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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就是晚上一个人有些寂寞。大包小包的补品就给摆了一桌子,查文斌抚摸着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这里面现在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他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肯定是个儿子,”吃饭的时候,胖子听说她喜欢吃蜜饯,“酸儿辣女啊!查爷,这一准是个带把的小子,咱嫂子真是厉害啊!可把咱查爷给乐坏了,在东北的时候就整天惦记着嫂子的肚子……”“啊?”钭妃好奇道:“你们怎么知道的啊?我可没跟谁说起过这事啊,还想着你们出门在外,不能让他cao心家里,男人要办事不能被女人拖着后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胖子赶忙扒拉了两口饭含糊道:“查爷是道士嘛,他会算啊,对吧……”去了一趟老夏家,老夏的媳妇儿还没动静,查文斌给他捎去了从东北带回来的榛子还有野蘑菇,这些都是苗兰在林子里得来的。虽然老夏已经不记得了那些往事,现在的他记忆的起点就是洪村,查文斌也没有刻意的说什么,两人的谈话不多,只是喝了一杯茶便也就走了。胖子在回去的路上道:“他还是那个样子,真的就是废了,现在竟然也开始拿起锄头来了。”“那样不好嘛?”查文斌反问道:“我倒是很羡慕他啊,有个自己可以想要的生活,虽然简单却也充实,这世上99%的人都是这样普通而平凡的人,余下的那1%最奢侈的往往并不是权利和金钱,而是这一份难得的心安和平静。”“你不在的这些天有好些人都陆续来找过你,我把这些人的地址名字还有事情都记在这本子上,”钭妃递过来一个笔记簿道:“怕你一回来有些累,所以拖到晚上才拿出来,还有人听说你不在,只留下了个红包就走了,我也没敢拿,全都记着也放在这里。”那个小布包抖开的时候里面还真有不少红纸包,胖子扒拉了一下道:“可以啊,查爷,咱现在名头响了,这些人都知道要拜山头,挺懂规矩的啊。”“别手痒,那钱能退的就给退回去,”他翻了一下那簿子,其中有一页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问钭妃道:“这个包大富有没有多说什么?”“没有,”钭妃摇摇头道:“这个人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天不亮就来了,听说你不在,走的时候很是失魂落魄,我见他的头发上还挂着露水,一想可能是老远来的就多问了几句。”“啥事啊?”胖子插嘴道:“有油水没,有的话就狠狠宰一刀。”“这个包大富说他一亲戚的孩子杀了全家四口人,把亲爹亲妈还有他爷爷奶奶全部给杀了,完事,孩子给送到派出所里,当晚执勤的一个警察同志莫名昏死了过去,现在这孩子跑了,不知去向……”“这么大的事咋没听说呢!”胖子瞪大着眼睛道:“那这事也不该来找我们啊,这当然是要找警察啊。”查文斌问道:“你知道那孩子几岁嘛?他才七岁!”第一百一十章马安镇这件案子曾经在浙西北轰动一时,1984年深秋,浙西北的山区早上落叶都会泛着一层白霜,在距离洪村约莫四十公里有一个马安镇。当时的安县号称是浙江的西藏,而这个马安镇恐怕就是安县的西藏了,此处极是不偏僻,交通诸多不便,村民们要赶个集市得双脚走上二十几里地才能见到公路。当然,这是那时候的马安镇,现在的马安镇已经是著名的旅游景区了。马安镇在几十年前曾经就非常有名,在我小时候,小伙伴们经常会听到的两个传言,一个是大人们恐吓不听话的孩子:再吵就把你丢到马安镇去,还有一则传言就是马安镇的人到某某村来了……从这两个传言里,大家伙估计就有些明白了,这地方肯定不是有什么好名气,要不然怎么的能吓着熊孩子们呢?根据的县志记载,原本马安镇是没有人居住的,在上世纪初期,中国曾经爆发过一种由麻风杆菌引起的大规模传染病,也就是麻风病,这种病的传染性极强。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得了麻风病就往往意味着死亡和传染,因此,由政府出面,把麻风病人统一安放到偏远的地方集中管理,其实也就是隔离。在那时候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隔离地带,麻风病是一种慢性传染病,并不会立刻致人死亡,而且流行性传染性都极强,各地麻风病人的数量都十分惊人,这些病人在隔离区自生死灭,慢慢地也就形成了“麻风村”。谈到麻风村,这个名字是不光是中国独有的,在卡介苗出现之前,全世界对于这种病毒都没有有效的控制办法。几乎全世界的麻风村都是与世隔绝的,跑出村子的麻风病人会被当作凶手击杀,他们被剥夺了社会属性,也同样被剥夺了自由和尊严。简而言之,麻风村就是一个雷区,外人不会进去,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马安镇的前身就是麻风村,三十年代,有一个欧洲传教士来到了浙西北,兵荒马乱的年月,那个洋人传教士相信他的上帝会眷顾那些可怜的麻风病人,于是他把带进了马安镇。在那里,已经失去了希望的麻风病人通过宗教找到了精神的支柱,于是,马安镇也就有了整个浙西北的第一座教堂。听闻那是一间占地两亩的双层石木结构的建筑,带着北欧风格的斜顶和拱形的彩色玻璃,高大的十字架上经常停留着过往的老鸹,每逢有人死去,那个传教士都会为他吟诵圣洁的诗歌。根据的记载,当时的麻风村一共陆续关进去一百三十多人,到了解放后为了统一地名和人口普查,外界才开始第一次跟麻风村有了接触。听人讲,到50年的时候,麻风村只剩下三十多人,这些人或许是有抗体的,或许还在潜伏期,其中包括那位洋人。因为涉及到外国人,新中国对待老外自然是有自己的政策,不过那位传教士却说,这里一天被隔离他就一天不会离开,他说主不会抛弃自己的信徒,他也不会抛弃这里的村民。听这意思还颇有点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意思,大约也是为这个传教士伟大的国际革命友情所感动,当地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这个老外的情况给上报,反正那地儿谁也不会去。到了五十年代中期,新中国又来了一次麻风病的袭击,人们自然就联想到了那个深处大山里的麻风村,于是政府有一次组织人手进去调查。只不过这一次进去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空无一人,听参与调查的人说,在那间教堂的后方发现了一块墓地,数了数大约有一百多个十字架,估摸着当年那些麻风病人大约是全部都死了。他们也没有找到那个传教士,不知道那个洋人最终是走了,还是也一起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偌大的空荡荡的村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