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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沈惜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点点头。不知祁恪怎么说服了陈莹,这些日子来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只当做她不存在一般。她住在王府角落一间僻静的小院子里,祁恪并没有派过多的人服侍,只是从自己书房拨了两个丫鬟来帮忙,若无事也不会进屋子。倒是烺哥儿来得时候不少,眼见他小小的年纪气势越来越足,很有亲王世子的风范,沈惜觉得甚是欣慰。能这样安生的王府躲上几日,自是有祁恪的吩咐,可烺哥儿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尤其是在王府里,烺哥儿小主人的身份没人再敢忽视,给沈惜带来了许多便利。到了王府这些时日,或许是为了避嫌,祁恪竟没有露过面。故此有人来通报说是王爷过来时,沈惜还是吃了一惊的。她以为祁恪准备神隐到最后,日后大家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当然永宁侯府和卫国公府定会承他这份情。不过祁恪会过来也在情理之中,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到了安亲王府,有些话总该当面说一说。“见过安亲王。”祁恪进来时,沈惜已经候着了。祁恪的目光落到沈惜身上。有些日子没见过了,本来身段纤细的她又消瘦了不少,许是为了乔湛的失踪和被迫与亲子分开的痛苦,让她日夜难安。沈惜穿了身水蓝色的衣裙,素雅大方,下巴更尖了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显得大了。只是她眸中那份从容镇静没有变,仿佛天大的事也不会让她倒下来。“乔夫人不必多礼。”祁恪把自己的失神控制在片刻之内,他温和的道:“这些日子委屈夫人暂避此处,若是有什么需要告诉烺哥儿便是了。”在他面前,沈惜自然是拘束的,但在烺哥儿面前就自在得多。沈惜诧异于祁恪的这份细心,道了谢。“贵府的四姑娘和小公子是被夫人藏起来了罢?”祁恪轻笑一声,见沈惜神色有些紧张,又道:“夫人不必紧张,我不会过问她们的下落,只是想告诉夫人一声,祁慎的人还没找到她们。”祁恪是真的没准备把乔漪和乔琰找回来。一来祁慎也在盯着两人的下来,且劫走沈惜后,他未免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再有动作就太显眼了;二来祁恪不想让沈惜觉得自己和祁恪是一样的人。沈惜暗暗松了口气。在珍宝阁初见祁恪时,便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让她觉得害怕。同为太子的热门人选,既然祁慎动作不小,祁恪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沈惜自然不会轻易放松警惕,只不过在权衡之后,她也只能暂时选择接受祁恪的帮忙。“多谢王爷。”虽说祁恪是想要拉拢永宁侯府才出手帮忙,沈惜仍然是感激的。若是祁恪真的要把乔漪和乔琰的下落问出来,沈惜一时还没想好要怎样应付。两人从未单独相处过,先前都是有烺哥儿在一旁,不会觉得过于尴尬。而此时两人说话,都不免有些不自在。祁恪自知多留下去不妥当,可他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独处的机会,哪怕他知道沈惜对自己的心思一无所知。“外头卫国公府、辅国公府祁慎还不敢真的有伤筋动骨的动作,你暂且可以放心。”祁恪搜肠刮肚的想着沈惜想知道的消息,“方家也暂且无虞,祁慎若想要趁机夺位,走名正言顺这条路,就需要阁老们的帮忙。”“倒是乔三老爷和祁慎走得近。”祁恪看着神色变得专注的沈惜,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他,让他感觉心热了几分。“只怕是祁慎许诺了些什么。”沈惜点点头,既是祁恪有意示好,沈惜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瑞亲王拉了顾清顾大人下水,只怕他已经布局了。”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已经洞悉沈惜和顾清过去的祁恪,立刻便听懂了。只怕祁慎也知道这个秘密,绑了沈惜去一是为了威胁乔湛,二是要给顾清甜头。祁恪了然道:“如今太后也对这位顾大人十分看重,我听母妃说,还想为他赐婚。”顾清和安阳郡主?沈惜想起了周氏告诉她的传言,不由问了出来。“是安阳郡主?”既是太后有心这么做,此事便不算是秘密。祁恪没有诧异沈惜为何知道,颔首道:“没错。太后仿佛还想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让安阳郡主屈服,只是没有成功罢了。”既是她们觉得安阳郡主这一派的势力值得拉拢,那安阳郡主又岂会是简单的?反而让太后和皇后的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来祁慎想让顾清和安阳郡主有染这个法子,可安阳郡主闭府称病,说是嗣子要侍疾,断绝了顾清接近的机会。沈惜想起那位骄傲矜贵的郡主,果然是有几分手段的。祁恪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忽然有人神色匆匆的进来,低声通报了几句。沈惜忙移开视线,不想探听他的秘密。许是什么要事罢,只见祁恪眉头微蹙,没有了方才的放松,他很快告辞离开。这时沈惜才察觉自己掌心已经变得汗涔涔,单独面对祁恪,她到底还是紧张的。“夫人——”兰草进来后,不由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沈惜挤出一丝笑容来,“我没事。”方才祁恪把她所想知道的信息全都说了一遍,甚至连齐老将军府上也略提了一句,可是对乔湛的消息却只字未提。难道此时连祁恪都不知道乔湛的下落么?沈惜缓缓的在软榻上坐下,无意识的攥紧了帕子。******“母妃,我先回去温书了。”烺哥儿同陈莹一起从宫中回来后,便提出要回自己的院子。陈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来,点头应了,还嘱咐了两句他身边服侍的人,说是好生照顾世子,别让世子累着。看着烺哥儿明显雀跃的背影,陈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什么去温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烺哥儿定然又了去沈惜院中。别院的事情发生以后,因为祁恪先发制人把事情据实已告,陈莹倒也不好再发作,等到烺哥儿和沈惜回来时,反而当着祁恪的面罚了自己派去的那几个心腹,坐实了她们的不敬世子之名。烺哥儿也全然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每日晨昏定省,礼数周全。这件事看似轻巧的揭过去了,可陈莹心里那口气,却始终都咽不下去。“王妃,您若是担心,不如把世子接到您院中抚养?”同她自幼一同长大的丫鬟低声道:“请封世子您出力最多,护国公府也不敢有意见。”殊不知陈莹却摇了摇头。“暂且静观其变。”陈莹咬紧了牙关,转身往自己院子走。“我不信祁恪能把她留在王府一辈子。”她忍耐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她明白祁恪哪怕