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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不知,一概不理。我行动不受限制,可以自出自入,但就算去外面,我都不知道可以干嘛。我有身份证,但走在大街上,我却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身份的游荡儿。我拿着刑韧给我的卡,疯狂地购物,以为可以消弭内心的空虚,实际上一点都不过瘾。我在地铁站出口,看到一个卖狗的老人,他手头上只剩一只,还是黄毛茸茸的小土狗,蜷缩在他脚边睡觉。我问他小狗多大了,他说:“不大。刚开眼两天。”我又问:“它干净吗?”老人拍胸口保证狗仔健康。“公的还是母的?”“小母狗。”我继续问:“小狗多少钱?”他见我衣着光鲜的样子,想敲我一笔:“500块。”“你这是卖剩下的,还是小土狗,不值这个价。”最后我和他砍价砍到150元,老人一副惋惜的样子,还不忘让我好好待它,他说要不是他家里怎样怎样,他还舍不得这样低价贱卖呢?我弯身摸了摸小黄狗的脑袋,它醒来了,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我的手,十分友好。我站起来,把钱包里剩下的散钱倒出来,全给了他。他略略一数,比原本开的价还多了。“我现在觉得它值这个价。”老人笑嘻嘻的,把狗笼狗绳也一并送给我。狗笼我没要,我直接把狗抱起来,亲昵地喊它:“‘旺财’、‘旺财’,你喜欢这名字吗?”财散人安乐。我忽然觉得快活。可我的快活持续没多久,直到刑韧回来。他强烈反对我养狗。我觉得好笑:“关你什么事啊?又不用你负责。”“你是故意的对吧?”他的暴戾来得莫名其妙:“把它弄走,明天还看到这东西出现在我房子,我不把它弄死。”我气愤极了,朝他大吼:“你这人有病啊!”我抱着旺财跑回房间,眼泪哗啦啦流,这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哭。我很孤独。☆、第3章刑韧又消失了,这回悄无声息地走了近一个月。而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叫我措手不及的事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月经没来,小腹微隆,总感觉不对劲。我就去看医生,检查过后,医生说我都怀孕三个月了,这可把我给吓死。我静下心来,仔细思量,三个月?说明我失忆之前就已经怀孕了,那我当时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刑韧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医生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没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像刑韧这样一头半个月不回家的人,很可能在外面有外遇,而我发现了,气极,想着一尸两命气死他。但我觉得我应该不会这样幼稚。我重新推导,像刑韧这样一头半个月不回家的人,我在这家中感觉无爱,空虚寂寞冷,于是出轨了。该不会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刑韧的?我心里是爱刑韧的,又觉得对不起他,才选择举身赴清池。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高,如果真的那样,我干脆偷偷把孩子拿掉,回归家庭就好了,我会是那么不珍惜生命的人吗?但依刑韧对我的态度那么恶劣来看,应该是他深爱我,但又过不了被戴绿帽那关,因此矛盾之极,不愿面对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就当妈了,我甚至连孩子的爸爸是不是刑韧都不确定啊!思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洗澡洗了多久,但洗的应该时间不短了,手指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像核桃的纹路了,忽然听见外面旺财狂吠的声音。我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抽出枕头下面的小刀,走出去,竟看见刑韧一脚把旺财踹开。刑韧看到我拿刀子的神情,非常怪异。我把刀子丢掉,痛骂他:“王八蛋。”旺财被踹了,目光凶狠,吠得更厉害了,龇牙扑过去咬刑韧。我急忙把它喊住,抱着,给它顺毛,安抚它。我把它喂养得很健壮,旺财已经从小奶狗出落成大姑娘了。它是这充满刑韧阴森气息的房子里,唯一的生气。我急得眼红,但我不能吓到它,懂不能吓到自己了,我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爆发,压低声音狠厉地警告刑韧:“你再动我的狗一下,我和你拼命。”“最后通牒,把这只狗丢掉。或者我帮你处理。”“你凭什么?!”刑韧宣示主权:“这是我的房子。”好哇,这段日子,我憋屈得厉害,难得刑韧这样说,待在这里看他面色做人也没什么意思。我头发还在滴水,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拖鞋,但我顾不得的,我真讨厌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连同我多说两句话都像是施舍。我抱起旺财就要往外走。手臂被他用力攥住,这是我醒来以后的第一次,他触碰我,却抓得我这样痛。他从我手中抢过旺财,扔向沙发,他声音阴沉,似在恐吓我:“离开我,你会死得很惨。”我挣开他,怒视他;刑韧的目光落到我丰润的肚子上,他应该是有所觉察了,压低脾气:“不准任性,听到没有?”我愤然回房,把证件和钱都塞进背包里,还带了一套衣服,换上运动鞋,轻装上阵,带上旺财,逃离这儿。哦对了,临行前,我留了一张纸条给刑韧:“你说我爸爸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现在你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裸的道德绑架啊,但没关系。倘若刑韧还有一点良知,看到我如此悲愤的控诉,也许会心生愧疚,我就是要他不好过。好了,成功偷跑出那个“家”,现在我要为自己打算了。首先,我得有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在这以前,今晚,我要有个落脚点。我是负气出走的,我决不能再亏待自己,住酒店好了。而旺财,我想它现在不能跟着我,我居无定所,生活没有保障,我把它寄放在宠物店,它很舍不得我,但没有办法。然后我又去面包店买了面包和牛奶,边喝牛奶,边用手机定位酒店,订房间。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窃贼这样猖狂,擦肩而过,猝然伸手过来,把我手机给抢了,跑进了旁边的巷子,我气得要命,忘了自己怀孕,更忘了自身的处境,追进巷子,高声喊:“救命啊,抢劫。”但没有回响,巷子里脏兮兮的,还散发着垃圾的霉味和臭味,而那贼人早不知钻哪儿去了。我没办法,只得往回走,后面却传来男人的猥琐嬉笑声,不是一个,是一群,“这妞正,够我们兄弟好好玩儿一个晚上……”我根本不需要回头,都能感觉到豺狼们下流的眼光,芒刺在背,拼命地往出口跑,后面的人穷不追不舍,我气喘吁吁,慌乱中,听见前后都有脚步声,在向我逼近,我的天,我无处可逃!紧张过度,肚子一阵抽痛,跑不了了,脚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