七八遍吗?”学室内没了声响,寂静无比,苏柩突然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背后,转头一看,隔着三四个学生与先前那个自己觉得熟悉的少女目光相对。苏柩忽然回忆起来,她似乎是那天自己在与司马煜在一笔阁商谈时在楼下采买文房的丞相千金?他将戒尺垂下,搭在某个女学生的书案上发出“哒”的一声,把坐在附近的学生都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既然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会还是不会,那不如由我出题,你们来做,限时一炷香。”☆、第二十一章朝势苏柩两手背在身后,从学室中间走到最后,一口气不间断地说了七道题目。众人皆是手忙脚乱,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学室中稀拉响起,莫语也压下内心的所有波动,垂下头执笔于纸笺上记下苏柩所念题目,左手开始打起算盘。而这位新夫子则在这段时间信步走过大半个学室,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对所有学生的水平了解得七七八八。皱起的眉峰又加深了些许,只是他本来就不苟言笑,只从外表看上去与先前相差不多,就是气压低了几分。脚步声到了自己身后停下,莫语笔下一顿,黑墨浸透了下面的半叠纸。与此同时,在她的左侧有阴影投下,正是走到莫语身后的苏柩。见她只是将笔杵在纸上,整个人如同僵住,苏柩本来黑着脸想要嘲讽,但突然又想起她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最终只是轻咳一声作为提醒:“……可是写好了?”莫语低着头没说话,苏柩脸色愈发黑了,又过了几个呼吸,莫语才好像刚刚听到苏柩的话一般,胡乱将画乱的纸抓到一边,重拿了底下干净的一张。“回苏先生,就快了。”“嗯……”苏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又不急着走,反而就在莫语身边站住,看着她在那里打算盘。莫语心神不能稳定,连着算错了好几道。苏柩在一边冷眼瞧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抚摸了两下手中的戒尺。“时间差不多了,等下不如便由你来为同窗解答这几道题罢。”苏柩将戒尺垂下立在莫语的书案左上角,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是,苏先生。”“苏夫子?”就在莫语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却从门外传来一声轻唤。苏柩直起本来因为与莫语说话而弯下的腰,蹙起眉看向门外,吓得那人缩了缩脖子。“是副院长,副院长有事要找你。”说话声引起了书室中众人的注意,一时间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外的少年书生。朝九被盯得发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欲哭无泪。不过是帮副院长传个话,不需要都这样看着我吧?外面的人好像是哥哥的朋友,莫语认出来人,想起了这个书呆子。他也是今年新入书院的,据说还是以魁首的身份直接被院长招为闭门弟子,成为了君jiejie的小师弟。苏柩眼眸垂下,狭长的睫毛抖了两下,不慌不忙地回道:“这就去。”“那学生就先去回话了。”朝九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落荒而逃,刚听到苏柩答应就立马想告退,结果刚往外走没两步又被叫住。“慢着。”朝九哭丧着一张脸回头,“苏夫子还有什么事?”“你总要告诉我副院长现在何处吧?”苏柩板着一张脸,向朝九走过来。他没走一步,朝九就抖一下,甚至不由自主地小退了一步,有些结巴地回道:“老师在……”“罢了,你先等下……”苏柩抬起手止住朝九的下一句话,回过头与书室内众人道:“你们且等我回来讲学,此时便先自学一会儿。”说罢,他转过头,向朝九点头道:“我们还是一同前去,走吧。”朝九低着头,跟个霜打的茄子一般走在前面,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室内先是一阵寂静,待确定他们走远后,众人便忍不住接耳絮道。苏柩离开,莫语总算是能够冷静下来,她闭上眼深呼吸几次,再睁开时正好对上木月白担忧的目光。“你还好吧?”木月白小声地问莫语。莫语摇头,“还好,就是刚刚……不大舒服。”“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前几日脸色就不大好。”莫语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是吗?我倒是没有感觉。”“你昨日午后不就很疲倦?看你几乎一直低着头。”木月白调笑道。莫语反问道:“你又怎么知道?那时我见你不是一直在睡?”木月白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你把刚刚的题目答案告诉我好不好?”说着,木月白还将两手合在一起做出祈祷状。“我在北塞的时候,先生也没太教过我这些东西,全都看不懂啊。”怕不是没教过,只是你没听罢。莫语如此腹诽道。她并没有直接答应木月白,而是摇摇头示意木月白等一会儿,低下头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写下的题目。她刚刚因为苏柩一直站在身侧都没有好好思考,就随手写下答案,这时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重新拿过算盘拨打,这次莫语倒是很容易地得出了答案,提笔在纸上写下后,她有些恍神。不知道副院长找苏柩出去,究竟是所为何事?会和他未来接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